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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 鸟尽弓藏

木头来到一处僻静的荒山,他取出无极法阵圣殿,自己进入阵眼,来查看轩辕豹的情况,让他惊喜的是,轩辕豹竟然还有一丝极为微弱的气息。原来轩辕豹被砸在大殿落下的穹顶下,虽然他及时用金鳌盾挡了一下,但仍然受伤极重。

后来他又被南里国的士兵和武者攻击,早就气息奄奄了。不过,南里国的士兵见他被巨大的穹顶砸中,又被他们集体攻击,以为他必定死了,就都忙着去追秦辄,因此,轩辕豹才没有被碎尸。

不过,他们都低估了野蛮人的生命力,轩辕豹受过先辈传承,浑身是钢筋铁骨一般,加上有金鳌盾护体,虽然受伤无数,已经气若游丝,但蛮族先辈的传承为他护住了心脉,因此他并没有真正死掉,这就给了木头以急救的机会,圣教裁决者的“肉体治疗”十分强大,已经将他的肉体伤害都治愈了。

木头急忙对轩辕豹释放“灵魂治疗”术,确保他的灵魂不受伤害。可是,在圣教裁决者“肉体治疗”和木头“灵魂治疗”的双重治疗下,轩辕豹竟然仍旧未能苏醒过来,而且气息仅仅是比刚救回来的时候好了一点点而已。

木头不是药师,对此大为不解,但他知道轩辕豹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既然暂时保住了他的性命,现在只有找北燕国的邢荆才能救他。北燕国现在对木头来说显然是险地,不过,为了救轩辕豹,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木头将轩辕豹收入无极法阵圣殿,释放出双翼,拼命地向北燕国飞去。他避开人口众多的城市上空,日夜兼程,终于再一次来到北燕国邢荆的府邸。

这一次他不敢闹事,用衣襟遮住面孔,老老实实地用银子贿赂了各处的门房。轮到木头之后,他进了邢荆的药室。邢荆是见过木头的,知道他是乾峰国人,虽然他不知道这个楚天昊就是乾峰国赫赫有名的田浩将军,但乾峰国反抗雪云教他是知道的。

因此他看到木头吓了一跳,想不到乾峰国人还有胆子在北燕国露面,他正要喊人,木头说:“你别慌,我是来请你救人的,只要你能将这个人治好,我愿意付任何代价。”

说完,木头释放出了轩辕豹。邢荆是个贪财之辈,他听说有利可图,自然见钱眼开。他上上下下仔细地检查了轩辕豹,不禁大为奇怪地问道:“这个人应该是受了重伤,之后被光明系的人治疗过肉体吧?”

木头点点头,说:“没错,不然他就挺不到现在了。”

邢荆说:“可是这个人受伤极为严重,当时他不但肉体几乎被毁,而且灵魂也受到了摧残,照理说,他应该早就魂飞魄散了。是什么人修复过他的灵魂?不过,这个人没能让灵魂和肉体完美契合,所以他依旧不能痊愈。”

木头撒谎说:“我之前找过一个医师,他怎么治疗成这个样子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他说要想救他,唯有找你。”

邢荆摇了摇头,说:“说老实话,我也爱莫能助。如果事发当时我在场,还有办法,如今他的灵魂和肉体只是藕断丝连,无法浑然一体,魂飞魄散是早晚的事。”

木头一听,脑袋里嗡的一声,几乎晕倒。他问:“现在难道就什么办法都没有了?”

邢荆说:“办法倒不是没有,我在古籍中看到过一个方法,你需要找一个能够释放‘还魂术’的黑暗系九阶强者,除了这个方法,别无他路。不过,黑暗系武者是格陵大陆的禁忌,早就被杀光了,因此,这个方法和没有一样。”

木头一听大喜,他本人就是黑暗系,而且,他最近感觉已经快要突破晋入八阶了,只差一阶,还不是完全没有希望。于是他问:“那我的朋友还能活多久?”

邢荆说:“他目前的样子,顶多三个月到半年,必定丧命。不过,我有办法可以为他保命一年,只是……”

说道这里,邢荆故意停顿,一双小眼睛滴溜溜地乱转。

木头一听,一年时间,虽然短了点,不过,全力以赴,说不定自己能够达到九阶。他忙问:“有什么难处?”

邢荆说:“我有一个秘法,用两种丹药,可保他一年寿命。一种丹药我有,但是极贵,另外一种丹药我也没有,要到雪云教的药师联盟阿尔斯分会那里去找,不过,这种药他们只给雪云教徒,就连我都拿不到。而你还是乾峰国人,所以,我想,怕是不容易吧?”

