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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百族大会

看着突然出现在组屋内的神农鼎,夫燧道:“神农鼎既然在你手上,我所料不错的话,鼎玉也应该在你身上吧!”看着换上一身青装的高密,夫燧笑笑,“怪不得你能在金丹境就悟出自己的道!他们将各自的至宝都传给了你,势必也将他们的所有也传给你了!”高密道:“三位师尊对我都极好!”夫燧道:“那你都知道这三件至宝的用法吧!鼎玉除衣服万物不破、手套可破万物、靴能御五行而行之外,还有就是能隐藏自己的实力,非渡劫境九阶不可看破!有句话说得好,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体内的金丹乃真正金丹,还是需要隐藏一下的!”高密应了一声。夫燧道:“现在开始炼丹吧!”

高密一步迈出,脚下十三道出现,再一步迈出,十三道自动托起神农鼎,阴阳鱼正好位于神农鼎之下。高密提脚一震,阴阳鱼开始游动,搭接着十三圈的桑木线条开始出现光泽,光泽渐渐加强,进而成火焰形状开始燃烧。高密手中法诀一变,鼎盖开启,道道光球进入后,鼎盖关闭。高密控制着火焰开始炼药,一会文火、一会武火,随着文武火的交替,鼎开始渐渐摇摆,高密脸上的汗渍也渐渐出现。

祖屋内只有火焰燃烧声、鼎摇摆声。看着不停摇摆的鼎,高密聚精会神的控制着火焰,又是提脚一震,只见在鼎下的光圈腾空而起,直接锁住神农鼎。

鼎落、火灭、光圈消散。高密揭开鼎盖,九颗散发着淡淡金光的丹药从鼎中飞出,随即一抄手,看着手中拇指大小的丹药对着夫燧笑笑。夫燧也笑笑道:“你能这么快使用自己的道进行炼制丹药,还都是上品。真不愧是他们之徒!”丹药四品,下品、中品、上品、神品。不同材料炼制丹药的难度更是不同,低阶材料易成,高阶材料难如登天。就算品阶相同的丹药,材料等阶的高低所带来的药性那可是天壤之别。夫燧转身在火灶旁坐下,“就炼制七精散,还需在这里?”高密没有收起神农鼎,“总不能一来就炼制更高级的吧,总得先试试手的嘛!”夫燧拨一拨柴火,“你准备炼制什么丹药?”高密道:“长生保命丹!”夫燧点点头,“这五个火灶的火有姒嚣负责!”高密道:“他能控制?”夫燧笑笑。

屋中安静了不一会,高密的脚步声又开始出现,如若弇兹合雄看到高密放入神农鼎的药材,他定能猜到那昆仑虚中斩杀神冥、神兽之人!高密不断将那些神冥、神兽的精魄投入鼎中,夫燧紧张的看着神农鼎的变化。姒嚣没有看向高密也没有看向神农鼎,认真的在调拨着灶火,灶火燃得很好,没有因屋中多了人、也没有因高密在炼丹、更没有因换了调火的人而发生任何改变。屋中一声巨响,神农鼎下的火焰不在是文火、也不是武火。五色火焰腾腾而起,直接将整个神农鼎包裹。夫燧半蹲高举着双手,双手中不见任何异物,就如一个抬手朝天而望的蛤蟆。

高密全身颤抖,汗水直接从脸上流下,汗滴未落地面直接在身前汽化。夫燧双手渐渐合拢,道道虚影直接朝着神农鼎而去,随着虚影的增加,石屋内的榆木、枣木、柞木、檀木、桑木不再是树枝,变成了一棵棵苍天巨木。高密没有睁开眼睛,空中手指连画,将一道道符直接打向神农鼎,鼎在一道道符加持下越来越模糊,最终在桑树上消失不见。高密没有因为神农鼎的消失而放松,一跃而起在虚空踏步而出,直接向着桑木踏落。声响、人落。夫燧斜靠在石壁上,本就丧乱的头发,此时更是凌乱;高密立在神农鼎上,全身湿透;神农鼎直接嵌入岩石中,高密与神农鼎之间十三道在急速旋转,十三圈都在旋转,每圈的速度却不一样,给人一种眼花缭乱之感;随阴阳鱼的旋转,最外圈渐渐减慢,直至停止不动。高密深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十三道最外圈,最外圈中五行属性杂乱而居。高密笑笑,跃下鼎,揭开鼎盖,鼎中五色丹珠飞出。

