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原第一府李府宅内,李渊最近有点烦闷,此时正坐在后园的花亭边独自饮酒。
李渊乃是太原第一政要人物,身份显赫,李氏家族本身就财雄势大,这宅院自然修的富丽华贵。
李宅光是这后院花园就动了无数心思,大隋朝各地名花、名树都齐聚于此,各类名山之石,皆在此安家落户, 真是奢华到了极致。
李渊倒了杯酒,放在鼻头轻闻了一下,又慢慢的倒入口中,在口中流转了数回,才慢慢咽下。
旁边一名老仆,两名丫环静静的站立在一旁,却不敢发出半点声响。
他们都道,这是李渊的老规矩了,他思考问题时,严禁下人们发出声响,影响了他的思路。
“真是奇哉怪也,潞州是南下的必经之地,咱虽是随便扶植了个绿林山寨,用来控制南方势力入侵,顺带便于聚拢民间势力,怎么会……”李渊点摸不着头绪了。
李渊设在潞州的情报系统传来两个消息,一是太原方面扶植的民间社会势力黑风寨被人灭了。
第二个消息则说,灭黑风寨的很有可能是李渊的族弟李聂。
民间传闻黑风寨夺了李聂重金求购来的什么“月光宝镜”,至使李聂大义剿匪,造福了百姓……
“啍,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蛋。”李渊用心思考了许久,冒出这么一句定论来。
前段时间,李聂发往太原的消息很少了,既使发来了消息,也是李聂状告黑风寨的各种罪状。
李渊由潞州的消息和李聂的“状纸”,推测出了事情的真相,心中对李聂已是大为不满了。
“啍,怪不得前几次李聂从潞州回来,都在窥视我拍卖回来的宝镜,真是胆子大了去了……”李渊心中暗恨。
“李聂他还想用手去摸我的宝镜呐,差不多百万两银子啊,怪不得他要灭黑风寨了,啍,月光宝镜,他想疯了吧!”李渊轻蔑的一啍。
“他若不是咱一父同胞的兄弟,真是想……”李渊咬牙切齿起来。
“下个月,杨广马上要东征高句国,到时还不知战况如何,一个黑风寨,还是算了吧!啍,李聂啊李聂,真是咱的好弟弟啊……”李渊面色铁青……
潞州二贤庄外围搭建的临时马场,此时巳经拆了个干净,几乎什么痕迹也没留下,被马粪、马尿浇肥沃了的土地,被雇农翻作了菜地了……
原本关在此地马场的三百余匹俊马,一夜之间消失了个干净,不知去向了。
“真是有劳大哥了,小弟感激不尽啊!”柳大少爷正在二贤庄客厅与单雄信一起饮酒。
“区区小事,何劳拉齿,不当咱是哥哥啦?啍!”单雄信假意发怒。
“那就多谢大哥了,来,小弟敬你…”柳大少爷举起了酒杯来。
柳大少爷自从得了那三百余匹俊马,就已经考虑到了太原方面李渊的反应了,于是立马定出相应的对策来。
柳大少爷和徐茂公、魏征两人一商量,决定来个祸水东移,全推到潞州李聂身上。
于是柳大少爷借助单雄信在潞州一带的绿林关系网,到处散播假消息,说李聂为报黑风寨夺宝镜之仇,产除了黑风寨。
绿林人物,三教九流,是啥人都有,造谣生事,那叫一个轻车路熟,没几下子,潞州、包括山西各地都传遍了李聂同志的壮举。
李聂现在不是屎也是屎了,长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更是不敢回太原李渊那里了,只好窝在家里一动不动了……
柳大少爷又借助单雄信的小弟王伯当童鞋,借助他行商有点经验的特长,让他扮作马贩子,一夜之间,将马贩往镇江府去了……
“贤弟,不知下一步要去哪里游玩?”单雄信见柳大少爷早已经收拾好行礼,此时便询问起来。
“实不瞒大哥,小弟的身份,以大哥的经验,怕也早就知道了吧?”柳大少爷倒也光棍,兄弟之间坦诚无私,磊落光明。
单雄信点点头,又摇摇头,他虽知道柳大少爷出身富贵官家子弟,却也不是完全清楚的。做兄弟,重的是情义,其余的他也不在乎。
柳大少爷前世看了不少隋唐英雄传记,知道单雄信日后有难,会遭李家迫害。
但柳大少爷来了隋朝,又怎能眼睁睁的看着样的事情发生。
单大哥不光将来是咱的五虎将,更是我柳云宗的好兄弟。这是柳大少爷内心深处的声音。
柳大少爷大敢骄情,他也没敢隐瞒,一五一十把自己的身份一一道来,讲了个明明白白。
“擦!没想到我单雄信混了这么些年黑社会,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这回竟认了个官二代做弟弟,还是个四品武将,擦!”单雄信有点兴奋过头了。
自从上回挨了陆天仇一刀,中了黑风寨的奸计,单雄信已经转变了许多,特别是他那死板的臭性子。
死守着江湖规规,到头来不光害死自己,也连累了兄弟。到时候连后悔也来不及了,所以,去他娘的,谁说黑的不与白的混。
现在自己有这个么官兄弟,他还这么年青,是该好好打算打算了,特别是盈盈……这是单雄信内心真实的念头。
