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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物动人心

小虾又喝了一口啤酒,拍了一下桌子,“有道理,太有道理了!我真没有看错你!”

我问:“你没有看错我?为什么这么说?”

看我一副疑惑的模样,小虾眨眨眼,解释道:“哦,我是说,我因为找你一起出去游玩,才会发现那样的秘密。”接着他又问我:“你是不是早就看出了那座山有名堂?”

我摇摇头,“怎么会?我并没有看出那座山有名堂。”

小虾脸上露出不相信的表情,“你在骗我!从你的那些言论中,我就发现你一直认为我没死,而是被冲到山内部的洞穴里去了。”

我说道:“小虾,你认为我是很厉害的高手吧,我好像还没有那样的本事。如果有那么一点看法的话,也只是认为那条河有点奇怪,觉得下面可能藏有暗河。说实话,当我和周瓶瓶以及刘晓敏向山外走去的时候,我认为你已经彻底完了,已经没命了。”

小虾观察着我的面部表情,“真的?”

我说道:“当然真的。”

小虾说道:“但你说的那些不就是地形知识吗,我觉得很有意思。”

我说道:“是啊,地形确实很有意思,人类长期生活在地上,对地形当然很注意。不要说人,就是其它大大小小的动物,对地形也很感兴趣。”

小虾说道:“就算是蚂蚁或者老鼠,也对地形感兴趣?”

我说道:“对,很感兴趣。”

小虾说道:“地形可是与好东西联系在一起,没错吧?”

我说道:“好东西?什么好东西?”

小虾把一只龙虾钳子给嚼来吃了,然后说道:“哦,就是暗河与洞穴什么的。”

我说道:“地下确实有洞穴或者河流什么的,还有一些建筑甚至城市也埋在地下。”

小虾眼睛放出亮光,说道:“想起来真是让人兴奋!要是我们发现那种地方就太好了!”他又问道:“水下也有秘密吧?”

我说道:“是的。”

小虾又问:“地形知识和其他的知识有联系吧?”

“是的,地理、历史、天文这些知识都是有联系的。”我这样回答他。

小虾挥挥手,说道:“对对,就是那样的,你说的没有错,跟我想的一样。”

这一次,小虾喝得醉醺醺的,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夏天的温度在慢慢升高,人们穿的也渐渐变少。

有一天晚上,九点多钟的时候,我在街上慢慢走着。

中间的马路上,长长短短的车子在跑来跑去;街边,高高矮矮的行人擦肩而过。街灯和商店的灯光各有颜色,照在车身和人脸上。

街道两边的橱窗里,各种商品色彩艳丽,引诱着行人,各种味道在空中飘散,大大小小的声音混杂在一起。

穿着拖鞋的人懒洋洋地移动,穿着皮鞋的人走得快一些,有的人光着膀子,有的人裸露着膝盖。

在街道的拐角处,我看到了有两个人挨得很近,是一男一女,其中一个的背影很熟悉,那不是小虾吗?挨着他的是一个长发女人,穿得很时髦。

两人略微有些摇晃,看起来是喝了酒。

一辆出租车滑了过来,男的挥挥手,他的侧脸出现了,果然是小虾,他打开车门,让那女人先进去,然后自己也钻了车内。

出租车一溜烟似的走了。

又过了一周,这天我刚下班,小虾又出现了,他请我去吃饭。

“是不是你的公司发给你奖金了?是不是这次又要吃小龙虾?”我问。

对于是否发奖金的事,小虾避而不答,却说道:“这次不请你吃小龙虾,请你吃鱼吧,刚从河里捞起来的,还非常新鲜。你可一定要去,不然我不答应。”

小虾和不少餐馆老板都熟悉,这次他还要了一个包厢。

与上次吃龙虾喜气洋洋的样子不同,这次吃河鱼的小虾看起来有些兴味索然的样子。

“鱼好吃吗?”小虾问道。

“好吃,怎么啦?”我反问他。

“这——”小虾有些语塞,他犹豫了一会儿说道:“我们又进山吧,就是到蛇鱼山那里去。”