夫燧起身走到高密身旁看向高密手中的丹药,不多不少,一样色泽的丹药各两颗。高密收起不同色泽的五颗丹药后,将手中剩余的五颗丹药递给了夫燧,夫燧笑笑没有拒绝,忽然夫燧身子一摇,高密急忙扶住,两人相对笑笑。

在燧人弇兹氏中,一殿居于四堂之上,四堂同等,只是各有分工。今日,索易堂千人聚集、格外热闹。中州之内居住着上百氏族,整个中州主以燧人弇兹氏、伏羲氏、烈山氏、神农氏、蚩尤氏、轩辕氏、有熊氏、高阳氏、有虞氏这九大氏族为首,这九大氏族又都奉燧人弇兹氏为首。

弇兹合雄对着众族长空拜后道:“今日是一元圆满之期,又是百年年满之期。众氏族自千年前约定,每百年在此相聚交流。此次百年百族交流,如同以往,各族后辈之间相互交流,得前三者,进入我氏族扶木殿接受风祖传承。”转身看向八大氏族族长,“此次正值元满之际,待各族后辈交流结束后,我族思之再三,还有事要向众人宣布,望众位不要急着离开!”众氏族族长相互交言后,一致点头同意。同时方雷氏、华胥氏也提出在一元之际愿意将氏族的龙凤洗礼给予后辈在交流中获得四、五名的人员。龙凤洗礼虽不及扶木殿风祖传承,但那也是极为不凡的,众氏族没有任何反对意见。

待众氏族安静下来后弇兹合雄高声道:“百族大会比试现在开始!”

百族大会参加的氏族、世间、地点、奖励等制度都是在千年前定下的,燧人弇兹氏直至今日也未曾改动。在弱肉强食的生存环境下,要想站稳脚跟,其根本只有一个,强者的存在。风祖是中州第一位入圣之人,他留下的传承成就了很多人。传承并不唯一,每次大会最终接受传承的人都会获得部分传承,领悟的多少也因人而异。每次大会也非常简单,就是各族中二十岁以下强者参与比武。索易堂前的广场上设有五个高台,高台的摆布和祖屋内火灶的摆设一致,分为木火土金水,参赛者可根据自己所修选择赛台。比武顺序以抓阄决定,甲甲相对、乙乙相持,参赛者出现奇数时抽到空者轮空,直接进入下一轮抓阄。

今年大会,参与氏族正好百族,每个擂台之上人员也是出奇相同,都是二十人。以往主持擂台之人都是一殿四堂之主,八大氏族族长看着今日的擂台主持之人,又看向和自己并列坐在索易堂主堂前的弇兹合雄,在他身旁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好像有人又像没人。擂台上四堂之主没有更换,但以往一直有弇兹合雄主持的木擂台,今日却换成了三柯中的一人。弇兹合雄没有看向众人,捋一捋胡须微笑的看着各个擂台。

高密同样笑看着擂台,他和夫燧就坐在弇兹合雄身旁。看着开始进入比试的人众,夫燧轻声说道:“他们之间的比试你怎么看?”每当擂台上出现比试之人,弇兹合雄都会将比赛者的氏族、名字以及在氏族中的地位传音给身旁的高密。“就单从境界上来说,他们之中最高的是大乘境,最低的还在元婴境!比武又以抓阄来找对手,境界的压制是没有任何悬念的!”高密看看各个擂台说道。“那你认为哪些氏族将会是最终的获胜者?”“不好说,他们之中有没有参悟了自己的道,我无法看出。再者,境界不是衡量一个修者实力的唯一标准。”夫燧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第一轮也在各氏族族长的交谈声中落下了帷幕。大家都清楚,很多氏族要后辈出来参赛的重点都只是让他们来熟悉一下其他氏族。整个中州有好的传承和资源的就那么几个氏族,自己的氏族能培养出怎样的人,哪个氏族心中会没有一点数,当然也会有个别氏族会在无意间获得上古传承或突然崛起,但那样的机遇是很难得的。

弇兹合雄看看落在榜罗树树梢的太阳,“今日时间也不早了,比试就到此为止,明日再继续!”