木头说:“我不怕贵,你只管取药,至于药师联盟阿尔斯分会那里,我会想办法。”

邢荆回头去了一粒丹药,想了想,一咬牙说:“这是聚灵散,售价五百万金币,另外你还要去药师联盟找还灵丹,两者同服,可保他一年。”

木头二话没说,取出一张晶石卡,将密码告诉了邢荆,让他派人去联盟商会验证。邢荆本是狮子大开口,宰人的,哪知道木头竟然毫不还价,他心里一阵高兴,说:“我信得过你,不必验证。”

木头于是将轩辕豹收入无极法阵圣殿,同时收了药,谢过邢荆,转身走了。

邢荆见木头离开了,高兴地收起晶石卡,换了套衣服,急匆匆地出门。他走了没几条街,迎面就遇到了圣教裁决者。邢荆是见过圣教裁决者的,因此大喜过望,他拦住圣教裁决者说:“原来是裁决者大人,好久不见。”

圣教裁决者点了点头,说:“好久不见,你这是要去干嘛?”

邢荆说:“我正要找你们雪云教揭发一个乾峰国的奸细,我听说揭发奸细你们雪云教有奖励?”

圣教裁决者说:“那是自然,你就直接和我说说吧,是什么奸细?这次我们联军大败,如果能够抓个奸细,我还可以戴罪立功。所以如果真的有奸细,我就会亲自重重赏你。”

邢荆听了,喜不自胜地说:“是乾峰国的楚天昊,他以前来过我这里,所以我认得。他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乾峰国的野蛮人,这个野蛮人受了重伤,因此找我医治。我给他拿了药,还骗他说还需要另外一种只有雪云教药师联盟阿尔斯分会才有的丹药,所以他要救人,就一定会想办法去那里,你们只要派人埋伏好,他一定会自投罗网。”

圣教裁决者点点头,说:“妙计,果然是妙计。不过,你给那个野蛮人的药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他死了,只能算你举报了一个奸细,而不是两个了。”

邢荆忙说:“那药是真的,能让他多活一年呢,只要你们抓住那个楚天昊,就能找到那个野蛮人。”

圣教裁决者说:“如此甚好,这样吧,你这就和我走一趟,把这件事情记录在案,将来只要抓到了奸细,我就派人把奖励送过来,如何?”

邢荆当然满口答应,高高兴兴地跟着圣教裁决者一起走。

他们来到郊外,邢荆觉得奇怪,问道:“雪云教的教会不是在城内么?怎么出城了?”

圣教裁决者说:“我们退兵后,在城外有座行营,如果去教会,那赏格太低,你不划算。和我走,将来抓到奸细,算雪云骑士团的,我们骑士团的赏格比教会可高多了。”

贪心的邢荆一听钱多,当然是乐得合不拢嘴,他正走着,突然脑袋里一片空白,瞬间就倒下了。

木头在邢荆的府邸就发现他贼眉鼠眼、没安好心,因此出来后就等在门口,果然见到他出来告密,就派他的奴隶——圣教裁决者把邢荆骗到这里,用死灵术的“意志攻击”袭击了他。木头知道,邢荆阴险狡诈,按理应该杀了他以绝后患。

但是,毕竟邢荆医术高明,救人无数,如果就这么死了,未免可惜。因此,他见周围没人,将邢荆收入无极法阵圣殿的法阵中,同时将邢荆的药物给轩辕豹喝了下去。

木头记好了当天的日期,他还有一年的时间,这一年内他无论如何要晋入九阶,轩辕豹的性命就看他的了。

他一路向南飞行,专挑荒凉背静的路线,不一日到了囊瓦城。他安顿好了轩辕豹,就来到王宫大殿,求见宇文铭。侍从通报的时候,正好赶上宇文铭和群臣议事,讨论的正是秦辄、木头和轩辕豹出使的问题,一听木头回来了,急忙派人召见。

木头一进来,慕容正就上前问道:“秦辄呢?他到底怎么样了?还有轩辕豹呢?”

