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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萧家古宅

“儿子,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跟妈说实话,是不是又在学校和人打架了。”

母子间简单的电讯通话后,楚婳便舍弃了公司全部的事务,驾车前往学校接儿子回家。

楚婳清楚,她的宝贝儿子萧景谦是个外强中干的性子,展现在别人面前的总是一副蛮不讲理的强势,而内心柔弱的一面却被紧紧藏在不为人知的阴影中,与外界彻底切断了联系。

方才母子相见时,萧景谦有些激动的张开双臂抱住楚婳的身躯。

略高一筹的头颅有些费力的搭在楚婳的肩膀上,眼眶内不绝翻涌的泪花,倒是令楚婳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安慰的话语无从开口,却是万分温柔的轻抚萧景谦的头颅,任由身躯已经比她高出许多的孩子,任性的蜷缩在母亲的怀抱中。

哪怕不曾知晓他的故里,无法理解他未来的征程,但此刻只是站在这里,心与心的距离因一抹血脉牵连,无需缘由,一位母亲都会以最温柔的琴声来安抚天涯归来的浪子。

回家

如今萧景谦的情绪有些许异样,柔弱的神情展露在外,久久沉寂的心防也有所松懈,楚婳当然不会错过这个上天赐予的机会。

虽然不知萧景谦这段时间独自在外都经历了什么才会露出如此神色,但借此机会来调节他们父子之间的矛盾,楚婳内心的亏欠总是会少上几分的。

并不避讳的讲,萧景谦如此叛逆性格形成的原因与楚婳萧正国早年间为事业奔波常年离家有关。

家中虽有玩伴陪同,但这个家庭组成的特殊性,楚婳这个成年人都不一定可以完全理解,又何尝可以强迫一个当时只有四岁的孩子理解其中缘由。

为母亲正名,或许成为了这些年那对父子之间最深的一道隔阂。

说不计较,那都是假的。

又有那个女人会心肝情愿的与其他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同本是陌生人的女子以姐妹相称。

无非是情之深爱之切,没有成功的欺骗自己,不可割舍的东西太多罢了。

望着车窗外转瞬即逝的风景,坐在副驾驶的萧景谦背靠座椅将身子埋的很低,眼神有些涣散,将头撇在一旁,也不去回应楚婳的关怀,懒洋洋的缩在一旁静静的聆听着最为熟悉不过的唠叨声,嘴角在不知不觉间挂上了笑容。

见萧景谦没有回答脸上伤痕的意思,楚婳也不在继续询问,继续与儿子聊起了在学校时生活的大小琐事,却十分心细的发现了萧景谦腕部缺失的物品。

微不可察的在手机上发送一条信息,楚婳驾驶的白色轿车在经过短暂行驶后,终于将车停在了一栋古风宅院的门前。

记忆中曾无数次幻想踏足过的地方,今日终于有机会故地重游。

激动之余,却是令下车的萧景谦愈发怀疑现实,误以为触手可及的美好,是幻境中诱人的黄粱一梦。

倘若梦境真如眼前一般美好,今朝长醉不复醒,或许也不失为一种美谈。

萧家古宅历史较为悠久,据萧家前任家主的叙说,这座沉积了过往的宅院曾有幸亲眼见证过的王朝的更替。

算下来,萧家宅院传承的历史或许比天启这座城的建立还要久远一些。

但不知出于何种缘由,萧家这一延绵近乎三百年的世家大族,人丁却是格外稀少。

萧家上一任家主萧正极为古板,对三位子女要求十分严厉,这才使得萧家现任家主萧正国延习了其父亲的性格,分外守旧,以至于宅中的风景历经两任主人的更替,却是不见过多的改变。

踏过萧宅厚重的古门,入目可见的便是一座大理石制成的雕像喷泉,喷泉四周的树木两两相对整齐排列,显然是经过他人刻意剪裁,一条石制的台阶跃过身旁的两座高大威武的石狮穿过院落的圆形拱门连接内外两院。