“单大哥,小弟此次来山西,一方面是来二贤庄看望你。二是应太原李世民之邀,去太原聚会,因此小弟要往太原走一回……”柳大少爷算是提出辞行了。
单雄信乃江湖人物,办事岂会婆婆妈妈的,便也不再挽留。只是要求柳大少爷带着自家妹妹也去太原看看热闹,长点见识……
柳大少爷苦着个脸,坐在马车上,前边一辆马车上时不时的传出三只“麻雀”的嘻闹声,都好像是关于他自己的一些从小到大的“趣事”。
“宝儿,太过份了啊,哥好歹是和你一齐长大的少爷啊。你丫头怎能把我的丑事全抖出来啊,那些也不是现在的我干的啊。”柳大少爷欲哭无泪。
“柳小子,你说罗成这小子干嘛呢这是?”魏征倚老卖老的冲柳大少爷问到。
自从二贤庄结拜后,魏征就扮起了大尾巴狼了,一众兄弟之中以魏征年龄最大,这老货时不时装起了大哥大的架势来。
“唉,我也不知道啊,有点奇怪啊!不明白……”柳大少爷确实不明白啊。
徐茂公使劲摇摇头,又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嘴里啧啧称奇。
官道上,两辆马车后边,有一个英俊的青年和一匹大白马,正互相折腾着……
只见罗成一会儿骑上白马,刚走几十步,手一抖缰绳,又跳了下来,扭头看了看自己的屁股后边的裤子和长袍,顺手还使劲摸了把自的屁股……
罗成这斯又使劲摸了摸白马的背部,又跳了上去骑上,赶上马车后,又跳了下马,重复起刚才的一系列动作……
柳大少爷远远的还听见罗成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没完没了的。
“我说,汗血宝马兄啊,你啥时后汗血,啥时侯不汗血,你倒是给我个准信啊……别到时候害我丢脸啊,路上这么多人……”罗少爷郁闷的冲白马说到。
“唏哩哩……”白马打了个长鸣……
它意思是说“你个蠢货,你个二百五……白爷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汗血马,你吖的不识货。汗血马早就被一个叫秦琼的牵走了,去山东了……他一人骑两匹……”
这一路上,罗大少爷骑汗血大白马,罗成骑的那叫一个心惊胆颤呐,谁知道它哈时候会汗血呢。
“罗爷我英俊潇洒,更是玉树临风,可,可也不能一跳下马,沾一屁股红血吧?”罗少爷有点郁闷了哇。
“若是沾了一屁股血,让路上大小姑娘瞅见,爷这一世英名岂不全毁了啊。”罗大少爷欲哭无泪了……
这一路上,罗少爷与这白马折腾的那叫一个痛快、痛苦啊……
不几日,柳大少爷一行来到一个小镇。小镇很小,也就一条破破烂烂的街,很是萧条,也没多少户人家,街面冷冷清清。
众人行了一天的路,早就骨头都累散了,又累又饿,便停了下来了。
特别是三个小萝莉,一路上麻雀似的叽叽喳喳没完没了,连口水都早说干了,早就想补充茶水了。
罗大少爷也好不到哪里去,不光自己累坏了。连着白马也跟着受罪,从它那郁闷的马眼中,一看更知了…
好不容易在街上找了个饭店,众人一哄而入…
魏征直嚷嚷着“好酒好茶、大鱼大肉端上来呀……”
……
“靠,这馍馍真难咽下啊……”魏征鼓着一双鱼眼,差点没噎死,敢紧喝了口清水汤……
“实在对不住众位远道来的客官了,俺们镇又小又穷,也没啥吃食,就只有这馍馍了。客官们将就一下吧……”店家老掌柜说到。
“唉,老掌柜,请问,你这地方叫哈名字?怎,怎么会如此穷苦啊?”柳大少爷拿着咬了一半的馍馍朝老店家问到。
罗少爷和宝儿三个萝莉大眼瞪小眼的盯着一桌子的黑面馍馍,四人虽饿的肚子呱呱叫,都直咽口水,却谁也下不去手。
四个人都竖着耳朵听柳大少爷问话,想闹个明白呢…
“俺们这是晋州山西府临汾县辖下的一个小乡镇,名字叫茶山镇……”老店家说到。
“靠!茶山镇,名字倒是取的挺美的,但,但,实在是名不符实啊。”柳大少爷心中叹到。
“以前咱这还好过点,百姓们家中算是能过活,可朝廷…”老店家压低了声音,欲言又止。
“朝廷怎么了,别怕,咱们是路过的客商……”徐茂公来劲了,他赶紧给老店家下了颗定心丸。
“唉!听说马上又要和那高啥的国家打仗了,这人丁,还有这粮税,唉……”老店家叹到。
“儿啊,俺的儿啊……别打俺的儿子啊……”
外边突然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叫声……
“怎么了这是?”柳大少爷一行人等忙要起身……
“别去管闲事啊……你们小心惹祸上身呐……”老店家连忙拦住了柳大少爷一众人等。
“怎么回事啊?”众人又忙问老店家。
“他们这帮匪人,又在殴打‘柴大人’……”老店家小声说到。
“柴大倌人……”柳大少惊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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