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名关的教会被炸之后,木头没有再惹事,他在霍洪瑜、圣教裁决者和审判者三个的护法下,安心吸收雪云晶,土系和火系进展比较顺利,很快也相继从六阶晋入八阶。因为要同时修炼三系元力和一系灵力,因此木头已经来不及一边吸收雪云晶,一边将淤积物吸入气海了。为了赶时间,他干脆只管吸收,顾不得处理那些淤积在脉络中的雪云晶。他也知道这样很危险,但时不我待,为了轩辕豹的命,他只好冒险。不过,这也消耗了木头差不多五个月的时间。加上之前用掉的时间,总共半年已经过去了。
木头把土系、火系和气系都升到八阶之后,回过头来开始全心全意修炼黑暗系灵力。黑暗系灵力在表相的最后一个阶段,很难突破,木头已经感觉到了晋阶的屏障,可这屏障似乎极为坚固,木头目前的实力想要撼动它,很有难度。事实上,木头先后几次冲击都未能如愿。
霍洪瑜、圣教裁决者和审判者都是九阶武者,木头向他们详细询问了晋入九阶的经历,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要想顺利晋阶,不但要有充沛的元力或者灵力、对时空规则的上佳领悟、灵魂与肉体的均衡(当然,木头的气系、土系和火系元力才需要这一条,黑暗系只需要灵魂强大),还需要大量实战将这些素质条件有机地整合在一起,才能高效地运用这些能力,从而整体上提高自身的实力。
木头想,需要实战么,那就正好了,就拿南里国作为实战的演武场好了。
木头没有黑暗系的武技,只有一卷死灵术,因此,他把死灵术的全部修炼完,开始用黑暗系灵力大量实战。
这将近半年的时间里,公子丹将到手的南里国疆土整治得井井有条,就在南里国的冬天已过,春天开始播种粮食蔬菜的时候,他又展开了攻势,因为他知道这是南里国饥荒最严重的时刻,再过一两个月,等有了可收获的庄稼,他们就要度过难关了。善于把握战机的公子丹怎么能够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公子丹的大军到了函名关,这时候宿进已经提拔了一位代理大将军阮伉在这里坐镇,想要凭借函名关的险要地势死守到夏季粮食成熟,然后再伺机反扑。
公子丹并没有采用急火猛攻的方式,他摆开阵势,用大军将函名关南门这一侧围得水泄不通。同时派小股部队从函名关两侧的小路混过去,在敌后骚扰,墨颌当年的骑兵也是从小路绕过函名关的,因此并不困难。
除了正面不愠不火的攻击,后面小股部队的骚扰,公子丹还展开了粮食攻势,他命令士兵就在函名关城下埋锅造饭,白天黑夜地用大铁锅将肉炖得四处飘香。城内的士兵早就是饥肠辘辘,闻到城下那诱人的味道,简直要抓狂了。公子丹命人在城下高喊,只要过来投降,不管什么时候,马上干粮管够,顿顿有肉,一时间函名关的士兵和灾民无不眼蓝。
开始是一个两个的士兵趁天黑偷偷地想办法出城投降,渐渐发展到成队成批的士兵绕出函名关,到后来干脆是统领带着士兵成建制地缴械。公子丹还专门让那些投诚过来的降兵在函名关城下的铁锅旁直接吃肉喝汤,以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阮伉急得心急火燎,可是,拿不出粮食,如何能够抵御公子丹的肠胃攻势?别说是普通士兵,就是阮伉闻了下面的肉香,自己都垂涎三尺。他除了命人加强警戒之外,简直是束手无策。
木头趁机也开始搅混水,他白天在函名关附近伏击,用弓箭射杀哨兵、斥候,晚上则近距离潜伏,用黑暗系灵力攻击,大量积累黑暗系的实战经验。
阮伉派出的两个斥候在函名关南部终于搜集到了公子丹粮食供给路线之后,匆匆地向函名关返回。阮伉因为始终处于被动,因此想冒险偷袭公子丹的补给线,以便扭转颓势。他派了大量的斥候侦查公子丹尼的粮食补给线,这两个斥候在经过半个月的不断侦查后,终于将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因此想赶紧回城向阮伉汇报。