天边霞光透过云朵,道道金光四散,横架在山顶的云朵形状各异,有像老鹰的、也有像马的、甚至有像人的。最后一缕阳光消失在大地上,整个索易堂火把高举,少男少女经过白天的比试自然的分成了两大群体,一部分在火塘旁载歌载舞,一部分在相互探讨着。

夫燧两人站在索易堂对面的悬崖上看着热闹的索易堂,夫燧一声叹道:“还是年轻好啊!你不下去和他们走动走动!”高密捧着小脸看着那些少男少女微笑道:“想去又不想去!”夫燧看向索易堂的崖间小道,小道上有几人在行走。“做了才会知道不会,不做又怎能知要怎么做!”高密笑笑道:“你送我下去?”夫燧笑笑转身走向扶木殿,“你是他们的徒弟,难道不会自己下去?”

高密看看夫燧的背影一叹,看准百丈悬崖下一套无人的桌椅直接纵身而下。一声巨响、一道黄灰飘起。夫燧愣了愣笑笑继续迈步而去!广场上众人停止了讨论、舞蹈,索易堂二楼中弇兹合雄等人停止了谈话,弇兹合雄微一感知,“没事!不知两位能否满足我刚才的请求?”方龙笑着道:“你我两氏还分什么彼此,这事当然没问题!”弇兹合雄看着方龙夫妇认真的说道:“我说的不是进行龙凤洗礼,是两位亲自主持龙凤洗礼!”华凤放下手中的杯子用衣袖挡了挡嘴,“我夫妇亲自主持没问题,但就少宗主来说这次进入前三应该没问题,再者就算不举行这百族大会少宗主一样可以随时进入扶木殿接受风祖传承。”弇兹合雄摆摆手,“火儿虽参加此次比试,就算进入前三也不会接受百族大会的风祖传承。”其他氏族族长点点头没有说话,大家也知道,虽在千年前百族共同确定了百族大会及获得前三的奖励,但风祖是燧人弇兹氏的开创之人,作为后辈的他们自然能随时进入扶木殿接受风祖传承,当然不会在意百族大会的名额。方龙看看众族长道:“我氏族的龙凤洗礼虽自有妙处,但也不能和风祖、药圣、兵圣、毒君等的传承相比,不知宗长?”

弇兹合雄起步走出索易堂指了指风火扶起的高密,“是为此人!”方龙道:“就我对他的感知,他还在筑基境吧!十多岁还在筑基境也是一个奇葩了!”华凤道:“我氏族的龙凤洗礼主要是对大乘境的,对筑基境没有任何意义!”有虞氏族长重华道:“他好像不是贵氏族之人。”弇兹合雄对着三人点点头道:“他不是我氏族之人,因为一直无法突破筑基境才不得已而为之!”

方龙看看高密又看看地下的深坑,心中一惊,怪不得弇兹合雄肯为此人放下一族族长的身份来恳请自己夫妇两人,其他人可能不清楚这索易堂的地面构造,但他却是非常清楚的,一个筑基境的修者能从这百丈之上直接砸下,自己没有受伤同时还能砸出这么大的深坑。方龙笑笑道:“既是宗长开口,无论是何人,我夫妇都会尽全力而为的!”弇兹合雄一笑,“那就有劳两位了!”伏羲氏族长大耀自看到高密后眼光就没有离开,“不知此人是?”弇兹合雄道:“天鼋氏高密,十多日前我儿到那隔世崖下修炼受伤被此人所救。”大耀道:“能救助大乘境大成阶的风火少主,看来此人是有他独特之处。”弇兹合雄道:“高密一直无法突破筑基境不得以改学医道,在医药上有所成就。为了报答,所以才……”神农氏族长姜克道:“弇兹族长,能凭借医道救治风火少主,此样能人不知能否介绍与我认识认识!”中州之地,在医药之上,神农氏要是居于第二,那就没有第一了,姜克听到高密凭借着医道救治了风火,他自然想结识一下这样的人。弇兹合雄道:“好说好说,此次能与各位结识也是他之荣幸,我代他先谢过众位。”弇兹合雄知道高密的不凡,但一样不清楚夫燧为什么要高密进行有方龙夫妇亲自主持的龙凤洗礼。

