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公子,这两人恐怕平时没少调戏良家妇女,”对着韦易安抱拳行礼,苏景天正义凛然地道:“按照青岚王朝律法,猥琐罪名可判入狱,不如我们联手将他们制服交给衙门处理,以便还这一带的人心安宁,你看如何呢?”
“他们都认错了,再惩罚是不是有些过了?”韦易安脸色为难,眼前的情况超出了他原先的预料。
“多管闲事,找揍。”
“吃我一记拳头。”
两名汉子对望了一眼,心中立刻有了判断,不等韦易安考虑好,他们低吼了一声,联手冲向苏景天发动了攻击,拳脚相向。
“二少爷,小心。”丁香吓了一跳,惊呼叫道。
苏景天无奈地耸了耸肩,轻吐了口气,下一刻,犹如一头暴怒的猴子,冲入了羊群之中。
砰,砰。
“哎呦。”
尽管两名汉子体质不弱,但无奈他们遇到的是练过三品武功的苏景天,不出半盏茶的时间,两人痛苦地倒在地面上。
“别打了,我们认输了。”
“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胡作非为了。”
浑身酸痛不已,胖汉瘦汉纷纷求饶了起来。
“二少爷,竟然这么厉害了。”望着面前意气风发的苏景天,丁香眼中闪过一抹异彩。
韦易安的脸皮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没有想到眼前两人如此没用,才几招就被别人打倒了。
“这位公子,前方百米处有一间杂物店,你能帮忙去买根绳子过来吗,我在这里看着以防他们逃掉了。”
望着呆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韦易安,苏景天故作糊涂地道:“将他们绑起来后,我们一起将他们送去给衙门惩治,这种不法之徒就应该受到青岚王朝律法的制裁。”
闻言,两名汉子脸色微变,心里真的害怕了起来,两双目光望向韦易安,透露出浓浓的求助。
“你刚刚也教训过他们一番了,再将他们送往衙门自治,是不是显得有些过分了?”韦易安强定镇定,脸上露出世人怜悯之情,道:“正所谓饶人处且饶人吧,丁姑娘,你说是不是?”
这边的动静有些大,陆续地有百姓围观了过来。
“二少你,我看……”望着两名汉子此刻狼狈的样子,丁香面露不忍之色,刚欲也打算求情时,却被打断了。
“不行,放过他们就是让罪恶在世间盛行,”苏景天坚决地摇头,脸色郑重地道:“有句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刚才如果不是公子你及时出现制止了他们的恶行,恐怕我家丫鬟已经被他们猥琐一番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清白可是和性命般重要,这等重罪岂可轻饶?”
“这……”
“韦公子,”苏景天的目光透出几分狐疑,望着韦易安,道:“你百般为他们求饶,到底所为何故呢,难道你与他们是同伙吗?”
韦易安一个激灵,忙道:“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
望着韦易安慌张的神情,丁香秀眉轻皱,开始若有所思起来,只是她不太相信这个猜测,毕竟这一段时间的多次偶遇,韦公子给她的印象是温文儒雅,正直不阿。
“那公子还等什么,还不快去买条绳子回来,”说完,苏景天的目光环顾一眼四周,对着围观的百姓们,恳求道:“刚才他们调戏我家丫鬟的一幕,你们中有谁愿意为此去衙门做个证人呢?”
正所谓,捉贼要拿赃物,人证至关重要。
“我愿意。”
“我也愿意。”
围观的百姓们脸色犹豫着,最终,还是有二名中年妇女勇敢站了出来,她们的女儿时常在这一带走动,这两人的行为如此猥琐,说不定下次会对女儿下手,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把这个潜在威胁给扼杀。
“好,我去买。”韦易安只好点头了,现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
见到事态发展到如此地步,两名汉子就知道事情大大不妙了,真要押到衙门那里,可是在留有案底的,可是会影响以后子孙们仕途的。
“等等!各位,我们是冤枉的。”胖汉突然惊叫了起来,像个兔子般跳了起来,他手指着韦易安,叫屈大声道:“这一切都是这位韦公子的主意,他看上了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为了让对方迅速沦陷在他温柔的陷阱,便出一份重酬让我们调戏这位姑娘,他就有英雄救美的机会了。”
“你在胡说八道。”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对方揭穿自己的伪装,韦易安气得暴跳如雷,反唇道:“你以为大家会相信你吗?”
