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循摇了摇头,说:“你上次的羊皮卷说得明明白白,我早就不敢奢望了。我把你的信转给了所有‘营慬会’的成员,他们都深感恐惧,如今,他们都想知道,到底雪云教在狮鹫城堡控制那么多本相强者,究竟有什么目的。他们都希望能够知道他们的亲人到底现在是个什么样子,还能否治愈?”
木头摇了摇头,说:“我研究过被雪云晶控制后的经脉,以我的能力根本无法治愈,至于那些强大的药师能否有回天之力,我就不知道了。”
晋循叹了口气,说:“现在唯有听天由命了,不过,我们一定会支持你们找出真相,铲除魔教,我们‘营慬会’会员人数众多,而且在各国各行各业均有会员,只要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提,到时候我们一定帮你们。”
木头便将自己和墨颌打算用五千骑兵横扫格陵大陆的事情和晋循说了,晋循想了想,说:“这个计划确实大胆,不过,越是大胆的计划,一旦成功,杀伤力也就越大,你们需要我们帮什么忙?”
木头说:“骑兵对各国的情况不熟,你们如果能够帮我们搜集当地的情报,让我们的骑兵能够避实击虚,这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晋循说:“这个简单,这样好了,我们商量好联络暗号,到时候,你们的骑兵到哪,都会有我们的人和你们联络,并为你们指路、提供补给、搜集敌情、甚至可以偷开城门等等。”
木头说:“那就太好了。可是谁是这个组织的会长呢?会长会同意这么做么?”
晋循说:“你还记得你当年取得新生赛一等奖的时候,去学院的器材库取元素之剑,那里有个负责看门的独臂人?”
木头想起来那个器材库的看守的确是个残疾,他只有一只胳膊,成天在粗粗的铁栏之后坐着晒太阳。
木头点点头,说:“记得。”
晋循说:“他就是‘营慬会’的会长,我可以打包票,他一定会同意帮忙的。实际上,他和雪云教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早就惦记着要和雪云教算账,只不过囿于‘营慬会’实力有限,不敢激化矛盾就是了。”
木头说:“如此最好,有了你们的帮助,无乱在哪里,我们的骑兵都可以趋利避害,所向披靡了。”
木头联络好了各方势力后,顺便在天栊城将自己在卷轴对抗赛中获奖得到的雪云晶都提了出来,这东西现在不提,将来一旦开战,就不知道能不能拿到了。回到乾峰国和宇文铭汇报了情况,并告诉了宇文铭有关矮人和野蛮人愿意参战的事情,但要请宇文铭战后为他们重返人类文明世界创造条件,宇文铭当然无条件答应,他们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之后,木头和墨颌继续训练新军,他主要负责步兵和特殊兵种,墨颌则主要负责骑兵。
慕容正那边也加快了购粮的速度,他命人将粮食全部运到闵河城,修筑粮库,并派重兵严加看守。同时,他还放出明年将是灾年,粮食会大幅度减产的谣言,惹得百姓也纷纷储粮。与此同时,秦辄已经派人在各国大肆宣扬雪云教的魔教本性。
各国不少人早就怀疑雪云教有问题,只是缺少振臂一呼的带头人,如今乾峰国出头质疑,一时间,引得各国百姓对雪云教议论纷纷,甚至有人开始公开对雪云教品头论足、说长道短。
就在乾峰国各方面积极筹备、紧锣密鼓地备战时,雪云教也终于开始重视乾峰国的问题了。雪云骑士团的统帅列枭召集所有的雪云教裁决者和审判者商讨近期乾峰国的异动,雪云教的四大裁决者慷慨陈词,纷纷表示如果乾峰国确实要对抗雪云教,他们就带兵踏平乾峰国,清除异端。列枭看了看他们,说道:“先不要激动,矛盾公开化之前,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不能一有风吹草动就大动干戈。当然,如果查实乾峰国确有不轨之心,那就绝对不能姑息纵容,必定要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光明裁决者、圣教裁决者、惩恶裁决者和扬善裁决者忙问:“那我们要先做哪些事情?”
列枭说:“最近不利于我们雪云教的谣言广为传播,光明裁决者就负责弄清楚到底是谁在造谣,目的是什么,如果发现是乾峰国的人在捣乱,要立即回报,不得擅自行动。”
光明裁决者答应了,列枭继续说:“另外,那个一直对我们雪云教持怀疑态度的地下组织,叫什么‘营慬会’的,最近的活动好像比较频繁,虽说他们从来不公开质疑我们雪云教,但是还是不得不防,圣教裁决者,你的任务是查明‘营慬会’的组织结构,他们的头目是谁,以及都有哪些会员,将来一旦他们作乱,必要要一网打尽。”
圣教裁决者听了,犹豫了片刻,说:“这个组织的成员可大都是晋入本相的雪云教徒的亲属,如果对他们下手的话……”
没等他说完,列枭插嘴说道:“无论是谁,如果敢试图撼动雪云教的根基,都不能放过,雪云教徒的亲属也是如此。”
圣教裁决者不再反对,应承了下来。列枭说:“最近粮价暴涨,十分异常,我怀疑是有人要囤粮备战,这件事就由惩恶裁决者负责查明,如果是乾峰国在提前做战争准备,那就说明他们是铁了心要和雪云教作对,我们就必须先下手为强,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举击溃他们。”
惩恶裁决者点头答应了。列枭最后问扬善裁决者:“我早就让你留心那个天栊学院的轩辕豹,他有蛮族血统,说不定会让我们找到蛮族的余党,听说他从天栊学院毕业后一直在乾峰国,现在可有消息了?”