“什么,又去蛇鱼山?”我这样问。

“是啊,又去。”小虾摸了一下下巴。

“为什么又去呢?那是非常危险的地方,有巨大的猛鱼,有可怕的大蛇,鱼嘴巴和蛇嘴巴那么恐怖,吞一个人还不是像吞一颗豆芽菜一样。”我说道。

小虾的脸色很难看,身体也哆嗦了一下。

“小虾,你怎么吞吞吐吐!你以往不是很爽快吗?”我说道。

小虾的脸有些发红。

我说道:“在蛇鱼山那里,有暗河,不知道通向哪里;有可怕的大蛇与大鱼,不敢轻易靠近;还有曲折难行的道路,走了一遍不想走第二遍。是这些在吸引你吗?我认为不是。至于那些石头与草木,能吸引你吗?你平时看的各种风景多了去,也不在乎那些石头与草木吧。能吸引你的是那些小洞穴吧?”

小虾抓抓头,又撇撇嘴。

我看着他,“说吧,小虾,请说实话。”

小虾终于一握拳头,说道:“是的,我就是想再次进入那些小洞穴。”

我说道:“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对吗?”

小虾点点头,他忽然反问道:“你们也应该发现了些什么吧?”

我说道:“是的,发现一件古代的衣服,不过瞬间化成灰了。”

小虾睁大了眼睛,“真是太可惜了!”

我说道:“没错,我们将那个稀奇东西给毁掉了。”我没有将发现机械木偶的事告诉给他,要是他知道了会一直牵挂那东西。

我又问道:“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趴在洞穴深处。当时蜡烛倒下熄灭了,后来刘晓敏将打火机打燃,你转过身去捡地上的蜡烛,但是我觉得你在地上摸索着什么,是将什么东西藏在身上了吧?”

小虾点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发现了一个小玩意。”

我说道:“你就将其换了钱,然后爽快花费了一番。”

小虾再次点点头,说道:“夜哥,走,我们又去寻找那样的小玩意吧?”

我说道:“又去找,能那么容易吗?”

小虾说道:“我觉得夜哥你行啊。”

我说道:“小虾,你是不是将寻找小玩意的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了?就像上次,我也是误打误撞,才发现了那大山内部的秘密。”

小虾说道:“可是你还是发现了。”

我说道:“那只是运气好而已。”

小虾说道:“带我去吧。”

我说道:“你是不是以为我眼睛看一看,地下秘密都知道了?那是不可能的。”

小虾说道:“你不带我去吗?”

我说道:“因为我确实办不到。”

最后,小虾垂头丧气的回去了。

望着他的背影,两个字从我的脑海中跳出来,这两个字就是寻宝,小虾被寻宝这个念头给迷惑了。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我站在一株梧桐树下。

晚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作响,树下传来唧唧唧的声音,像是有一位小小的演唱家在表现歌喉,它正躲在暗处,或者是在石头缝里,或者是在泥土下面。

我低下头寻找,忽然看到了一双脚,一双穿着拖鞋的脚,脚的样子似曾相识。

抬起头来一看,正是小虾站在那里。

“带我去一趟吧!”他又提出这样的要求。

然而,几秒钟后,小虾又垂头丧气的走了。

随后几天,小虾的表现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没再缠着我带他去寻宝。

这天晚上,我又出来慢慢溜达。

高一些的建筑,就像伸长脖子的憔悴男人;矮一些的建筑,就像某些低着头的害羞女人。有些窗户里放出灰蒙蒙的灯光,有些窗户被遮挡得严严实实。

我向明亮的地方走去,那里人影晃动。

拖鞋在我脚下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一辆摩托吼叫着从我身边飞窜过去。

走到一根电线杆下,我忽然看到前面的大树下有人影一闪。

“莫非是小虾,他躲在这里等我,又要让我带他去寻宝?”我这样想。

树下的人影又动了,好像不止一个,路灯照不到那里,正适合打埋伏。

“是不是在执行什么行动?是警方要捉人吗?或者是媒体人员在偷拍什么人?”我暗自猜测,同时也停下脚步,站在电线杆后面。

前面几十米处是个十字路口,路灯发出青白色光芒,照着煞白的地面。

突然,十字路口出现了一个人影,竟然是小虾!只见他东西张望。

大树下的伏兵马上藏进了阴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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