“我大哥没有说谎,他邀请我们时还洋洋得意地自夸,说先前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那位姑娘的钱袋,然后由自己还回去,已经成功在对方心里建立了好感,”瘦汉这时也站了起来,爆出更大的内幕。
“原来事情真相是这样的,亏自己还认为韦公是一位正直的男子汉呢。”闻言,丁香心里一阵后怕,原来之前丢失钱袋是一场阴谋,都是有人提前设计好的。
望着一时呆住的丁香,瘦汉恳求道:“姑娘,是否有过此事呢?”
丁香点头,算是默认了。
这话一出,犹如在人群的心里投下了一枚炮弹,众人望着韦易安的眼神中,充满了浓浓的鄙视,这是多么卑鄙无比的一个男子。
这时,苏景天心中才松了一口气,现在总算真相大白了,他刚才还怕两名汉子宁愿自己顶罪,也不愿意把韦公子供出来。
不过,让他更没有想到的是,看起来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韦公子,之前竟然还另有安排,
“还好这次误打误撞让事情水落石出了,这也算是意外收获吧。”苏景天心里暗道,毕竟感情是最复杂的,谁也不敢保证丁香会不会沦陷在韦公子温柔的陷阱中。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苏景天挥了挥手,既然现在已经得到他想要的结果了,也没打算为难两个人了,毕竟他们不是主谋。
“今天这件事韦某记住了,你给我等着。”韦易安怒目而视,狠狠地瞪了一眼苏景天,便灰溜溜地转身跑开了。
见热闹没有了,围观的人也陆续散去了,有几名男子偷偷对着苏景天竖起了大拇指,干得漂亮。
走到了苏景天的面前,丁香精致无双的脸颊之上,透出几分感激,道“二少爷,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我现在还不知道韦公子的真面目,竟然是如此卑劣之人。”
两人靠得有些近,一股淡淡的暗香,飘扬在两人之间的周围。
“一件小事而已,”轻轻嗅了下,苏景天笑了起来,右手的食指抚摸着下巴,道:“不过,被这么一闹后,我现在倒发现一个以前忽略的事实。”
“什么事实?”丁香歪着小脑袋,水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
苏景天笑道:“丁香,难道你没有发现吗,长大后,你真是越来越好看,也难怪那位公子心动不已设下圈套来。”
如今的丁香,个子比两年前比高了些,娇小的身子丰盈了几分,显得窈窕多姿。
“二少爷,”脸红如晚霞,丁香低着头,嗔羞地道:“你又在乱说话了。”
“怎么会呢,少爷我可一向都是老实人。”苏景天叫屈。
“咯咯。”
丁香“哧噗”笑了出声,掩嘴地笑着,刚才紧张害怕的心情,不知不觉已经平复了。
苏景天也笑了笑。
“对了,二少爷,你是如何发现韦公子和那两人串通的呢?”
“事情是这样的,刚才在回来的路上……”头顶有点湿润,苏景天抬起了头,这才发现天空早已经阴云密布,黑蒙蒙的,仿佛一张无比巨大的黑布。
苏景天的右手不由地向前伸出,掌心朝上,有几滴水珠打在了掌心:“丁香,好像要下雨了。”
“二少爷,看这天色应该是的。”丁香也抬起头,天上的太阳早已经被乌云所笼罩了。
滴滴嗒嗒。
两人语音刚落,下一刻,雨滴如同黄豆般劈里啪啦地落下起来,越下越大,犹如瓢泼一般。
一场倾盆大雨,来得那么迅速。
两人毫没有防备之下,直接被淋了个湿身,头发淋湿了起来。
“啊,都怪我这张乌鸦嘴。”
粗大的雨点,打在附近一间间的屋檐之上,咚咚作响。
“快跑。”
也不知谁先喊出来,两人便在街道上跑了起来。
“哈哈。”
“二少爷,衣裳都淋湿了,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丁香,你不觉得雨中奔跑,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吗?”