木头黯然地说:“是我无能,秦辄已经……被南里国的人杀了,我只来得及抢回他的头颅。轩辕豹现在生死悬于一线,也是凶多吉少,我将他留在家中派人照料着呢。”

慕容正早就听说秦辄、轩辕豹被杀,木头逃脱的消息,他本来以为,以木头的足智多谋,秦辄说不定还有生路,消息或许不实。现在他听木头亲口说秦辄被杀,当即长叹一声,老泪纵横。

秦辄不仅是他的妹夫,更是他的左膀右臂,慕容正擅长作战,秦辄擅长内政,两个人一起辅佐宇文铭,实在是天作之合,哪成想这位年轻的政治家竟然惨死异乡,尸骨无存,只剩下一具头颅。

宇文铭一拍桌案,骂道:“想不到这南里国如此大胆奸诈,竟然敢暗算我们的使节!不管我们有多大的仇恨,自古以来,两国交兵不斩来使,他们竟然如此背信弃义。”

慕容正问道:“事到如今,我们该如何报仇,还请君王明断。我愿意带兵踏平南里国,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

众人听了,一起将目光聚集在宇文铭身上。

宇文铭想了想,说:“仇是一定要报的,不过,不能急于一时。他们刚刚暗算了我们的使节,一定早有准备,我看,还是等他们疏于防范的时候,再下手不迟。我之前也是过去急于求成,才在情况没摸清的时候就派你们去和他们结盟,结果折损了秦辄,这次可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木头听了一愣,报仇的大事还要等?再说这宇文铭的态度明显大转弯,结盟之前,木头急于和雪云教彻底决战,因此力主速战速决,当时秦辄和慕容正都反对,只有宇文铭支持他的看法,积极倡导结盟。可是现在出了事,慕容正和木头都要复仇,他反倒退缩了,这是什么道理?

木头想了想,说:“如果君王害怕我们打不过南里国,我就一个人带着新军的骑兵和步兵去讨伐南里。”

宇文铭摇了摇头,说:“两国开战不是小事,将军还是不要一意孤行,这等大事,一定要谋定而后动,万不可操之过急。”

木头心下顿时狐疑起来,宇文铭在军事上一直对慕容正和木头言听计从,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有主意了?

这时候,禁军副都统薛麟说:“新军骑兵现在已经归我管辖了,新军步兵统领也已经换成了薛庚。将军您还不知道吧,您已经升职了,管理新军的小事,已经不用劳动您了。”

宇文铭说:“正是,将军功勋卓著,已经被擢升为远征大将军,与慕容正大将军比肩,恭喜你啊。”

木头这才听明白过来,这竟然是趁自己不在,给了个空头衔,夺了兵权!

他看了看慕容正,慕容正也是一头雾水,一无所知。木头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出了大殿,他找到新军的矮人们,他们和野蛮人正在收拾东西准备撤走,宇文铭按照战前和木头的约定,给他们和野蛮人在靠近风刹山的地方划定了一大片聚居区,供他们居住、发展,现在战争结束,本来木头是要留一部分矮人和野蛮人继续服役的,但是薛麟和薛庚来了后,将他们都遣散回去了。

木头问矮人:“你们负责的魔铳呢?”

矮人说:“都被薛庚收缴了。”

木头大怒,他让矮人和野蛮人先返回聚居区,并告诉矮人将自己之前专门给他们打造的魔铳藏好,小心防范,一旦有事发生,足以自保。送走了矮人和野蛮人,木头回到家中,越想越不对劲,他从墨颌隐退一直想到宇文铭态度的大转变,慢慢地理出了一些头绪。

墨颌之所以隐退,多半是早就发现了宇文铭这人的野心,所以选择功成身退,成了个有钱有势的大地主,一边让自己的子孙过上了富足的生活,一边潜心修炼去了。宇文铭不同意慕容正和秦辄暂缓用兵的方略,只怕就是为了对付木头。

他明知道南里国和乾峰国仇深似海,还让他们以身犯险去结盟,正是为了借刀杀人。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南里国为了魔铳,想要活捉木头,结果弄巧成拙。现在木头回来后,宇文铭赶紧迫不及待地削夺兵权,架空木头。说来说去,这就是“功高盖主者身危、勇略天下者不赏”的道理而已。

木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秦辄、慕容正死心塌地地为宇文铭卖命,他反过来竟然处心积虑地防范这些人,秦辄竟然还落得个身首异处的下场,看来还是墨颌粗中有细,能够及时置身事外、急流勇退。

木头是个性情的人,他不同于墨颌,因此永远不会像墨颌那样知难而退。

他将轩辕豹收进无极法阵圣殿,偷偷地离开了囊瓦城,来到磐祁城,打听到了梅月的住处,来找梅月。

梅月自从上次帮木头完美地解决了雪云教的刺客事件,就一直在家照顾老母亲,木头给了她五百万,刺客黎靳为了答谢她,也没少给,钱足够花了。

梅月见到木头,不由得大喜,她早就听说了木头去南里国出使结果被人暗算,生死未卜,现在见到他安全回来,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急忙一边请木头进屋,一边问道:“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木头说:“实不相瞒,这次来,我是有事相求。”

梅月说:“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有事还说什么求不求的,尽管吩咐。”

木头说:“我的朋友受了伤,如今是九死一生,我带着他太危险,想把他托付给你照料,一年后我来接他,你看如何?”