木头在小路伏击已经有些时日了,见到这两个斥候,他立即取出土元素之弓——裂岩弓和羽箭,在目测足有五百尺的距离上,他沉着地挽弓搭箭,一边瞄准前面的斥候,一边估算着风速。等两个斥候走成一线的时候,木头倏地松开右手,羽箭嗖地一声激射而出。
两个斥候正走得急,前面的斥候突然听到刺耳的嗖嗖声,他抬头一看,只见一道寒光迎面射来,一支羽箭直接穿喉而过,当场将他射杀了。后面的斥候看不清情况,被穿透前面那个斥候的羽箭射中前胸,也当场死亡。
木头对自己的箭术很满意,虽然距离是五百尺,和他弓箭的师父贾栩六百尺百发百中的精准射术还有差距,但他是一箭两命,而且是移动中的目标,因此这个成绩并不逊色。
干掉了两个斥候,木头回过头来又盯上了函名关城头的守卫。那里的守卫在站岗,是固定的,比较容易偷袭。木头找了个顺光的方向,这样城头的守卫就是逆光,即便他们听到弓箭的破空声,也看不清楚。
木头用的还是力量极大的土系裂岩弓,他取出一支普通羽箭,弯弓搭箭。从他的伏击点到城头足有七百尺的距离,木头深吸一口气,意沉土系元力行星,将土系元力灌注与弓箭之上,然后一箭射出。
土系弓箭势大力沉,破空之声极大,城头的守卫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却被空中的太阳正好照射得刺眼,他眼睛一眯,羽箭已经射到,正中他的脑门,他直接从城头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木头用这个方法连射三名守卫,敌人才意识到有人用弓箭偷袭,他们怕盾牌不够大,不能全方位防护,便都俯身躲在城垛后面。
木头哼了一声,取出一支暴力卷轴之箭,对准城墙之上的旗杆,一箭射出。这只箭从城垛之间穿过,射中了后面的旗杆。那些躲在城垛后面的士兵见箭射在自己身边的旗杆上,都哄笑起来,一个士兵说:“这个家伙找不到目标,是不是气疯了,拿旗杆出气?”
另一个说:“还别说,这小子射箭射得真准,旗杆都射得到,我们还真得小心点。”
先前的士兵说:“怕什么,只要我们不露头,他就只能射旗杆。”
大家哈哈大笑起来,这时,他们看到那支弓箭竟然突然从中炸开,剧烈的爆炸力将旗杆炸得四分五裂,激射而出的气箭将那些躲在城垛后面的士兵射得千疮百孔,竟然无一幸免,全部死掉了。
别处的守卫见这个弓箭手竟然能够射杀躲在城垛后面的士兵,吓得都下了城墙,躲在城墙之后。
木头哈哈大笑,他见天色已晚,就收拾东西,进城去了。
阮伉命令手下昼夜巡逻,防止士兵逃走投降,因此晚上在函名关到处巡逻的小队不计其数,他们就成了木头的目标。木头潜伏在暗处,等这些士兵过来后,就用意识攻击、精神攻击或者意志攻击等灵魂攻击手段,他既不用现身,也不用靠近,因此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将不少南里国的巡逻队士兵变成了白痴,或者精神恍惚的废人。
没过多久,函名关就有传言说城中有鬼,专门摄人心魂,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木头不但对付巡逻小队,有落单的高阶武者,或者统领、校尉之类的,他也一样对付。
不到半个月时间,死在木头手下的斥候、守卫已经有几百人,被他用灵魂攻击变成废人的,就不计其数了。阮伉知道了有人专门在伏击自己的将士后,几次组织人手想拔掉这个祸害,无奈,他们连对手的影子都找不到,因此纷纷把木头称为是“幽灵杀手”。贾栩在乾峰国的名声,竟然在南里国也落到了木头的头上。
由于守卫都害怕木头的弓箭,他们平时干脆不在城墙上站岗,木头找不到目标,就干脆在公子丹的大军攻城时射杀南里国的士兵。南里国的城墙守卫本来防守赤衡国的强兵就有困难,再加上有了木头超远程弓箭的威慑,让他们更加吃紧。阮伉没办法,只好派强者专门去对付这个幽灵杀手。
