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大、大哥,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要是弄不好,咱们一家老小都是要掉脑袋的,这……大哥啊,只怕是小弟干不好这伟大的工作啊……”张聋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
“啍,堂前三柱香,当初咱们发誓时是怎么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而如今呢?有福你们是同享了,而今有难呢,你们就要视而不见了吗?”沈法兴很是气愤的说道。
“大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不是正商量来着。只是此事有些重大,来的有些太突然了,兄弟们也要考虑考虑啊。”赵狐也插嘴说道。
“兄弟们只管放心,成与不成都是一笔好买卖……”沈法兴说道。
“大哥请说,愿闻其详……”几个兄弟都侧耳细听起来。
沈法兴于是一一细说起来,此事还是要扯到王博的身上来。原来这王监军与大隋相国宇文化及有些关系,他是宇文化及的门生。
宇文化及虽身为大隋相国,但他这斯及具野心,他早就在暗中准备扩允人手,时刻在壮大自己,想办法消弱别人的实力。
王博便是宇文化及安排在镇江的一枚棋子,时刻监视着南方重镇的动向。王博这个人也是野心勃勃,他在宇文化及面前一直不受重用,因此一直在寻找机会。
王博为了讨好宇文化及,拼了命想要夺取柳开山的兵权,奈何柳开山的影响力太大了,手下兵马大都是从新兵蛋子就跟着柳开山混的。
这一次,上天开始眷顾他王博了啊,好多年没离开镇江的柳开山终于带着一部份老兵离开了,上了前线,只要王博能夺取了兵权后,他在宇文家面前就可以显显功劳了……
本来此次,只要丹东城的民变一产生后,王博他立马向皇帝奏上一本,告柳云宗一个失职之罪,他又何愁军权不到手呢,那自己在宇文化及面前的地位,岂不是节节高升。
可他娘的柳云宗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气,民变不但没有激起来,老百姓反而颂起抑云宗的功德来,有的甚至在家立起了柳云宗的功德牌位……
王博心里那叫一个气啊,只差没有走火入魔了,他憋屈的在大营门口迎接了柳云宗,表面上笑容满面,其实心里头在滴血啊。
王博一回家,躺在床上,把所有大脑细胞抠出来,仔仔细细翻了个通,终于他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来。
那就是策反沈法兴,只要那沈法兴一反,柳家必定要担上大大的干系,如果沈法兴成事了,柳家灰飞烟灭,自已则有机会掌军镇江府。
如果沈法兴败了,那他娘的也只能怪沈法兴运气不好,可不关他王博什么事,自已屁股一拍,啥问题也没有。
再则说了,沈法兴也是有点能量的人物,若他真能聚起几万人马来,王博凭着自已与沈法兴的关系,来他一个招安,将沈法兴一伙招入到宇文相爷手下,那岂不是大功一件。
此三策,无论如何,对王博来说都不会吃亏,真可谓是百利无一害啊,于是王博给沈法兴开出了各种空头支票,什么官位、地位啥的,全扣到沈法兴头上了。
这样一来,沈法兴高兴的差点一泡尿没憋住,兴奋的要拉在裤子里了。沈法兴这斯怎么都觉的不吃亏,又能报仇,又能升官,真是不干白不干啊。
于是他立马从失去大哥,痛失侄儿的情绪中缓过劲来,化悲痛为力量,坚决的拥护了以宇文化极为首的宇文集团,要狠狠的抱上这条粗腿。
有句话说的好,一个好汉有三个帮,一个贼子同样也是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的,于是沈法兴招来自己的几个弟兄。
“大哥,我觉的此事太过重大了点了,以经超出了我的人生目标标了啊,那我可没那胆子啊,万一事败……”王超胆子小,他怕事啊,便如此说道。
“要不这么办,大哥你先上,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的产业啥的,兄弟我替你打理……”赵狐也如此说道。
“放你娘的屁,人人都说兄弟的情义比天还高长地还辽阔,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你们怎么能如此对待我?”沈法兴气的七窍生烟了。
“这么着,四个五品,五品官干不干啊?王监军说了,不管能不能成事,只要纳入相爷旗下,咱们兄弟都是五品,咋样?”沈法兴使出了杀手招。
张聋、赵狐、王超等四人有点儿心动了啊,他们干了一辈子绿林勾当,如今有了当官的机会,能不心动么?