梅月满口答应说:“没问题,小事一桩。我平日里在家也只是照顾母亲,多照顾一个人也是一样。”

木头将轩辕豹释放出来,安置在床上,并掏出一张晶石卡,说:“这是五百万,权当照顾我朋友的费用。”

梅月脸一沉,说:“你是不是从来都没当我是朋友,怎么就知道钱、钱、钱的。你这样的话,我就不管了。”

木头没办法,只好收起钱来,然后千叮咛、万嘱咐,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轩辕豹。没有了轩辕豹的负担,木头终于可以实施自己的计划了。他一个人布衣来到新军步兵大营,守卫见是大将军,急忙施礼。木头问:“薛庚在么?”

守卫说:“不在,刚刚去了骑兵营。”

木头问:“那步兵营现在谁负责?”

守卫说:“有副都统在。”

木头说:“带我去见他。”

守卫带着木头来到副都统的营帐,这个副都统原本就是步兵营里木头提拔起来的,见了木头,分外亲切。木头问他:“薛庚收缴的魔铳都放到哪里了?”

副都统回到说:“都在军中的仓库里。”

木头说:“我有急用,把那些魔铳都给我取来。”

副都统一愣,说:“薛庚都统有令,那些魔铳没有他的命令,谁都不能动。”

木头哼了一声,说:“我是大将军,我的命令没有他的命令管用?”

副都统一想也对,木头身为远征大将军,和慕容正同级,再说了,这些魔铳本就是他铸造的,他要用,也是天经地义,于是命人将所有的魔铳都取了来。木头清点了一下,一个不少,都收到了无极法阵圣殿里,转身离开了步兵营。

宇文铭自从夺了木头的兵权,每日里提心吊胆,他素知这个田浩不比慕容正。慕容正久居官场,常年征战,完全忠于君王,所以无论怎么做,只要不是太出格,他都不会有怨言。可是,田浩胆大无比,不但打仗不拘一格,为人更是极为性情,他认准的事情,谁都劝不了。因此他命宫中禁卫加紧巡逻,并增派守卫。

宇文铭处理完国事,忽听薛庚来报说木头竟然将步兵营的魔铳全部骗走,不由得大吃一惊,这批魔铳用来武装任何一国,都足以让该国具有压倒性的优势,这个木头取走魔铳是要干什么?不说别的,就是他用这些魔铳来硬攻王宫,王宫也根本守不住啊。

宇文铭大骂了薛庚一顿,早就让他看好这些东西,他竟然在眼皮底下让木头将东西骗走,真是废物一个。不过,骂他也解决不了问题,宇文铭让薛庚赶紧去找慕容正,让慕容正出面追回魔铳。现在,也只有慕容正能够对木头有些影响力了。这些魔铳本来是乾峰国的依仗,他之所以敢让木头去南里国的险地,就是因为木头死了他也不怕,有这些魔铳在,任谁也不敢小觑乾峰国。可是,没了这些魔铳,再没了木头,乾峰国就没了依靠。就是木头不用这些魔铳对付自己,他也少了护国重器。更何况,万一木头将魔铳送给霖渊国或者赤衡国,那乾峰国将来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坐卧不安,等薛庚的回信。直到半夜,薛庚也没有再来。宇文铭无奈,只得睡下。第二天一早,宇文铭刚刚醒来,却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他吃了一惊,回头一看,木头正在那里看着他。宇文铭故作镇定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大将军怎么也在这?”

木头说:“很简单,我抓你来的。”

宇文铭大吃一惊,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木头说:“我要和你在没人打扰的情况下,好好谈谈。”

宇文铭想了想,说:“也好,那就谈谈吧。”

木头说:“你对墨颌说过,一将功成万骨枯,那么你呢?你是要一君揽权百将亡么?”

宇文铭故作不解地问:“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木头说:“兔死狗烹、鸟尽弓藏的事情我听得多了,可真没想到你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没有秦辄,没有我,你到今天还是个被禁闭的亲王而已。一旦王袍加身,你就迫不及待地开始大权独揽,这速度,也未免太急迫了点?”