木头正用弓箭杀的起劲,忽然他感知到有两个九阶高手在偷偷地逼近。木头收起弓箭,取出无极法阵圣殿,将圣教裁决者、霍洪瑜和审判者一起放出来。
阮伉派来的两个九阶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他们对付弓箭手的经验十分丰富。为了怕这个幽灵杀手跑掉,他们一前一后,成夹击之势,想要一举拿住他。
从后面包抄的那个土系九阶刚刚来到幽灵杀手的伏击点,就被三个九阶包围了。这三个人蒙着脸,看不出是什么人,也不说话,上来就动手。这个南里国的土系九阶不过是个刚刚晋入九阶的九阶一级武者,单打独斗和这三个人哪个也比不了,何况是三个?没多大功夫就被干掉了。
木头自己在那边和另外一个九阶纠缠在一起。那个武者是个火系九阶的强者,他见到木头,就急忙释放出九道红色武冕,取出火元素之矛刺向木头,木头取出“捍蓥棍”,意沉土系元力行星,凝聚土系元力,并将元力灌注与“捍蓥棍”中,和他拼杀。
南里国九阶武者手中的火元素之矛刚刚和“捍蓥棍”相碰,就觉得手里一阵麻痹。他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元力失控。紧接着第二次相碰,他的手里再一次麻痹,这次双手持枪都几乎没能拿住,差点将元素之矛丢掉。他这才意识到对方的兵器很邪门,不敢再用矛直接格挡,改成了轻灵身法,用矛不断一击即走。
木头这边一面用“捍蓥棍”不断防御,一面偷偷地凝聚灵力,看对手不注意,给他来了个意志侵袭。南里国九阶武者只觉得脑中倏地一麻,仿佛被小刀的刀锋划了一下一般。他吃了一惊,难不成对方的兵器竟然还能攻击灵魂,他哪里知道这是木头用灵力在偷袭。
这一麻让木头得到了宝贵的时机,他又释放了“意志攻击”来对南里国九阶进行意志攻击。南里国九阶头脑中嗡地一声,闪过万千意志之刃,切割着他的意志。不过,他经验丰富,急忙后撤,拉开和木头的距离,距离越远,灵魂攻击的效果就越差。
木头见竟然没能一下放倒他,不由得暗暗钦佩,看来四系的高阶武者在灵魂方面的造诣虽然不如黑暗系,但显然不光明系厉害得多。
木头将“意志攻击”“精神攻击”和“意识攻击”都施展开来,不断对南里国九阶形成强大的压力。南里国的这个九阶左躲右闪,好不容易才一一躲过。木头这才发现,灵魂攻击对付光明系武者确实有得天独厚的优势,但是对付灵魂和肉体十分均衡的四系武者却有一定的困难,尤其是在正面为敌,无法偷袭的时候。
其实这主要是因为木头很少使用黑暗系灵力,他对黑暗系灵力的正确用法不太了解的缘故。他的死灵术也才刚刚修炼完,还没大量实践,因此未免手生。
南里国的九阶武者慢慢适应了木头的灵魂攻击,觉得也不过如此,反而动了反攻的心思。在他眼里,木头不过是个土系的八阶武者,仗着武器古怪而已。木头见一时间拿不下他,只好让圣教裁决者过来抵挡,让霍洪瑜和审判者前后夹击,防止他逃跑。
虽然都是九阶,圣教裁决者的实力远高于这个南里国的九阶,因此一上来就将他压制了。木头缓出手来,去把那个死掉的九阶用死灵术给“纳灵”了。“纳灵”和“奴役”相近,但是“纳灵”是用来控制死者的,“奴役”是用来对付生者的,二者不同。被“奴役”的人还有自己的意识,但是没有了自己的意志,被“纳灵”的人,什么都没有,完全受施法者的意识和意志控制,他们不知疼痛,不知畏惧,只是彻底地执行施法者的命令。
木头将这个九阶“纳灵”后,让他也加入战团。南里国的九阶武者正和圣教裁决者拼死相斗,忽见自己的同伴过来,他正高兴,想让他和自己一起对付圣教裁决者,不料他的同伴竟然对他出手。
他吃了一惊,急忙挡住,细看之下,才发现自己的同伴已经浑身是血,双眼瞳孔放大,竟是个死人的样子!可是,说他是死人,他竟然还有过去的修为,虽然是打了一些折扣的。这个九阶武者吓得浑身是汗,这难道是鬼上身不成?