弇兹合雄走下索易堂将高密请到索易堂二楼,向各位族长介绍着高密,同样也把各氏族族长再次介绍给高密。众人看着有点腼腆的高密说说笑笑,随着交谈,众族长发现高密对世间人际交流可说是一窍不通,但对修炼的理解几乎无人能及。众族长不禁心中有异,就高密展现出来对修炼有着如此之深的理解,为何自身还一直不能突破筑基境,难道真的只是遇到瓶颈?姜克虽想和高密探讨炼药之道,但见到大耀一直看着高密没有说话,随着摇摇头也没有说话。

天空星光闪烁,众人陆续离开索易堂回到自己的住所准备第二天的比赛。高密也和众族长告辞,在风火的陪同下一起向着扶桑树而去。

热闹的索易堂也在人员的离开中,渐渐安静了下来,人归住所鸟归巢,但也有喜欢在夜间活动的人。此时索易堂一条小道上,三人斜靠在岩石上呆呆的看着那对着身前树木拳打脚踢之人。四人一身黑服、头手一样裹得严严实实。踢打着树木的黑衣人连砍了几刀树木恨声道:“撤!”四人摇摇头,转身走下了小道。风耶陆看着离开的四人,也摇摇头看向天上的月,月很高、风很静。

一间石屋外,一位中年人躬身说道:“宗主,他们几人无法通过法阵!”屋外的中年人没有听到屋内传来的任何声音全身绷得更紧,本就站得笔直的双腿又直了直,身子也越向下躬去。“有了地图都还上不去,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约束好他们,看样子还是得我亲自去一趟!”中年人答应了一声未敢离开。“还不走?”中年人立即转身离开。石屋内,火未灭,石屋前,木门无风自动,一道身影一闪即逝。风耶陆笑着摇摇头,心道还不死心!“就让他上来吧!”风耶陆听到弇兹合雄的声音后,摸了摸鼻子在树上斜靠而卧。

“这么快就回来了,怎不和他们多交流交流?”听到高密进入祖屋,夫燧斜靠在炕上问道。高密走到姒嚣离开的石凳上坐下,还未等回答夫燧的问题就听到夫燧声音再起,“今夜,你来和我在这里挤挤吧!火就有他负责!”高密在夫燧身旁靠下,“师叔,刚我到扶木殿前……”夫燧挪了挪身子,“没事!”高密看了看夫燧又看看在调拨柴火的姒嚣,笑笑闭目而卧。

鸟秩树下石桌旁弇兹合雄和风耶导相对而坐。风耶导手中捏着一枚白色棋子盯着棋盘迟迟不见落子。鸟秩树树叶很旺盛,棋盘很黑,白子模糊可见。弇兹合雄看看风耶导没有催促,身子动了动靠向鸟秩树,鸟秩树上一片叶子落下,刚好落在风耶导举着棋子的手上,风耶导抖了抖手,叶子落向棋盘。风耶导放下棋子伸手准备将叶子拿开。弇兹合雄抬腿挡了挡风耶导放下的手指指又落下的叶子。风耶导看着陆续飘落的叶子张了张嘴没有话语。弇兹合雄笑笑走向扶木殿。风耶导看看棋盘边上自己放下的那枚棋子摇摇头也起身走向扶木殿。

夜在一片通红的火光中悄悄离开。大地一换肤色,披上了一层淡黄色。

扶木殿前的树桥上,高密一人走在雾中。今日,此处的雾气很大,树桥消失在了大雾中。高密在扶桑树前立住,此次前三的奖励是获得进入扶木殿接受风祖的传承,扶木殿不就在扶桑树树下吗?自己也进入过扶木殿,但没有察觉出这里有着风祖的气息。“他没有告诉过你怎么进入?”高密不知夫燧何时出现在身后,转身走向鸟秩树。夫燧跟在高密身后,一起走向鸟秩树,“不想进去看看?”高密摇摇头。

鸟秩树下棋盘上树叶覆盖,夫燧看看棋盘,“可行?”高密笑笑,在棋盘的一端坐下,刚好是昨夜风耶导所坐位置。夫燧一挥衣袖,落叶纷飞,“你请!”高密看着棋盘上的棋子,白子几乎被黑子围住,从整局来看,白子刚好呈现出一个大大的风字。高密笑笑捏起棋盘边上的白子随意放下。夫燧看着落下的白子微微一愣,起身看向索易堂。索易堂前的广场上众氏族已集聚,五个擂台上也有人影在窜动,“再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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