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将视线移向王幽怜,询问道:“王姑娘,你对长安医府怎么想?”
王幽怜何其聪慧,身为世家大族子弟,自然知晓最近朝堂上闹得风风雨雨的 传闻,当即想到了叶空言下之意。
她莞尔一笑,伸出手轻轻将鬓发撩至耳后,看向长安医府的楼阁,说道:“我 这一脉跟长安医府有交易往来,虽然价格低廉了些,但也不至于没赚头。”
“所以对长安医府使阴招只是损人不利己,但其他世家,我倒是不清楚了。”
“毕竟范阳卢氏、荥阳郑氏都以医药世家闻名,至于他们会不会使绊子…”
王幽怜嘴角喝笑,“谁知道呢?”
虽是如此说,但话中却点出了两大世家,显然别有用意。
叶空笑着解释道:“我自然不是怀疑王姑娘,只是王姑娘毕竟是王氏的嫡 系,想来有些事比我了解更多。”
王幽怜微微一笑,躬身行礼道:“在来长安之前,我一直在太原本族,倒是与 他们相交甚少。”
“不过近些时日倒是从好友口中得知,卢氏的卢王卿、郑氏的郑玉和似乎相交 甚好。”
“太子殿下不妨去找他们了解一番,不过道听途说,也不知可信不可信。”
叶空满头黑线。
你干脆报他的身份证号得了。
这不就明着说是这俩人搞的鬼了?
还什么道听途说,不知可不可信。
叶空点了点头,不再说些什么,而是去了长安医府的妇科。
卢青山此刻正在长安医府坐诊,只是不知为何,其他四科门庭若市,唯独他 这个妇科,却是鲜有人前来。
叶空来到妇科时,卢青山正坐在案牍后看书。
“卢公子今日情况如何?”
卢青山抬了抬眼皮,而后将书籍放下,说道:“正如太子殿下所见,并未有多 少病患。”
“算上晌午的,大约也就四五人罢了。”
四五人,相对于其他科的病患来说,确实算不上多。
不过能有病患前来,就说明还算有些成效。
医府这种机构,靠的更多是口口相传,是个细水长流的事。
叶空拉起座椅,坐了下来,“病患确实少了些,不过妇科相较于五官、针灸 等科,确实有些特殊,这也在意料之中。"
卢青山耸了耸肩,而后起身倒了杯茶,递到叶空面前。
“太子殿下突然前来,想必是有要事通知于我吧?”
叶空不置否认,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笑道:"确实有些私事。”
“不知道卢大夫可知道卢王卿这个人?”
“应该是范阳卢氏的人吧?”
卢青山听闻此言,神色微怔,随即恢复如常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叶空放下茶盏,状若闲谈道:“没什么,只是听到一些传闻罢了。”
在看到卢青山的反应之后,叶空心里已有了定数。
果然王幽怜所说的有几分真实,这次长安医府大夫的婉拒中,怕是有卢王卿
与郑玉和在其中作祟。
叶空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笑道:“行了,我还得去其他科逛一逛,就不打扰 卢大夫读书了。”
叶空自卢青山的妇科出来之后,并未去其他科转悠,而是喊来了方小商。
吩咐道:“范阳卢氏的卢王卿和郑氏的郑玉和,你且想办法暗中调查一下,看 看他们最近与哪些人有往来。”
方小商沉思片刻,询问道:“此事要不要禀奏陛下?”
叶空想了想,摇了摇头道:“先不用,等到有确凿证据之后,再将此事禀奏 殿下。”
接下来,倒是没有其他事了。
说起来这也算正常,一场活动中最繁忙的无异于前期的筹备阶段,长安医府 办起来了,叶空也就暂时松了 口气。
其余的只要交给专门负责这一块你的官员维护运营即可。
至于首日的收支客流,只有等明日早晨才能统计了。
长安医府釆用的模式是截然不同的,为了更好的打响长安医府的名声,李安 之决定以大夫轮休的模式,保证长安医府十二时辰不关门。
当然,此模式刚刚提出时,长安医府的大夫大多持反对态度的。
最后,当然最后还是以调整夜间俸禄的方式,算是解决了这一问题。
叶空在处理完医药司的政务后,直接去了渡酒肆,他还是想要去了解一下 竞买会的进展推进到何种程度。?渡酒肆内。
程处亮大大咧咧地走进来,身后屁颠屁颠地跟着个跟班--刘瀚宇。
经过程处亮这些天以来的谆谆教诲,刘瀚宇也从当初那个势要从军报国的热 血少年,变成了现在这个浪荡不羁的少年。
不过好在程处亮为人还算大方,平日里给了刘瀚宇不少银两,顺便还把刘瀚 宇的娘亲接到了程府做活,也算是圆满。
“扇你啊,给本少爷上一壶缠梦酿,再切几盘羊肉。”
程处亮扯着喉咙朝柜台喊着,而后便一脸笑意地往厢房走去。
苏小扇打了壶酒,把酒端到厢房,轻笑道:“程公子,你要的酒。”
程处亮接过之后,笑眯眯说道:“扇你,你今年多大了?”
苏小扇眨了眨眼,歪着脑袋疑惑道:“程公子问这个作甚哩?”
程处亮看了看苏小扇,又瞄了眼早就涨红了脸的刘瀚宇,脸上勾起玩味的笑
“没啥,就是问问。”
苏小扇嗽着小嘴,嘟嚷道:"真是奇怪哩。”
“我今年十三哩。”
“十三啊。”程处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问道:“扇你你有没有什么意中人
啊。"
此言一出。
不仅苏小扇红了脸,呀地惊讶一声。
就连刘瀚宇也猛地瞪大眼睛,脸色更红了。
程处亮挑了挑眉,道:“咋了嘛,这就咱们三个人,说一说也无妨啊。”
苏小扇连连摆手,“程公子别取笑扇你哩。”
说罢,苏小扇便飞也似的跑开了。
看着慌不择路的苏小扇,程处亮哈哈大笑,而后伸出手拍了拍刘瀚宇的肩膀。
语重心长道:“乖徒你,以为师多年混迹情场的经验来看,这小丫头心中是有 意中人滴。”
“就是不知道是谁咯。”
刘瀚宇脸上闪过一丝失落,看着眼前的酒盏,小声嘟嚷道:“师父你不也是个 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