宇文铭说:“你这是捕风捉影,哪有此事?”

木头说:“我知道,这事情根本没有任何证据,你这一手借刀杀人玩得漂亮。实话告诉你,我也并没有打算要杀你,毕竟,真正杀人的,是南里国和雪云教。既然你想掌权,我就把军权都让出去,我会离开乾峰国。不过,你记着,这件事情也到此为止,如果我发现你再搞什么花样,我随时会回来要你的命。”

宇文铭听了,默然无语。

木头说:“矮人和野蛮人在和雪云教的战争中出力极多,他们的居住区是他们用血汗换来的,你最好不要动他们。还有,我们楚家在闵河城,你更是想都不要想,否则,无论有多少人为你护驾,我既然今天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你抓出来,以后照样可以。而且,你别忘了,我是怎么对付你弟弟的,我能把他变成白痴,也可以同样对付你。”

宇文铭面色难看地说:“我知道。”

木头说:“你我之间从此恩断义绝,记住,你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不要打我家人的主意,不要打矮人和野蛮人的主意,也不要打我那些魔铳的主意,否则,你就是死路一条。”

宇文铭呆若木鸡,他知道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田浩说到做到,因此木然地点了点头。

木头一挥手,将宇文铭送出了无极法阵圣殿。宇文铭见自己竟然是在竺戈山,急忙匆匆回宫。木头展开双翼,飞到了秦辄的家里。秦辄今天出殡,因为没有全尸,只好将头颅接在木刻的身体上放进棺木。

慕容正和朝中的大臣都在秦辄府中等候送葬,木头突然凌空飞来,他来到秦辄的棺木之前看了看,忍不住泪流满面。秦辄的儿子还小,但他知道木头和秦辄素来感情深厚,因此给木头跪下说:“请叔叔为我父亲报仇,我父亲死得好惨啊。”

木头一边哭,一边将他扶起来,对秦辄的夫人说:“请嫂子将他带进内室,我要做一件事情,你们不能在这里看。你放心,我对不起秦大哥,他的仇我若不报,誓不为人。”

秦辄的夫人哭着拉起孩子进了内室,木头来到棺木前,正要开馆,薛庚突然带人来到他面前,喝倒:“你竟敢不经我允许私自带走魔铳,简直是胆大包天,赶紧将魔铳交出来,否则,我立即将你下狱!”

木头转过头来,等着通红的眼睛看着薛庚,一字一句地说:“今天是秦大哥的丧事,我不想让你的血脏了他的灵柩,现在我给你一个机会,赶紧从我面前滚开,否则,我就用你的人头来祭奠秦大哥。”

薛庚看着木头,被他疯狂的样子吓得魂不附体,他对带来的两个九阶武者说:“还……还不拿下他。”

那两个九阶武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谁都没动。他们一则敬重秦辄,不想在秦辄的灵柩前闹事,二则敬重木头,木头是大将军,在对付雪云教的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军人素来敬重有军功的人,像薛庚这种靠了裙带关系发迹的人,他们向来看不起,因此谁都不听他的命令,反倒向秦辄的灵柩和木头分别施礼,转身离开了。

薛庚见自己带来的两个九阶武者根本不理睬他,吓得急忙抱头鼠窜、飞也似地跑了。木头回过头,用天问剑一下子撬开了棺木。慕容正和大家都大吃一惊,慕容正问道:“你这是要干什么?”

木头说:“我受过蛮族先辈的传承,入了天蟒部落,也算是野蛮人,我今天就要按野蛮人的方式祭奠秦大哥。”

说完,木头用天问剑抠出了秦辄的左眼,一口吞了下去!

众人都吓呆了,慕容正颤声道:“你……你这是干什么?你莫不是疯了?”

木头转过头来说:“秦大哥很早就照顾我、照顾我楚家。我从天栊学院回来,他更是亲手教我从政、从军、做人、为官,大恩大德,此生难报。可是,只因我在南里学院贪看卷轴,竟然害得秦大哥丢了性命,这都是我的错。我这辈子没什么能为秦大哥做的了,唯有为他杀尽仇人、踏平南里。可惜,秦大哥已经仙去,不能陪我一起报仇雪恨。今天,我就用秦大哥的眼,为我的眼,我要让秦大哥亲眼看着我将他的仇人一个个地送进地狱!”