如果是在其它的空间,人们对黑暗系操控丧尸的本事都习以为常,更别说还曾经发生过几十万丧尸围攻人类城市的事情,可是,在格陵大陆,黑暗系是禁忌,早被屠杀干净了,因此无人识得,竟然将南里的九阶武者吓得半死。
他本就不是圣教裁决者的对手,再加上有了这么个恐怖的对手,没几回合,他就被圣教裁决者杀掉了。木头将这个家伙也“纳灵”了,收入无极法阵圣殿中。
自从开始使用“纳灵”术,木头就发现“纳灵”术确实厉害,“奴役”术因为要操控活人,因此消耗灵力和精力都很巨大,三个已经是木头的上限了。但是“纳灵”对木头的消耗极小,他几乎可以控制一个丧尸军团。
木头这才想起来在公孙林那里读过的亡灵一族一位强大战士——黎摩的绝笔记录,据黎摩记载,他可以召唤亡灵部队为他作战,看来,他并没有言过其实,死灵术确实十分强大。
木头知道,如果他现在加入赤衡国攻击函名关的作战中,仅仅凭借召唤战场上无数的亡灵,他就可以一举帮赤衡国拿下函名关。不过,他不敢这么做。现在,整个格陵大陆都在怀疑雪云教雪云晶的真正作用,都在怀疑谁是正义的一方,如果他用“纳灵”术到处招摇,只怕会给雪云教以妖魔的口实,反而有损反对雪云教的大局。因此,木头决定只能暗中偷偷地使用,不能堂而皇之地拿到明面上来。
他干掉了两个九阶强者,反过头来继续帮助赤衡国对付城墙上的守军。这一天下来,虽然赤衡国没有能够拿下函名关,却也让他们的损失数倍于以往。
阮伉在军营里和众人商讨军务,除了缺粮、逃兵,又多了一个伏击的问题。这个幽灵杀手给城墙上的守卫带来的压力太大,很多人死活不敢上去做他的靶子。大家讨论了半天,最终决定必须要一劳永逸地拔出这个钉子,否则,照今天这么消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函名关就要守不住了。
阮伉派了两个九阶都没能搞掉幽灵杀手,他决定第二天派六个九阶出去,务必要一劳永逸地干掉这个神出鬼没的家伙。其实函名关一共也就十个九阶,他肯一次性派出去这么多,主要是木头给他们的压力太大。
就在他和众人商量派谁去、用什么战术的时候,外面却突然乱了套。原来是木头在用火系元素之弓——落日弓搭配火系羽箭偷袭函名关的军营,他的火系羽箭的箭尾,都被他用九幽离火点燃。九幽离火不是普通的火,羽箭的急速飞行不但没有让火熄灭,反而火借风势,烧得更猛。羽箭射在帐篷、器械、拒马上,顿时就将这些东西点燃,整个军营没过多久就火光冲天。
那九幽离火极难扑灭,只有等火势渐弱才行,一时间好多营帐、帷幔、马棚和空荡荡的粮仓都被烧得一塌糊涂。他们忙了半夜才发现,这竟然又是那个弓箭手用弓箭放的火。阮伉大怒,正要发火,却因为火光把营帐照得亮如白昼,被空中的木头发现了他的军帐。木头释放出土系裂岩弓,一箭射出。
阮伉只听得嗖的一声,刚反应过来,箭已经到了胸前,他心里一凉,只道自己必死无疑,却被贴身侍卫拼死上前用盾牌挡住,不过,裂岩弓搭配的重箭极为凶猛,不但将盾牌射穿,还将那个侍卫结果了。
木头取出第二支羽箭,又是一箭射出。阮伉的手下反应很快,急忙将桌案推倒,挡在众人面前。木头的箭射在了桌案上,只有前半段箭身透了过去。
阮伉等人正在庆幸,那支箭的前半段却突然炸开,将七八名侍卫统领、和校尉炸死,将阮伉等人炸伤。
这时候军营中的九阶强者也发现了空中的木头,急忙纷纷出手。木头见被发现,转身飞走了。
直到天亮,阮伉的军营才算是收拾好,他听手下说那个弓箭手有羽翼,这才幡然醒悟,他哪是什么幽灵杀手,分明是回来报仇的田浩。
