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天地之威怎能被轻易亵渎,只见满天雷霆狂轰而下,尽皆劈落在怪脚之上,怪脚顿时血流如注,被劈成了一个马蜂窝。
巨兽一阵吃痛怪叫一声,迅猛提脚向山下躲避开去,与此同时一只怪手探出,一拳重重轰击在乌云上。
“轰!”
一声巨响在乌云中爆发,乌云破碎却也并未消散,巨兽一见再次愤怒咆哮,又是一拳重重轰出,可是这次却没有先前那般奏效,好像打在了海绵之上,乌云不仅凝而不散,反而变得更加厚实。
“轰!轰!轰!”
愤怒的巨兽打出了火气,一拳接着一拳的击打在乌云上,可是云层却越来越厚实,已经没有任何消散的迹象,一阵翻腾又化成了一个漏斗状,其中血色闪电交织,气势骇人!
巨兽见状心一惊,也是吓破了胆,收回双拳转身欲逃,还没迈出一步之时,无数雷电已然呼啸而来,然而巨兽却并没有回头,任由雷电临身,只顾拼命逃窜,转眼间已不见了影子,而雷电却也并没有追击之意,覆盖范围依然只是鼓楼山上。
巨兽落慌而逃,众人心中无不窃喜,可是厄运却又再次临身,此时的鼓楼山上人数不少,有着不下千余人,然而如前一样,雷霆还是那般无情落下。
逃!漫天雷霆已无路可逃,许多人一阵强颜欢笑,静静的闭上眼睛,迎接那雷霆加身。
心道这还真是天如我愿,在雷霆之下与君同行,根本就不是一种奢求,更像是一种减脱,这世界多待一秒也是一种极致的痛,这样的痛锥心刺骨……
看着满地一堆堆血肉,活着的人无不悲泣出声,记得来到这个鬼地方时有着数万余人,而现在呢?还剩下多少?
活着的人却是死了的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根本就无法改变什么,只能默默的承受。
未来已不再有任何意义,许多人此时的内心世界都轰然倒塌,因为那些最柔弱的部分被触动,永远也无法再修补,这也将是灵魂深处永恒的伤!
人生有着太多故事,深深的埋葬在心里,若追忆必是泪雨纵横;
人生有着太多伤痛,深深的铭刻在梦里,若追忆必是痛彻心扉。
挥手再见,与君别!血泪永恒,空对月!轻歌慢唱,无人解!此道为伊,情难绝!
这次浩劫并没有收割掉我的生命,很意外我成了为数不多的存活者。
我可以为之哭泣,也可以为之放弃!为何老天你还偏偏要我独自存活,这样活着还有多少意义?难道真如爷爷所说是我执念太深!还是天要我活,而我却不得不活?
活着的希望在哪?我根本看不见万一,可我还活着!走下去……路在何方?
小脸煞白的我,眼眸深处化成了一片死灰之色,紧了紧破碎的袖口向前走去。
在一块数丈高的巨石之后,有一群人正俏脸煞白的蹲坐在一起,个个双眼赤红布满了血丝,虽未开口说话却也能听见阵阵悲泣声。
见我走近,大家都回头望来,个个立身而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啪!”
巴掌声在耳边响起,只感觉左脸一阵刺痛,我已应声栽倒在地,虽然意识已有点迷糊糊,可我却知道这是为什么,这也是表哥第一次打我。
“恨?”
在我心里并没有一丝一毫!有的只是那满满的爱,兄弟的情!
揉了揉红肿的脸,我跌跌撞撞的从地上站立起身,深深的埋着头颅,根本不敢看大家的眼,我知道这一次大家都在为我担心,而我却迎上了死亡,与死亡擦肩而过……
死只是一个字罢了,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而换回的确是留给亲人那不可磨灭的伤!
“对不起!”
“常常哥哥我对不起你们,害得你们如此担心,”我弱弱的连声道起歉来。
“哼!”
“涛娃!你以为我想打你啊?难道你表姐的话你还不听,她的预感还能有错???叫你在这块巨石后躲起来,你还发疯似的往外冲,冲毛线啊冲!真把自己当救世主了啊你?”常常哥哥一声怒哼道。
“哥!”
“我、我……!”
我的头暗暗的埋得更低了,这一切根本没有任何反驳的理由,因为任何的反驳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当巨兽来临前一刻,表姐心里那不祥的预感再次升起,这次大家却是毫无保留的选择了相信,在表姐的带领下我们远离众人,在一巨石后围坐起起来,而下一刻巨兽来袭,众人却也心中暗喜,躲过了这场浩劫。
而当时的我却面如死灰,我活着却有千千万万的人因我而死,我虽不是圣人却也更不是那铁石心肠的人,我无法挽救这场浩劫,但却愿与君同下九幽黄泉。
看着那满天横飞的尸屑、听着那妻离子散的哭嚎,我的心早已寸寸断裂化为虚无!
“活着还有什么执念可言,生死之间已毫无意念,正如前言活着的人死了的心!”
没有一个华丽的转身、没有一个深情的道别,一路向前狂奔而去……
一念生死下黄泉,二念生死上穹天,执念成魔亦成佛……
可命运终究还是没有给我寻死的机会,一路狂奔没有什么阻碍便到了山脚之下,刚要踏入却被一双算不得有力的大手死死抱住。
本欲挣脱可身后却传来一句苍老的声音:“老兄弟你别想不开啊!你儿孙们可还盼着你回去呢!你就这样一死了之,可曾对得起你的家人?”
“我操!”
“运气这么背,寻个死都有人管,尼玛的!今天出门难道没看黄历?难道我就真有那么老,不就是满头白发,一身老皮罢了,这也能认错?”我心中一声怒骂出口,只得无奈的转过身去。
这一转身不要紧,可速度过快,差点就来了个嘴对嘴的热吻姿势,直接一口吻到了老人鼻子上……
“哇!”
我猛一声大叫已是唾沫横飞,四肢齐齐用力,一下子便离开老人一丈有余,右手扶在一颗大树之上,佝偻着老腰一手按胸,狂呕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