古宅的布置十分复古,门窗的款式大多都是中式风格的手工雕刻木制建筑,少有的些许西式装修也是这座古宅内年轻一代分外喜欢之物,才在上一任家主的威严下有所保留。

许久未踏足此地,萧景谦站在古宅门前,望着门上挂着的牌匾久久出神。

直至一道清脆的女声于门内响彻,萧景谦百般思绪才有所收敛。

“小气鬼,欢迎回家。”

寻声望去,故人依旧保持着定格在照片中的模样,映入眼帘。

乌黑笔直的长发自然而然的披落在腰间,不加粉黛修饰的脸庞总是波澜不惊的保持着优雅。

她喜好白色,故总是身着一席纯白的长裙出现在亲近之人的身前,配合彼时微风的吹拂,自成一方风景。

只是单单的映在那里,不论何时回想起这副美人画卷,都会令人不由自主的分外脸红。

预先得知楚婳与小少爷今日会提前回家,萧钰寒便早早的候在门前。

等待着这位最近闹了些脾气的小少爷,忘却昔日脱口而出的承诺,再次踏足这个他发过无数次誓想要彻底断绝关系的家。

最后一次与萧钰寒见面是什么时候?

记忆中的画卷再次不由自主的翻涌起来。

一袭随风漂泊的白衣也是隐隐与身前的那人重合。

萧景谦已经记不清上一次与这位萧家大姐见面时,是末世开始的第几年。

只记得少年本是满心欢喜的以为旅途到达了终点,殊不知在希望的尽头等候的竟是无穷的绝望。

被视为天险之地的天启城防线,在千里迢迢流浪于此的萧景谦亲眼目睹下灰飞烟灭。

依旧是一身洁白的长裙,但却被血污所侵染,

奄奄一息的少女,一人一弓守在早已失守的城墙下奋力的对抗着漫天血日下,漆黑一片的‘鸦群’。

她身后守护的一切,以尽数被降临于此的异族所摧毁,而心中残余的最后两道羁绊,却是令这位少女在行将就木之时绽放出微笑。

无能的怒吼与哀悼的眼泪改变不了任何既定的事实,萧景谦哀嚎的身躯瘫软无力的跪下,亲眼目睹着那熟悉的白衣,被漫天漆黑的‘鸦群’吞噬。

想要付诸行动去改变,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改变任何事。

楚婳抱着从后备箱拿出的大包小包的瓜果蔬菜,招呼着萧钰寒来搭把手。

萧钰寒甜甜的叫了一声楚妈,便不顾呆愣在原地的‘小气鬼’,十分自然的接过楚婳递来的购物袋。

细声交谈几句,在得知今日楚婳即将征战厨房后,萧钰寒那总是喜上眉梢的笑颜,终究还是不可抑制的僵硬起来。

这两位毫无血缘关系的母女俩相处起来给人的感觉总是更像姐妹。

一个永远掌握着主动权与身旁的哪一位谈笑风生,而另一位总是倩倩的笑着,无论何时都会轻声应和着,聊起身边小到不能在小的蒜皮琐事,其乐融融的化作一团。

经过萧景谦身旁时,萧钰寒一如平常的微笑示意,她自然无法体会萧景谦眼中透露着百年的孤独。

在萧钰寒的认知中,她与这位调皮的弟弟只是月余未见,而短短数日之间萧景谦似乎与上一次见面时有些许不同。

月余不见,着实消瘦了不少,但眼神中却是多了些许无法言绘的陌生感。

二女有说有笑的相并步入古宅,也不去理会呆愣的萧景谦,简单招呼一声,许久未见的母女俩便热络的盘起了家常。

这段时间,楚婳的公司在服装货源方面出了些问题,算日子已经吃住在公司半月之久,对家中近期发生的大小事件也是知之甚少。

听闻萧钰寒口中转述家中近期发生的趣闻,楚婳也是卸下疲惫笑得十分纯粹,再也不顾及在外需要端着的架子,花枝招展的笑了起来。

母女之间的相处方式一贯如此随和,旧事重映眼帘的萧景谦也不愿打扰曾嗤之以鼻的温馨。

毕竟那一声‘小气鬼’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

似乎连这个绰号的缘由,萧景谦都有些忘却。

春风拂过,微凉。

萧景谦步入古宅,在为数不多的佣人们一阵距离感十足的招呼声中,漫无目的的走着,欣赏着这曾被称之为家的建筑。

一点一滴。

“哥哥!”