“王监军还说了,若是每个人能出十万银钱,可官至四品……”沈法兴又说道。
“加十万银钱,能当四品官?是真的么?”张聋已经有点按耐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那是当然,王监军亲口说的能有假么?几位兄弟,怎么样?咱们这么些年,哥几个谁没存个几十、甚至上百万的……”沈法兴诱惑道。
“大哥,我的好大哥,你怎么不早点儿说,好,兄弟我干了,大哥,您就吩咐吧,怎么做都听你的……”麻汉一脚跳了起来。
金钱、美女、地位,这几样是男人的美梦,哪一个男人不想拥有啊。官位,那更是所有男人热切追棒的玩意。
张聋、赵狐、王超、麻汉四人终于忍不住了,四品官,大隋有多少四品?而且是宇文相国作后盾啊,无论事成事败,最后都会有个保障。
“好,兄弟们,果然是我的好兄弟啊,在我沈法最需要你们的时候,你们给了我最大的安慰”沈法兴终于说动了几位结义兄弟。
“来人,上酒,盟誓……”沈法兴冲屋外老仆人叫道。很快老仆人便端上了一坛酒,五个大碗。
“好酒……大哥,该怎么做,请你吩咐吧,一切听大哥的……”张聋精神抖擞的,酒气冲天的说道。
“好,兄弟们,下去后,咱各自集合人马,定个日子,就先从那个丹东城开始吧……”沈法兴道。
沈法兴唯一的侄儿就是命丧丹东城,丹东城的县令武洁名到处贴大字报,到处宣扬沈飞是反贼之类的,更是把沈家全部扯了进去了。
“啍,这县令该死,他想借我侄儿的事,成就他的功名,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沈法兴在心中想道。
“嗯,大哥,自古干这事的都须有个口号,咱取个什么口号?你说说吧。”赵狐说道。
自古以来,反抗朝廷的人,都能给自己找个好借口做由头,像什么‘清君侧’,什么‘正朝纲’之类的也好便于自己行事。
“不如,不如就叫,清君侧,除柳贼吧……哈哈……”沈法兴哈哈大笑的说道。
丹东县县令武大人,这两天高兴的都睡不着觉了,好几年了他也没有如此开心过了。这一次丹东城事件,很有可能会改变他的命运。
武县令在丹东干了好几年了,这回终于有了提拔的机会了。真是人缝喜事精神爽,这不,武县令今儿晚上精神依然很亢奋。
“没想到,自从替柳大将军的公子打了回官司,咱的好运就来了啊,虽然有点惊险刺激,可这机会必竟是来了啊,柳公子果然是我的福星啊……”武县令喝了口小酒,心中乱七八糟的想道。
武县令这一晚上喝的醉意意朦胧的,兴奋的在小妾肚皮上来来回回大战了好几个回合,依然兴致勃勃,全无睡意。
“呼……呯……”武县令家的后门突然被撞开了,几十个黑衣蒙面人闯了进来。人人手持利器,寒光闪闪的,一进门便大呼小叫着。
“狗官,在哪,快出来受死,快点出来……”黑衣人咋咋呼呼的叫嚣着,个个凶狠异常。
武县令本就没有睡着,突然听见有人闯了进来,还大呼小叫要拿他的命,吓了他一跳,忙起床披上衣服,准备出去看个究竟。
“是什么人这么大胆,敢到县太爷府上撒野,活腻歪了么?”武县令的管家提着灯笼跑了出来大声问道。
“你可是县太爷?”穿着黑衣的王超气势汹汹的喝问道。
“我是县太爷……”
老管家话还没说完,王超飞起脚便将老管踢倒在地上,然后抽出老长一把砍刀,没头没脑就是兜头一刀。
老管家吓的赶紧伸手去拦刀,可手又哪能挡住刀呢,只听唰的一声,一条手臂飞出去老远……
“你是县令,太好了,找的就是你啊,咱大哥说了,谁都可以放过,就是不能放过姓武的狗县令了……”王超狠狠的说道。
王超说完,抢过刀一刀在了老管的胸口上,顿时血流如注,老管家立时倒在了地上,口中鲜血直流,嘴里还哼哼有声……
“我、我、是县令……县令……”老管家气若浮丝,眼看活不成了。
“爷知道你是个狗县令,你敢诬蔑我大哥,杀的就是你……”王超说完又补了一刀。
“我是……县、县、县……令……的管家……”老管家吐出了最后一句话,两腿一蹬,找阎王爷重新换工作去了。
“嗯,我呸,一个管家,害爷折腾了半天,真是污了我的好刀了啊,呸……”王超一连吐了好几口唾沫子。
“什么人?啊……杀人了,快来救命啊……”武县令披衣出来,见管家被杀,直吓的肝胆欲裂,忙大声呼救起来。
“说,狗官县令在哪里?说实话咱就放过你,快说……”王超用刀架住武县令的脖子,恶狠很的说道。
“你们是、是什么人,你们要干什么?我、我不是县令,我是管家的的大哥,县令……县令在外没回来,求大爷放过我吧……”武县令吓的浑身直抖,差点屎尿齐流。
“还想骗我?我很聪明的,你不老实回活,躺在地上的你弟弟就是你这做哥哥的榜样……”王朝忙威胁起来。
“我真是……”武县令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啍,看到你老实,饶了你,快滚吧……实话告诉你,我们和我大哥沈法兴已经反了,杀了县令后,从此以后丹东县城就归我们了……滚……”王超喝骂道。
“是、是……”武县令点头如鸡啄米,头也不回的溜出了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