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胖子不服的模样,心里一横,“罢了,再来一次,今天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胖子有些诧异的眼光看着我,“好,来!”
紧接着便重复着之前的规则,脑袋扎在水里。随着时间的计时“1、2、3、4、5、6......”
就在一分十几秒的时刻,有些憋不住的我,心中喃喃道:“这死胖子怎么还不出来。”
不等我埋怨,胖子嗷的一声大叫了起来,“啊!”
见胖子探出水面,我立马起身,指着胖子讥笑道:“哈哈,胖子你又输了。”
下一秒,只见胖子脸色苍白,眉头锁紧,龇牙咧嘴样子尽显痛苦,“我,我的脚!”
朝水下看去,原本有些浑浊的水底掺杂着少许的血色,再看胖子那疼痛难忍的样子,不难猜出他的脚应该被水下的坚石划伤。
几人扶着胖子颤颤巍巍的走出水面,当瞧见胖子那布满伤痕的脚,瞬间头皮发麻。脚面脚底都布满一道道深邃的伤痕,漏出了清晰可见的白肉,殷红的鲜血止不住的流淌着,一瞬间腥味扑鼻。
当时我们几个吓坏了,这种伤口都是大姑娘出门子-第一次见。一瞬间都不知所措,幸好二蛋比较机灵,在附近找了点常见的草药抹在脚上,然后将衣服撕成长条简单做了下包扎。看着胖子愈发痛苦,我们几个背着胖子就冲回了村子。
“胖子你也太沉了,以后该考虑减减肥了。”
“小爷我都快死了,还啰嗦!”
只见胖子面目狰狞的嚎啕着,估计心里想着,回家肯定惨了。胖子跟我一样,父母早早出去打工,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平时家教严格,这个模样被他爷看到,肯定又少不了一顿打,
一路的奔跑,我们几人早已口干舌燥,额头上都冒出了跟珍珠一般大的汗珠,皮肤也被灼日烤的透红。此时的我感觉两眼冒星,昏昏沉沉的坚持到了村口。
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的回头,看到了村子不远处的一片凹坑里冒着墨黑色的烟雾,似有似无的模糊感。当我眨了眨眼的功夫,忽然又消失不见了。当时我也没在意,以为是幻觉。比起严重缺水的感觉,天大的事也都抛之脑后了。
回到村子,将胖子安置好之后,我们几人对着水瓢就大口大口的畅饮起来。
当胖子爷爷看到他这一副囧样,身上似乎冒着火气一样。即便如此也是强压着怒火,着急忙慌的跑去叫了我们村的大夫。
我们村处于山沟内,外加路旷人稀,村子里有什么小病小灾的都会找我们村子里的大夫。
我们这些小辈都叫他刘爷爷,因为医术精湛,在我们村子里也备受尊重。白发苍苍的刘爷平时很爱笑,堆满褶子的脸上总是挂着慈祥和蔼的亲切感。那双有些浑浊的双眸总是带着老花镜,每次出门治病总是背着一个木制的药箱,有点古代江湖郎中的意思。
我们几个守在胖子的身边迟迟不肯离去,毕竟造成这样,跟我们也有不可分割的原因。直至刘爷赶来,坐在小胖身边,细致的打量着那双布满伤痕的脚。
紧接着刘爷一脸猜疑的问道:“你们这群捣蛋鬼去什么地方了,伤成这样?”
胖子也不含糊,很老练的回道:“就是在地里闹着玩,然后就这样了......”
这撒谎的技术找不出任何破绽,脸不红心不跳,我们几个默默的在旁边给胖子竖起了大拇指。
胖子自己心里也明白,本来伤成这样就够自己喝一壶的了,再实话实说是因为在河里洗澡划伤的,岂不是罪上加罪,等待自己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刘爷盯着这些伤痕,先是消毒杀菌,然后不慌不忙的从药箱里掏出一张药膏,小心翼翼的敷在了脚上。紧接着对胖子爷爷言道:“好在伤口不算很深,敷几日膏药,再吃点消炎药就没事了。”紧接着又叮嘱道:“切记不要碰水,不要吃辣。”
随后胖子爷爷应道:“好小子,等你好了有你好看!”
一旁的胖子苦笑不得,对着我们狠狠的瞪了几眼。我们几个当即就露出“不关我事”的表情,然后就屁颠颠的各回各家。
黄昏,燥热的一天也得到了一丝的舒缓。暮色暗淡,残阳映出一片血红,炊烟寥寥的村寨内不时的传出几声狗吠鸡鸣。放眼望去,如同一位朦胧的老者安逸的躺在山间,很是惬意。
当我回家踏入门槛后,只见客厅烟雾缭绕,爷爷正一脸凝重的坐在凳子上,嘴里在嘟囔着什么。等靠近后,原来村长也在,二人仿佛正在争论着什么。
村长年龄和我爷爷差不多,穿着朴素,瘦瘦的身板,两鬓沾满了银发,平时腰间总是别着一个大烟袋。
而奶奶坐在旁边一言不发,见我回来,起身问我,“今天去哪里了?一整天都不回家。”
我摸了摸脑袋,心想不能实话实说,否则肯定挨骂,索性撒谎道:“没...没去哪,在朋友家玩了一天。”
而奶奶也没过多纠缠,看起来心事重重的,顾不上我的样子。
我站在旁边听着村长说道:“这几年村子连个雨滴都没下过,连着几年的干旱,你告诉我不是旱魃是什么?”
我爷爷反驳道:“近几年咱们村也没死人,哪来的旱魃?”
村长有些急了,声音也大了一些,“没死人也不能说明没有!不管是不是旱魃,等我挖挖看就知道了!”
说着村长就要拂袖而去 ,我爷爷指着村子的鼻子骂道:“老李头我告诉你!你要是随随便便就倔坟挖墓,到时候别怪我不给你情面!”
村子也不听,转头就走了出去。
爷爷脾气很好,平时总是乐呵呵的。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他发这么大火气,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按理说,村长大小也是个官,让人指着鼻子骂竟然一点都不动声色?还有,旱魃是什么?一种植物?
于是我便问了爷爷,“爷爷,旱魃是什么?干啥用的?”不等我说完,一旁的奶奶插嘴说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别管,小孩子家家的知道这么多干嘛。”
接着爷爷笑了笑,说道:“无妨,既然孙子想知道,那爷爷就告诉你。”接着又说道:“旱魃是一种似妖非妖的怪物,每当有旱魃出现的时候,土地就会大旱,方圆百里寸草不生。”
听到“怪物”二次,我有些又惊又喜的问道:“那真的有旱魃吗?爷爷你有没有见过。”
爷爷假意思索了一下,随后说道:“有,旱魃也是人变得。人带着怨气死后,百天内不腐不烂,然后尸变而成。成了旱魃的尸首,当地就会引发旱灾,而且土地还会大面积的龟裂。而旱魃的坟上不长一草,坟头会渗水,久而久之甚至都会变成小河之类的。”
一旁的奶奶附喝道:“你爷爷不仅见过,还除过旱魃呢。”
我有些惊讶,“爷爷你年轻的时候不是当兵吗?怎么成道士了呢,”
爷爷大笑道:“傻孩子,爷爷怎么能是道士呢,只是咱们祖上有传过除旱魃的办法,爷爷照着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