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谭奇下意识地望向门外,只见一位年轻的少年从人群中缓步走了出来,样貌看上去虽然清秀,但身材却略显消瘦了些。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苏景天直接走进了烧饼铺内,望着双眼通红的老大爷,安慰道:“老大爷,你放心,我会帮你找出小偷的。”
老大爷虽然不明白少年为什么这样说,但一双老眼还是满怀希冀,期待苏景天真的能找出真正的小偷来。
“少年,难道你刚才在案发现场附近,看到是谁把元宝给偷走了吗?”谭奇英俊的脸上,闪过一抹兴奋。
这时,三位男子之中,某一位的身体陡然僵硬了下。
“抱歉,”苏景天摇头,道:“我没有看到。”
“没有?”一愣,谭奇脸色略微发怒,道:“凭你刚才胡谄的话,我现在就有权逮捕你入狱,你可信?”
苏景天脸上没有畏惧,目光随意地在三名男子身上扫过,他平静地道:“但是我有办法,能证明他们之中,到底谁就是小偷。”
“办法?”谭奇皱眉,眼神中闪过一抹不信,刚才他已经检查过了作案现场,小偷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对。”
“哼,那你现在证明给大家看,否则我不介意带你回衙门走一趟。”
“好的。”
烧饼铺内,苏景天的目光地迅速扫视了一圈,片刻,他走到了角落,在一堆陶瓷罐中掏了掏,很快地找出三只空罐子。
他满意地一笑,然后走到油锅壁炉前蹲下,用烧火棒掏出了一些干燥而冷却的木炭粉末,分别撒在三个空陶瓷罐里。
“他这是想干什么?”
这一奇怪的举动,立刻让烧饼铺外围观的百姓们心里疑惑不已,想不通这位年轻的少年的真实意图。
苏景天走到了柜台前,把三个陶瓷罐先后地竖摆在台面上,他微笑着,对着面前的三名一脸无辜男子,道:“刚刚我在里面布置一个神奇的陷阱,一会你们各自把手往陶瓷罐的底部摸下,谁的手白白净净的,就一定不是小偷!”
闻言,三名男子皆是一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犹豫了片刻后,他们都走到了柜台前,右手一伸,往陶瓷罐里伸了进去。
半晌后,苏景天点头,微笑地道:“好了,你们现在可以把手伸出来了。”
三名男子这回没有犹豫,纷纷将右手拿了出来,呈现在众人的眼帘之中,每一只手掌都是脏兮兮的,没有一个人的手掌是干净的。
“哈哈。”
门外的百姓们见状,有些人忍不住笑了出声,还有些人不可置疑地摇了摇头。
“做贼心虚这种方法,现在已经不适用了。”
“是啊,早些年衙门审案这种方法用的次数多了,外面偷难摸狗的人哪还会上当呢?”
“是呀,现在的小偷哪还有那么笨的人呢?”
……
听着门外的议论声,谭奇不可置疑地点头,做贼心虚这类测试方法刚才他也想过,只是后来放弃了。
苏景天黑色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在三名男子的手掌上仔细观察一会,便收回了视线,他的脸庞上满是自信,笑道:“我已经知道谁是小偷了!”
“什么?”
这话一出,犹如在周围众人的心里投下了一颗炮弹,这三个人的手掌不都是脏兮兮的吗,难道少年想说他们三个都是小偷吗?
老大爷脸色激动不已,露出倾听的神情。
望着苏景天一脸的自信,谭奇不由好奇地问:“是谁?”
“他!”苏景天举起了右手,指向中间的男子。
闻言,陆昌一下子怒不可遏,骂道:“你有什么证据,他们两个人的手和我明明都是脏兮兮的,凭什么他们都是无辜的,我就是小偷呢?”
“你还记得刚才我所说的话吗,谁的手白白净净的就一定不是小偷,”苏景天脸色没有任何慌乱,饶有兴致地望着生气不已的男子,淡定地道:“现在你们三人的手都是脏的,说明你们三个人都有嫌疑。”
“就算这样,你凭什么说我才是小偷呢,哼,如果你说不出理由,我就要告你诬陷之罪,在场的百姓们都可以去衙门为我作证。”
陆昌满脸凶恶地道,在青岚王朝的律法,无故诬陷他人者,轻则可判入牢七至十五天。
“因为你的手是三人之中最脏的。”苏景天简单明了地道。
“咦?”
闻言,谭奇连忙把头凑近一些,发现陆昌手上沾的黑色粉末比另外两人得多,细看的话,仿佛深深地粘在手掌上。
陆昌的眼神闪过一抹慌张,深吸口气,他辩解道:“刚才我摸的时候不过用力了一点,自然手中的粉末也多一些呢。”
周围的百姓们一听,深以为然,觉得这种理由确实十分有可能的。
“这种可能性确实有。”苏景天也点头。
听到苏景天这样一说,周围的百姓们顿时更加懵懂了,甚至有人想破口大骂起来,这名少年到底是不是有真实证据呢,还只是在故弄玄虚?
陆昌心中立刻大定,强硬地道:“那你就是没有办法证明我是小偷了。”
“不,”苏景天摇头,脸上笑容不变:“你确实是小偷!”
“靠,我告诉你,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卷起衣袖,陆昌满脸的怒气,挥舞着拳头就要砸过去,骂道:“你一而再三地诬告我是小偷,如果现在你说不出个充分理由,不用到衙门,我现在就把你揍得像个猪头,你信不信?”
“你想证明很简单,”两手一摊,苏景天脸色不惧地道:“现在你们三个人都用力地拍掌,尽最大的努力把手掌的粉末给拍掉吧。”
啪啪……
另外两名男子为了尽快摆脱嫌疑,当即用力地拍动着手掌,陆昌见状,无奈地只好一起跟着做了。
一种看似不可思议的事情,就这样在众人的眼帘中发生了。
片刻之后,两名男子很快拍掉手掌上七八成左右的黑色粉末,反观陆昌拍掉手掌上五六成的黑色粉末后,余下的炭灰仿佛粘在手掌般,任他如何用力拍,也难以拍掉。
陆昌脸庞抽搐了下,眼神中闪过一抹慌张。
“难道真的是他?”谭奇眼神锐利,立刻捕捉到了陆昌脸上神情的变化,心中已有答案,他的身子微移了几步,堵截在烧饼铺的出口。
“这……到底是什么一回事?”
周围的百姓们一时糊涂了,望着烧饼铺一内一脸从容的少年,想弄懂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