扬善裁决者说:“这人到了乾峰国后,一直在军队中当兵,前段时间调到了新军中,据说在新军扫荡霖渊国的战斗中出力不少。不过,至今未见他的族人出现。我们从他出现在天栊学院那天就开始派人一直跟踪他,他曾经几次出入风刹山,不过我们的人不敢跟得太紧,现在还无法判定蛮族的具体方位。”
轩辕豹虽然曾经回过蛮族,不过由于他们走的路径极为凶险,跟踪的人不敢擅入风刹山内部,因此无法追踪。
列枭说:“如果他回风刹山,就不必盯得太紧,他们在风刹山里成不了什么气候,不过,一旦蛮族部落从风刹山出来,就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扬善裁决者点头答应了。
列枭让他们各自去执行自己的任务,他们刚刚解散,就有人来报说教宗闵猇骦求见。列枭皱了皱眉头,暗想,这个紧要关头,他来干什么?
在雪云教共有两大势力,一派是雪云骑士团,它的统帅列枭是最高指挥者,一派是教会,由教皇负责,两者之间并不是紧密团结的,相反,他们之间也是矛盾重重。
这要追溯到当年雪云教的和光明系武者合并的年代,光明系武者是后来到格陵大陆的,在那之前,雪云教就已经存在了。不过,突然有一天,传说中的雪云神降临格陵大陆,当时的教皇对雪云神顶礼膜拜,并号召雪云教为雪云神建立了狮鹫城堡,让雪云神栖身。
后来,雪云神将光明系武者也纳入到雪云教中,不过,雪云教徒和光明系武者根本无法相处,双方为了争权夺利打得不可开交。不得已,雪云神将光明系武者单独编制为骑士团序列,实力隐隐凌驾于教会之上。
这么多年来,虽然光明系的骑士团和四大系的教会之间不再剑拔弩张,不过依旧是积怨甚深,因此一般两派系之间很少来往。这次,这位素来和列枭毫无往来,但深受教皇器重的教宗闵猇骦来找他,当然让列枭大感意外,他忙让人请教宗进来。
闵猇骦来到列枭的房间,这里宽敞明亮,但墙上的壁画,周围摆放的屏风,以及陈列的雕塑无不是雪云教铲除异端的战斗题材,让闵猇骦看了很不舒服,这个列枭实在是太过血腥了。
列枭见闵猇骦进来,忙问:“教宗这次来,所为何事啊?”
闵猇骦问道:“现在,外面谣言四起,想必作为雪云骑士团的统帅,你也早有耳闻了吧?”
列枭故意装糊涂,问道:“这个世界什么时候不是谣言满天飞?不知道你所谓的谣言指的又是哪一个?”
闵猇骦暗骂了一声老狐狸,嘴上却说道:“有人说我们雪云教通过雪云晶控制本相武者,现在,这个说法可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对我们雪云教大为不利啊。”
列枭说:“哦?竟然有人如此颠倒黑白?这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么。不过,谣言止于智者,我相信,这对我们深入人心、根深蒂固的雪云教来说,这谣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闵猇骦说:“人言可畏啊,俗话说三人成虎,如果不小小应对,只怕会对教众的信心产生动摇,如果我们雪云教的根基由此不稳,我们岂不成了千古罪人?”
列枭问:“那依你来看,我们该如何应对?”
闵猇骦说:“当然用事实来说话最有说服力,让那些晋入本相的雪云教徒现身说法,一切谣言不久不攻自破了么?”
列枭心里哼了一声,心说,这个狗屁教宗,竟然借着辟谣的幌子来试探。列枭知道,闵猇骦的父亲,以及他的哥哥,都先后晋入了本相,他嘴里说让晋入本相的雪云教徒现身说法是为了雪云教的未来考虑,其实不过是为了见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以便证实谣言的真伪而已。
他想了想,说:“你应该知道,但凡晋入本相的武者,都需要不断强化自身,以便提高意识、精神和意志,从而取得灵魂与肉体的平衡。这一过程十分漫长耗时,而且不能收到打扰,所以他们才选择闭关,我们怎么好在这种时候劳动他们?一旦他们度过这段时期,他们自会来和我们相见。”
闵猇骦说:“从古至今那么多人晋入本相,难道就没有一个能够完成这一平衡过程而站出来辟谣的么?”