入门,还未前行几步,银铃般的话语声清脆入耳。

一声甜甜的呼唤却是打断了萧景谦神游天际的思绪。

转身,接住,一阵娇小的触感携带助跑飞奔至萧景谦的身旁,小短腿起跳,飞扑环抱住萧景谦的腰部。

似乎对此还有些不满,扎着两个丸子头的小脑袋瓜在萧景谦的胸膛来回蹭了蹭,发出酥软的撒娇声,才心满意足的绽放出笑颜。

重生后萧景谦的身体机能回到有限记忆中最羸弱的时期。好在经过末世洗礼的反应神经似乎没有太过衰弱,在小女孩飞奔过来的那一刻迅速回身,稳稳的将小女孩抱在怀中,确保其安全着陆。

而小女孩飞奔而来的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或许也在隐隐的宣告着小女孩的身份并不平凡。

“聂夫人,您有孕在身,跑慢些。”

不顾佣人的搀扶,近八个月身孕的聂愫在萧家古宅的后院小跑着,眼神不放过一丝角落,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当聂愫闻声赶来,兄妹重逢的场景正如她脑海预想般浮现,却是令这位为母则刚的女子头脑发晕,身形有些摇晃。

视线所及的不远处,聂愫最不愿意看见的身影,正表情阴暗的低着头抱着她的女儿,任由其在怀中撒娇。

也不知是遗传了父母谁的性格,聂楚楚自出生起便总是喜欢没日没夜缠着她的哥哥萧景谦,任由萧景谦对其百般欺凌,小丫头也总是傻傻傻傻的笑着,接受并享受着哥哥与她独特的相处方式。

聂愫害怕女儿被欺负,私下也曾尝试阻止过聂楚楚寻找萧景谦,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下,没心没肺的笑声在次日很快便再次传入了聂愫的耳中。

无奈,女儿年龄尚幼不辩忠言,聂愫只得放弃对聂楚楚的劝说。

当然小丫头被欺负惨了也会大哭一场,找父亲和母亲诉苦后,沉沉的睡上一觉,第二天醒来便像个没事人一般,再次缠在萧景谦的身旁,任由其百般欺凌,也不见小丫头死心。

因为出身的原因,这位正房所生的公子哥,一直不是十分待见二房三房这两位应当被称之为‘母亲’的女人。

也怪她们二人肚子不争气,相继为萧正国填了两个女儿。

而聂愫肚子里这个,从最新的检查报告的数据来看,答案似乎也是不尽人意。

聂愫是趟过娱乐圈浑水的人,身份背景自然比不上二房的秦雅轩干净,当年与萧正国发生关系也是阴差阳错,近些年虽然二人之间愈发恩爱,却也改变不了当年险些破坏萧正国婚姻的事实。

所以,这些年面对萧景谦咄咄逼人的欺凌,聂愫心怀愧疚,也是一一忍了下来。

尤其是在当年怀上聂楚楚时,本打算此生井水不犯河的楚婳,终究是软了性子,尽心尽力的照顾起聂愫,更是将聂愫的女儿聂楚楚视为己出,闲来无事时陪伴左右,关照有加。

虽然聂楚楚无愧楚楚动人之名,确实分外讨人喜欢,但楚婳对母女二人的善意却是令聂愫愈发心怀愧疚。

对待萧景谦的态度上,也是再三退让,一忍再忍。

但,萧景谦不该触碰一个女人的底线,尤其是一位母亲的底线。

聂愫对她年轻时犯的错并不后悔,这复杂的一家人生活在一起,虽有些许隔阂,却也各自乐在其中,受点苦受点罪,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千不该万不该,萧景谦不该将那怨气洒在他亲妹妹身上。

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一切的罪过皆随风散去,如今也都已成为过去,又关一个还未出生的孩童,有何干系?

聂愫摇晃的身形渐渐稳住,目视前方的掌心微微握拳。

深呼吸,聂愫内心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方欲开口,一道不容置疑自带威严的女声,自身后突兀响彻。

“萧景谦,你在对我妹妹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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