天刚蒙蒙亮,赤衡国的士兵就准时开始攻城,简直是不让南里士兵休息。他们折腾了一晚上,现在又要防御函名关,简直是身心俱疲。
公子丹的斥候早就来报说昨晚函名关昨晚大火,阮伉负伤,因此公子丹不再不急不忙地攻城,而是改为了全力以赴,同时他早就命令混过去的小股部队汇集在一处,从另一侧同时施加压力。本来就没有多少战斗力的守军被打得晕头转向,阮伉带伤亲自在城墙上督战,才勉强撑住局面。
潜伏在山上的木头见了,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最后一击就由我来吧。”
他取出三支暴力卷轴之箭,将箭尾用九幽离火点燃,对准城门,射了出去。城门本是用巨木制成,赤衡国的军队早将护城河填平了,每日连砸带撞,就是无法攻破。原来里面早被南里国的士兵用石块堆砌起来抵住了,因此根本就无法撞开。
不过,木头的三支箭却大不一样。它们先后炸开,将巨木炸得四分五裂,随后的九幽离火将巨木付之一炬,终于露出了临时堆砌的石块。那些石块没了巨木城门的束缚,大多倒了下来。赤衡国的士兵见机会来了,拼命地冲上去,将石块搬走,清理通道。没多大功夫,城门通道就畅通无阻了。
赤衡国的士兵一冲进城,南里国的守卫就兵败如山倒了,不但阮伉被围困在城墙上,就连那些高阶武者也没能幸免,被赤衡国的强者一一毙杀。
阮伉在城墙上,被最后几个侍卫拼死护卫着,公子丹冲到城下,喊道:“阮伉,还不束手待毙!”
阮伉长叹一声,看了看山上木头所在的位置,低声说了句:“君王为什么得罪这个煞星?他连魔铳都没用,就把函名关折腾得底朝天,真是天亡南里!”
说完,他就挥剑自尽了。
木头见函名关沦陷,从此,赤衡国到米尔城之间已经是无险可守,他就一个人默默地离开了,没有和公子丹打招呼。不过,虽然公子丹没见到木头,却从俘虏的守卫那里听说了事情的经过,不由得对木头大为钦佩,同时也对君王栾鞅的眼光更加信服,这个木头还真是南里国的克星,南里现在无险可守,自己已经是想怎么打就怎么打,灭掉它是迟早的事了。
木头离开了函名关后,在南里国到处游击,他刺杀监察使、偷袭教会、抢劫雪云晶,把南里国折腾得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宿进在宫中是茶不思饭不想,他知道如果雪云教再不出兵,自己难逃亡国的命运。他命令宫里的高阶武者,将几个王子偷偷地带走,送到东赵国藏匿起来,自己则带着太子死守。他怎么也想不到,南里国如此迅速地沦落至此,竟然是因为他当初错误地和雪云教合作暗算乾峰国使节造成的。
木头在公子丹带兵围困米尔城之前,几乎将南里国所有的城市走了个遍,杀掉了无数的监察使,捣毁了所到之处的所有教会,并把雪云晶抢劫一空。
他最后也来到了南里的王城,米尔城,这时候,米尔城已经被赤衡国的军队团团围住。木头因为要亲手杀掉宿进,因此他来见公子丹。
公子丹正在和提督们商量如何攻城,听说木头来见,大为高兴,他可知道木头手里有攻城利器,有了魔铳,就是十个米尔城也不在话下。
因此他命人赶紧有请,木头进了军营,公子丹急忙来迎,他握着木头的双手,感激地说:“没有你的帮助,我们到现在顶多能打到井凤城,还不知道要折损多少兵力,这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才好。”
木头说:“你真的要感谢我?”