说完,木头昂首挺胸,大步走出了秦府。上至慕容正,下至薛庚,竟然无人敢拦,眼睁睁地看着木头离开。

木头送别了秦辄,安顿好了轩辕豹,一身轻松,只有复仇的执念,和救轩辕豹的重担,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他义无反顾地离开了囊瓦城——这个让他成就功名之地、这个让他送别朋友之地。

木头路上顺便回了一趟闵河城,他的姐姐姐夫为了生意方便,早就去和矮人、野蛮人住在一起了。矮人有大量的魔铳,还有本相的管火和木犀,木头并不担心。他担心的是哥哥,虽说宇文铭现在被他吓得半死,估计不敢来找他家人的麻烦,实际上也犯不着,但他不得不防。他将带出来的魔铳和卷轴分了一半给哥哥,让他将魔铳藏好。这东西无人不眼红,怀璧其罪的道理是不用多说的。木头告诉大哥将楚家全副武装起来,楚家如今的实力今非昔比了,不但财力雄厚,麾下的雇佣兵团、商队不计其数,任谁要想打楚家的主意,怕都要掂量掂量,更何况这里距离矮人和野蛮人的居住区很近,一旦有事,他们可以即刻驰援。

办完了这件事,木头告别了大哥,取道赤衡国境内,直奔南里。他刚进入赤衡国,就遇到了一直等在交通要道的栾鞅。栾鞅带人已经等了木头足足半个月,木头见了栾鞅,急忙下马见礼。栾鞅叹了口气,说:“你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可惜了秦辄和轩辕豹,这两个一个是内政的行家,一个是冲锋的勇士,不想竟然毁在南里的小人手里。”

木头说:“您早就提醒过我,可惜我被他们的所作所为麻痹大意,未能警醒。”

栾鞅说:“有信算无心,防不胜防的,这哪能怪你。我听说赤衡国不愿发兵报仇?”

木头哼了一声说:“是的,宇文铭本是要借刀杀人。见我活着回去,又来了个上屋抽梯,拒不发兵,逼我离开乾峰国。说到底,自古君王,又有哪个不是卸磨杀驴的好手。”

栾鞅听了,颇为尴尬,他想了想,说:“乾峰国不愿出兵,我赤衡国愿助你一臂之力,你需要多少人马,尽管开口。”

木头摇了摇头,说:“我已经不相信任何君王将相了,复仇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做。”

栾鞅惊讶地问:“你要以你一己之力和南里全国之兵对抗?”

木头说:“事在人为。”

栾鞅叹了口气,说:“其实,你也不必太苛求宇文铭,自古为君之道,当然是要大权在握,否则,他又如何能够睡得安稳?”

木头说:“我知道,所以我并没有杀他。再说这事我也没有任何证据,不过是凭空猜测是他从中作祟而已。不管怎么说,对付雪云教是重中之重,我不会不识大局的。”

栾鞅忙说:“这就好,我就怕你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所以才在这里连等你半个月。”

木头说:“多谢关怀,没什么事的话,我这就走了,我要做的事情太多,没时间停留。”

栾鞅点点头,问:“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粮食?武器?装备?只要你需要的,尽管开口,你毕竟还是我赤衡国的右将军。”

木头谢过栾鞅,说:“我已经是万事俱备,有劳君王惦记。不过,倒是有一件事对你我都有利,我抓了北燕国著名的医师邢荆,他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秘密,必须把他囚禁到雪云教覆灭的时候,我这就把他交给你,你们可以送他去前线为伤兵治疗。这样,既起到了囚禁他的效果,又能让你们多一个疗伤能手。”

栾鞅听了,笑道:“这个自然好。”

木头说:“我一会放他出来,你们不能让他看到我。”

栾鞅忙命人做好准备,木头刚一把邢荆放出无极法阵圣殿,栾鞅的人立刻将他用布套套住,押赴前线。

木头谢过栾鞅后,上马飞驰而去。

栾鞅命令手下立即传令给还在边境的公子丹,大举进攻南里国。他的谋臣听了,问道:“君王攻打南里国是帮助田浩报仇?”

栾鞅笑了笑,说:“你错了,应该说田浩报仇是在帮助我们打下南里国。”

那谋臣难以置信地问:“君王真的相信这个田浩能把南里国搅乱?”

栾鞅说:“搅乱?没那么简单,这个田浩这次多半会让南里国彻底亡国。你们知道么,田浩从乾峰国带走了所有的魔铳。”

众人看着君王,都不理解君王为何如此看重那个田浩,无论他有多少魔铳,他毕竟只是一个人而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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