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昨晚摆驾去了舒美人处,恰巧经过惜泓居,便进去瞧了瞧质子,见其过得确实凄惨,起了恻隐之心,这才换了得力之人前去伺候……如果事情仅仅是如此,倒还好说。”锦寰宫的舒恬轩里,赵皇后与兄长赵武州对坐饮茶,道出心头困惑,“可是调用了晋威,事情就不简单了。此人年纪虽轻,却文武兼备,一直以来只为皇上一人办事,怎么就转去伺候区区荀国质子了?”然后摇了摇头,“皇上这一步棋走的,真是难以捉摸。”
赵大将军从容一笑,“我倒觉得都在情理之中。自陛下登基以来,皇宫之内,所有的太监都听命于焉汶,所以惜泓居的凄凉都与之有关——也就必然与陛下有关。现在,质子长大成人,锋芒渐露,棠延对其的策略也自然要变一变。”
赵武州润了口茶汤,继续说道,“于是,上元节之夜,陛下决定去往舒美人所在的蝉嫣阁播撒雨露,只因去那里能路过惜泓居,能顺便进去看看质子,这才能知晓质子被怠慢了,自然就要亲自整治,彰显泱泱大国之仁德。所以,必定是焉汶办事不力,辜负了陛下的信任。也因此,必须要调遣焉汶掌控不到的能人,去做陛下之眼,以便更为高明、有力量地盯住质子……整个过程中,陛下全是仁德,焉汶全是错,质子来不及思考、更不能拒绝,一切全在掌控中……这才叫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