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探先生,您看到了什么?”
已是夜半12点,破旧的烂尾楼上冷风吹拂,那少年面带笑意的隐匿在阴影处,他正一手摇晃着红酒杯嘴角上翘,同时还对着耳麦低声说着话:“没什么,只是耐人寻味的危险而已。”
他身旁的空地上放着只野餐篮子,旁边不仅摆着大半瓶年份刚好的红酒,还放了不少萨拉米香肠一类的肉荤下酒菜,而此时他手中还拿着支单筒望远镜,屏气凝神的看着不远处那间灵堂。
此时那灵堂正中央虽然摆放着一口棺材,但四处的摆设装饰却堪称张灯结彩,一片大红之中村民们都穿着喜庆的服饰,甚至连那口棺材都被刷上了刺眼的红漆...
在人群正当中又一对佳人,那女子体态曼妙身穿凤冠霞帔,但碍于头上的红盖头无法一窥真颜,身旁有两名丫鬟模样的女孩搀扶着她站在原处,但她们的表情却隐约蒙着层厚厚的阴翳。
而另一边的男人这满脸煞白,他看年纪最多也就二十几岁,此时他虽然被足足四名大汉以堪称押送的动作固定在原处,但依旧拼尽全力晃动着身体试图拜托,同时口中还声嘶力竭的对四周呐喊,看样子脸上写满了莫名的恐惧:“不要这样!我们谈一谈好不好?!没必要做这种事情!”
他的挣扎一不小心碰到了身边的丫鬟,那年轻的女孩本就心神不宁,被他这么一撞更是不小心松开了手,而这突然地变故之后那新娘竟身体僵硬的险些跌倒,盖头下也露出了半幅面容。
那分明是已经死去多时的人!苍白的脸颊没有半分血色可言,双眼中也满是毫无生气的惨白!
而她左边的脸显然在生前受过伤害,此时竟已有了几分腐烂溃败的倾向!
男人一扭头正好面对着她这副尊容,顿时如失心疯一般原地上蹦下跳的嘶吼了起来,那状态说是歇斯底里都位面有些收敛了...
烂尾楼上的少年看到这儿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耳麦低声说道:“放心吧尤贝,小公子目前还好,但好像对这桩婚姻不是很满意。”
“罗梵你可别搞砸了,张公子可是咱们L城大人物家的孩子...”
距离这山村数十里之外的一处公路上,几辆暗着灯的警车正一起停靠在路边,为首车上一个女人正对着电话如此说道,看样子对目前的形式相当头痛。
这女孩子年龄大概在二十三岁上下,此刻正将头上的黑色短发向后整齐梳出一个背头,整体看上去很精神。
她身上穿着黑色毛衣,下身搭配牛仔裤和马丁靴,外面披着件黑色长款冲锋服,背后赫然有亮黄色的“L城警局”字样。
这女孩身高大概有一米八左右,脸颊则可以用姣美来形容,本身凭她的长相和身材也许模特或者演员这类周旋于聚光灯下的工作会更加适合她,毕竟傲人的身高加上凹凸有致的体型本就博人眼球,再配上她精致而甜美的长相说得上是锦上添花。
但这些特征在警探队伍这个行业中...反倒成了硬伤...
她精致立体的五官极为分明,而其中最独特的部分便是她那高挺的鼻梁,看上去甚至有几分混血的嫌疑。
即便她的皮肤并未呈现大众审美的白皙,但稍带些古铜色的皮肤却显得身体更为健康,经过长期锻炼的线条很是好看,但那种美感却并非来自于单纯的优美或者少女本身的柔弱,而是种极具爆发力的野性的美感与趣味。
“可不能出意外啊...”
烂尾楼上的少年侦探闻言嘴角上翘着耸了耸肩膀,随即缓缓站起身提起了野餐篮子,但注意力始终集中在那间灵堂里。
“明白,但我倒是好奇这公子哥倒了什么霉。”
此时张公子已经被迫和那具女尸一起躺在了棺木里,而在望远镜的视角中罗梵清楚看到有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在给棺材干钉钉子!
那男人的右眼似乎有些问题,瞳孔的黑色和白色并非如正常人般相隔分明,而是如被打翻的颜料盘般混合在了一起,外层还有圈好似毛玻璃的模糊色泽,罗梵认为那多半打斗造成的不可治愈痕迹...
随着他手中的榔头重重挥下,十多根钉子也很快被锤进了棺木边缘。
罗梵刚想再对耳麦那头的女警探说些什么,但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震动了起来,他连忙按亮屏幕一探究竟,但在看到来电人姓名之后不由得笑由心生。
“尤贝,我这里有点小情况,等一下给你打回去哦~”
“什么?!我们在行动诶!你别耍出什么手段来啊!”
“好好好~明白了~”
伴随着耳麦里电话挂断的声音,罗梵赶忙又接起了另一通电话,听着那头冰冷而粗犷的男人喘息声罗梵并不意外,反倒是满脸轻松的寒暄了起来:“张老板,有什么吩咐啊?”
“大侦探,我儿子现在怎么样?”
“还行,刚和新人入了...洞房,但他的新人好像已经作古了。”
罗梵说着朝下楼的方向走了几步,此时惨白的月光终于照耀在了他身上。
这名叫罗梵的少年随手从口袋中取出了盒RICHMOND自动弹款香烟,却只是将烟盒子旋转在指间久久徘徊不定,看起来好像在与某人进行心灵上的博弈。
他年纪看起来最多二十几岁,单单凭外表绝对说得上是位美少年,衣装方面也颇有风范。
浅灰色的三件式小西装看上去做工极为考究,但下身却搭配了与衬衣颜色相同的黑色西裤,领口系着的波洛领带镶嵌了颗尺寸硕大的琥珀宝石,而罩在外面的深灰毛呢大衣则看起来相当温暖。
他身高大概有一米八上下,立体而精致的五官搭配上比大多数女孩还要白皙的皮肤极为秀气,但那略有些瘦削的身材却显得有些不太健康。
而在他的左眼下方有一道小小的伤疤,看起来像是被利器割裂所留下的痕迹,虽然这仅有几厘米的伤口并未影响他的俊美面貌,但却为他平添了几分阳刚气概。
他用深邃的漆黑眸子再次通过望远镜看了灵堂一眼,却发现此时汇聚在那里的村民基本已经离散,只剩下血红的棺材坐落在灵堂正当中,四周桌上几根红烛随风摇曳显得莫名诡异。
“放心,再过会儿我就把你儿子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