“二少爷,你的想法很独特呢。”
“丁香,你可以尝试下,内心不要去抗拒这雨,试着去接受它,你就会发现它的美妙之处了。”
雨水在房檐的瓦片上汇集了起来,片刻,哗啦啦地从瓦片的边缘坠落了下来,如同断了弦大小的珍珠般,溅起高高的水花。
“不行,我感觉不到啊。”
“没事,你放空下心灵,再试试,用心去感受这片天地的美好一面。”
“咦,二少爷,我好像有点感觉。”
“其实世界万物都有好坏一面,只要你换个角度去思考,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了。”
“嘻嘻,二少爷,你说的话好深奥呢,有点像书院教书的先生,不太像以前的你。”
“是吗,那你觉得以前的我好,还是现在的我更好一点呢?”
“答案当然是……不告诉你,嘻嘻。”
……
两道奔跑的身影,在雨雾之下,显得有些朦胧不清,犹如两只在雨中快乐嬉戏的小鸭子。
※※※
翌日。
白天,田府。
秋风渐渐大了,树叶一些落在瓦片的屋檐上,其中有几片从窗户飘了进去,落在房间的桌子上。
此刻,苏景天就在这房间里,没有在院子里修炼武功,因为明天就是外门弟子最终考核,他必然保持最佳的体力。
桌面上,摆着一个人形的布质人偶,体积大小有一岁婴儿般大,人偶身上有720个红点,人偶旁边是一个红木盒子,里面摆放着一根根银针。
“风池穴浅入三毫。”
“太阳穴中入五毫,不好,又扎深一毫,这轻微的力道之差,还真不好把握。”
“印堂穴,深入七厘,慢转三圈。”
……
脑海回忆着神农济世针的针灸之术,苏景天手持银针,一根根使人偶的红点插去,或深或浅,或快或慢,或捻或转,每一针都力求准确。
这二年多以来,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放在了习武之上,但他偶尔还会抽出部分的时间来,练习脑海里的《神农济世针》。
神农济世针,里面记载着多套针灸之术,针对着不同的病情。
虽然现在偶尔会有差错发生,但相比二年前却是好上太多了。
因为随着自身修为的提高,他对银针的插入深浅和力量,甚至连每一针时间长短,控制得越来越精准,在多次练习下下,手法也越来娴熟了。
现在他练习的是《神农济世针》记载的第二套针灸之术,复杂程度和讲究远胜于第一套。
“针灸炎格,练起来真是累人,尤其是必须保持精神高度集中。”
“怪不得听说在这个世界上,大夫虽然很多,却只有极少人精通针灸之术,而且这些大夫往往到中年,头顶就有了白发。”
二个时辰之后,苏景天将所有银针放了回去,他重重吁出了一口气,脸上倦意明显,脑袋昏昏沉沉,现在他只想躺在床榻上,好好睡上一觉。
虽然平时他重在修炼,但对于的参悟,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他隐隐有一种感觉,功德天尊不会平白无故地赠予《神农济世针》,背后必有他未理解的深意。
角落上书架上有一些医书,他偶尔也会看下,对于《神农济世针》里面内容有了更深刻地了解,起到了相辅相成的作用。
在融合的记忆里,他得知原“苏景天”的爷爷生前是王宫里一位有名的御医,只可惜数十年前夏岚王朝的王宫发生政变,爷爷受到了牵连,御医的官职被撤去,终生不得再给人行医。
连“苏景天”的爹文官的职位被罢免,罚其子孙三代终生不得从政为官,后来,两人直接被判刑打入天牢。
那时候,“苏景天”还没出世。
由于“他”爷爷没有直接参与叛乱,只是无奈被逼站队,最终这对父子很快被释放了,但偌大的田府被抄家,家境从此一贫如洗。
许多官员和亲戚们唯恐受到牵连,纷纷断绝了来往,仿佛他们是噬人的洪荒猛兽。
这些医书都是“他”爷爷出狱后所谱写,记载着生前的医术精髓,在“苏景天”的出世第三年后,爷爷最终郁郁而终。
后来,苏景天的父母不幸遇难。
田武在整理贤弟的遗物,在其故居里发现这些医书,于是他顺手一起带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