列枭脸一沉,问道:“武者一旦晋入本相,生命就大大地延长,这么点时间对他们根本就是沧海一粟。以前那些晋阶的,当然有人可以站出来,问题是,他们的亲属或者也晋入了本相,或者是早就不在人世了,你让他们出来有什么用?谁会相信?你这绕了一大圈,是在质疑雪云教和伟大的雪云神么?”
闵猇骦说:“我当然不会质疑雪云教和伟大的雪云神,我只是纳闷为什么这么简单就可以解决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列枭说:“我们骑士团如何处理谣言是我们的问题,不劳教宗费心,你还是请回吧。”
闵猇骦见列枭下了逐客令,只得作罢。他回到家,靟猴见他一脸阴沉,忙问:“还是没有你父亲和你哥哥的消息?”
闵猇骦摇了摇头,说:“骑士团还是不肯让我见他们,总是用闭关做借口来搪塞。”
靟猴叹了口气,说:“如果谣言是真的,那么,他们怕真的是……”
闵猇骦也长叹一声,说:“是啊,我也早就怀疑这里有问题,所以我一直没有吸收雪云晶,而且也不让柔儿吸收。如果他们真的被控制了意志力,那么,雪云神的意图是什么?难道这些本相教徒还不够虔诚?别人我不知道,可是我的父亲和哥哥可都是从小就笃信雪云教,一心为教会奉献的忠实教徒,难道雪云神连他们都信不过?”
靟猴摇了摇头,说:“如果仅仅是担心教众的忠诚,他们不会如此大费周折,我看这里一定是另有文章。只是,几乎没有人见过晋入本相的那些人,所以还还真的说不好他们到底怎样了。”
闵猇骦说:“只盼父亲和哥哥能够吉人天相,逢凶化吉。这段时间,柔儿怎么样了?”
靟猴说:“还不是老样子,茶不思,饭不想,修炼都扔在一旁,人都瘦了一圈了。”
闵猇骦说:“真是女大不中留,你去告诉她,她很有可能就要和她的意中人再见面了。”
靟猴一愣,问道:“你这是真心话?”
闵猇骦说:“当然,我当初硬要分开他们,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最近格陵大陆上暗流涌动,你不会毫无察觉吧?”
靟猴说:“你是说,那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闵猇骦点点头,说:“只怕离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不远了,只是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成功。不过从他们最近的情况看,应该是很有希望。你告诉柔儿,让她认真修炼,否则,将来可能会放过到手的机会哦。”
靟猴说:“好,我这就去告诉她。”
靟猴来到闵柔的房间时,闵柔正在对侍女耍脾气,不肯吃饭。靟猴摆了摆手,让侍女下去,它端起饭碗,来到闵柔面前。闵柔看了看靟猴,说:“你别想花言巧语骗我吃饭,我没胃口。”
靟猴说:“如果我有下饭的好菜呢?”
闵柔听了觉得很奇怪,问道:“你什么意思?”
靟猴说:“你最近被关在家里,很多事情都不知道呢吧?你的那个意中人正在外面闹得天翻地覆呢。”
闵柔听了忙问:“你有木头的消息了?快告诉我。”
靟猴说:“这小子回到乾峰国,改名换姓,摇身一变,成了田浩。他和乾峰国的君王,还有乾峰第一矛慕容正等人正在密谋对付雪云教呢。”
闵柔听了,脸色一变,说:“他要对付我爹?”
靟猴笑了,说:“他要对付雪云教,但不是对付你爹。”
闵柔听了,困惑地问:“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靟猴说:“他真正要对付的,是雪云骑士团,而不是教会。当然,教会肯定也会被波及到,但是现在教皇的态度十分微妙。这里的细节就不和你说了,总而言之一句话,一旦乾峰国能够击败雪云骑士团,你和他相聚的日子就不远了。”
闵柔听得如坠迷雾,当初爹爹逼着木头加入雪云教,现在好像倒成了一旦雪云教战败,木头就可以和自己在一起了?这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她忙问靟猴:“你们怎么知道这些的?”
靟猴说:“现在还不能和你说,我告诉你的这些事,你也一个字也不能外泄,否则对你的意中人大大的不利。你要知道的,就是如果你现在不好好修炼,到时候就可能无法和那个楚天昊在一起了,据我所致他的进步可是一日千里。
还有,你如果不好好吃饭,越长越丑,看人家到时候还要不要你,既然你不吃,扔了怪可惜的,就我吃了吧。”
说完,它作势要吃,闵柔一把抢过去,嘟着嘴说:“人家的饭菜,你也想抢,要吃自己去厨房找。”
靟猴笑着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闵柔一边吃饭,一边望着窗外,她在想,木头到底在做什么呢,他有没有思念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