公子丹拍着胸脯说:“那是自然,你尽管开口,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不含糊。”
木头说:“那好,我有个请求,等你们打下米尔城,王宫请交给我。”
公子丹听了一愣,问道:“王宫?王宫里光禁卫就有几万人,而且宿进这老东西为了保命,已经将王宫修得如同铜墙铁壁一般,就是我带着大军也没那么容易拿下来,你一个人……”
木头说:“我自有办法。”
公子丹点了点头,说:“这是你在帮我的忙啊,我哪能不答应,只要你有信心,就放手去做,我一定全力支持。你放心,即便你失手了,我也一定帮你抓住宿进那个混蛋,让你亲手杀了他。”
木头点点头,说:“好,就有劳大将军了。”
公子丹说:“你我都是赤衡国的将军,这是我应该做的,你何出此言呢?”
木头说:“那我就在军中等候大将军的喜讯。”
公子丹说:“没问题,只要我一打下米尔城,第一个通知你。”
公子丹比没有食言,三天后米尔城沦陷,公子丹对王宫围而不攻,将木头请了出来。
木头看着王宫,这里就是自己害得秦辄身首异处的地方,这里就是轩辕豹几乎战死的地方,这里就是一百名和自己出生入死、纵横疆场的重骑兵枉死的地方,木头暗暗咬牙切齿地说:“我要不把这里变成一片瓦砾,我就誓不为人!”
木头来到宫门,对死守在那里的禁卫喊道:“我是田浩,让宿进来见我!”
禁卫听了,忙进去报给君王宿进。宿进来到宫门,在禁卫的严密保护之下,来见木头。木头见是宿进,开口骂道:“你个利令智昏的昏君,居然和雪云教沆瀣一气,暗算我乾峰国的使节,我今天要你来是要告诉你,血债血偿,我是来替秦辄索命的!”
宿进哼了一声,嘴硬地说:“不要以为你有两件魔铳就了不起,你当我南里国是儿戏不成,你想报仇就能报仇?就凭你那两下子,没有赤衡国助纣为虐,你今天也到不了这里。你要报仇,好啊,我就在这里,有种就过来杀我。”
木头说:“你不用自吹自擂,实话告诉你,我已经将你们南里国监察使以上的官员、统领以上的将士杀了个遍,这就是证据。”
说完,木头从无极法阵神殿中取出几个大袋子,将它们逐一打开,踢散开来。从里面滚出了无数人头。南里国的禁卫、宿进和赤衡国的士兵看了,无不凛然,那是足足几百颗人头!宿进一一看去,竟然真的是南里国要员重臣的人头,更有甚者,他命人送走的几个王子,竟然也人头在此!
宿进一见,一口鲜血吐出来,当时就昏厥过去。
公子丹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路上打得顺风顺水,木头杀了这么多南里的官员和将领,自己打下来是正常的,打不下来才是不正常的。想到木头以一己之力将南里国的这么多王公贵胄砍下脑袋,他心里不由得冒起一阵冷风。幸亏栾鞅一直待木头不薄,否则,得罪了这个煞星还真是后果不堪想象。
木头释放出双系羽翼,一飞冲天,用落日弓在王宫上方放箭放火,王宫虽然被修得墙坚门厚,但上空却是门户大开,任由木头到处点火。王宫中有两个也有羽翼的强者飞上来想要祖制木头,被木头用无极法阵圣殿收了一个进去,另一个吓得落荒而逃。木头不去管他,他把大多数的宫殿都放火烧着之后,取出魔铳,对准禁卫猛攻。
他一路上无论多难,都尽量不用魔铳,为的就是节约火力,在最后总攻的时候才能放开手脚大干。三万禁卫均在魔铳巨大的火力下,被打得抱头鼠窜,别说南里国人,就是围着王宫的赤衡国将士见王宫被烧得一片火海,禁卫军在里面哭爹喊娘,也不近面面相觑,心惊胆战,这哪里还是打仗,简直就是屠杀,那些禁卫军无处可逃,纷纷打开宫门要投降。公子丹见木头赤红双眼,杀得如痴如狂,哪里敢受降?他下令,只要有南里国的人出来,不管是谁,立即乱箭射死。
三万禁卫军,在不到一个时辰内,烧死的烧死,射杀的射杀,加上木头魔铳到处轰杀,几乎无人能活。木头血红的眼睛在王宫里到处寻找宿进,宿进苏醒过来后就被手下保护着到处躲避,他们见木头收起羽翼,落入了宫中,就手执刀剑出来和他拼命。木头用“天问”剑和“灼厥刀”将他们一个个都砍下了脑袋,宿进见状,长叹一声,站在那里,引颈就戮,不再抵抗,木头上前,喊了一声:“秦大哥,这个昏君的脑袋我给你送去了,你收好!”
说完,一刀下去,南里国一代枭雄宿进就这样身首异处、命丧黄泉了。
木头出来,谢过了公子丹,转身就走了。公子丹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只感觉木头的身上,有无尽的杀气。
木头并没有立即离开米尔城,而是来到了南里学院。出乎他意料的是,普嵩竟然没有逃走,反而把学员和老师都遣散了,自己一个人在门前静候!
木头问道:“你不怕死?”
普嵩说:“我怕,不过,如果不让你报仇,我更怕你对南里学院不利。”
木头说:“你是学院的院长,本就该一心考虑学院的事情,为什么会卷入这场阴谋之中?”
普嵩说:“怪只怪我利欲熏心,一心想要把南里学院发展成格陵大陆最好、最出名的学院,因此没能抵住雪云教和君王的诱惑,在他们开出的诱人条件下,我选择了……出卖自己的灵魂。”
木头说:“不管怎么说,你是害死乾峰国使节秦辄和一百重骑兵的罪魁祸首,今天,我要替他们报仇。”
普嵩点点头,他释放出九道褐色武冕,准备赤手空拳应战。就在这时,木头一扬手,一张气系八阶召唤兽卷轴被触发了,瞬时间从异位空间召唤来一只怪兽。这东西没人见过,竟然是一个双头怪,两个狼一样的脑袋,龇牙咧嘴,十分凶悍,它的攻击力也不弱,在木头卷轴的作用下,直接扑向了普嵩。普嵩一愣,这是召唤兽!他当初找木头虽说是为了暗算秦辄,可是,南里学院的召唤卷轴和契约卷轴告罄也是事实,木头竟然制出了召唤卷轴,那就意味着他也能指出契约卷轴!
他拼命制住了这只怪兽,问道:“你……你能制作召唤卷轴了?”
木头原来是七阶气系修为,自然做不了,现在他晋入了八阶,当然可以。因此,他点了点头,说:“不错。”
普嵩想了想,说:“你如果能够把制作方法教给我南里学院的老师,我愿意自刎谢罪。”
木头摇了摇头,说:“你的命本来就已经是我的了,我为什么还要给你们秘法?”
普嵩叹了口气,说:“早知如此,我何必和他们合作害你,如果当初先见到你,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他们的。我知道这事都是我的错,就让我为我的错误付出应有的代价吧。你虽然能够制作召唤卷轴了,但毕竟是从我南里学院学到的制作方法,还望你能饮水思源,不要因为我一个人的错,累及南里学院。”
说他,他一松手,不再抵抗,那只双头怪三下五除二就把他吞了下去。召唤卷轴的法力一过,双头怪就传送回自己的空间了。当然,它没有白来,召唤卷轴之所以能够吸引魔兽,在于它是有偿召唤,每次魔兽被召唤,完成任务之后它们都可以吸收到卷轴中浩瀚的能量为己用,这对它们提高修为大有裨益,因此它们才乐于过来卖命。
木头看着普嵩被吃得一干二净,他用手捂着自己的左眼,自言自语道:“秦大哥,你都看到了吧,仇我已经替你报了一半了,你在九泉之下等着吧,早晚雪云教也会给你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