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声回响在这一层的停车场。
严寒也被这一声尖叫给吓的不轻,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具有光亮的地方,本来是靠着墙慢慢前行,结果手掌不知怎么就碰到了一团发丝。
惊吓过后,严寒赶紧做出一个小声点的动作,也许是考虑到对方在黑暗中可能看不见,他急忙解释道:“小声点小声点,我不是坏人。”
发出尖叫的女人似乎也只是突然的被惊吓了一下,听到严寒的话后,她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平复着内心的惊吓。
足足过了十几秒后,女人的情绪才缓过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严寒率先问话,医院里的人应该都被疏散离开,这负三层怎么还会出现人,要知道他可是在发生变故的第一时间就冲了下来,女人此时待着的位置和她那过激的反应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严寒一样从地面上跑下来的人。
“你,我在哪儿和你没关系吧!”
女人听着严寒太过于直接的话,回答的也是很不客气。
严寒也明白了自己这样问话似乎是不太礼貌,沉默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抱歉,但请你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了,外面可能……比较危险,声音会把危险吸引过来的。”
严寒的话不是很肯定,因为他并不知道那所谓的危险是什么。
“不会的,只是刚刚你无声无息的就出现了,着实是吓了我一跳。”
女人仍心有余悸的回想着。
“抱歉,我也是没注意。”
严寒再次道歉了一次,盯着眼前一片漆黑,那个女人就在严寒面前,如此隔近了,便能闻着淡淡的清香味:“不像是洗发水的味道,清淡却很好闻……自己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变态了。”
摸了摸下巴,好在身处黑暗中,谁也看不见对方,自己也只是内心想法,不然场面一定会充满了尴尬。
“没事啦没事啦,你还是快躲进来吧。”
女人仿佛忘记了是自己之前的大叫,伸出手去就将严寒拉到她的一旁。
女人的力气出奇的大,严寒虽然只有十七岁,但身体素质上完全是不逊于强壮的成年男人,可就这么被女人轻轻一拉就不得不跟着被拉进去。
背靠着一面冰凉的墙壁,手臂支撑着另一面墙壁,简单的检查了一下,这是一个凹进去存在三面墙壁之间的缝隙,只有一米左右的宽度,倒是能够容得下四五个人,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好位置。
“外面情况是什么样的?”
女人很是自来熟,略带期许的眼神放在严寒的身上。
“嗯……很乱吧,我也不清楚。”
女人的这个问题让严寒产生了怀疑,但他回答的也确实如此,在地面发生变故后,他可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所以除了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哦~那你知道电视机是谁发明的嘛?还有天上的,天上的大飞机那是怎么才能带那么多人飞起来啊……”
女人突转话题,兴致盎然起来,叽叽喳喳的问着,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对于什么都充满了好奇,如果地下停车场没有断电的话,在灯光下的她一定是满眼小星星,期待着严寒的回答。
虽说一直问个不停,但她自然是知道将声音压的很小声,毕竟动静大了会引起注意的。
严寒则是被女人这一系列的连问,给问的有些懵,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啊,啊,这个嘛,这个得从几百年前开始说起……”
眨了眨眼,迟钝了一下后严寒开始像给小孩讲故事一样,慢慢的,徐徐道来。
严寒的历史虽然不太精学,但编故事嘛,他精学。
女人的表现很是反常,但只需要像哄小孩一样,说故事给她听就行,只是严寒内心对于女人的戒备依旧很强。
警惕,多疑,谨慎,冷静,从不和严寒相关的性格出现在了他的身上,就连他也会感到自己性格上的一丝怪异。
他们仿佛忘记外面的一切,两个人就这么一个人问,一个人说,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那轰隆隆的动静中途也没有再出现。
直到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落下,两人才从一问一答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轰!又是一声巨响落下,严寒的头顶上都落起了一些泥沙。
轰!伴随着第三声的巨响,他们前方几十米外的楼层直接坍塌了一片,狠狠的砸在地上,掀起一片飞尘。
漆黑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只是那落下的楼层混凝土砸到了旁边停放着的一辆轿车,那轿车的警报声带着车灯一闪一闪的,气氛凝聚到快要窒息的地步。
躲起来的女人和严寒在此时连呼吸都慢了几拍,都没有了之前那份闲情。
呜呜,呜
被波及的轿车警报声戛然而止,只得听见一阵铁皮被挤压的吱吱声,听得严寒头皮一阵发麻。
停车场一瞬间又变得安静下来,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但严寒知道,那能够打穿混凝土楼层的未知并没有离开,漆黑的环境中,弥漫着一股恐怖。
突,突突突……
由远而近的轰鸣声逐渐驱散着那股恐惧,这是直升机的引擎轰鸣声。
一道耀眼的光芒从天而下,笔直的落在了楼层坍塌的位置,将那里照亮着,一览无余。
破碎的混凝土夹杂着许钢筋,超过十平方米的范围,从地表一直击穿到负三层,站在尘埃废土之上的那一道接近三米高的人形怪物,周身笼罩着一层赤黑色的雾气,此时正扭转着它那尖长的脑袋,紧紧的盯着天上的那道光芒。
那是直升飞机的探照灯。
轰!
一道震动声激起一层灰尘,是从灯光下落下了什么,直击地面上的人形怪物。
待灰尘慢慢散去,严寒看见了那个人形怪物已经被压进了地面,而在那人形怪物的身上赫然站着一个人,一个看上去在普通不过的人。
半蹲的姿势踩在高大的人形怪物背上,使得它暂时动弹不得。
“还不赶紧下来帮忙?”
半蹲的那个人抬头朝着头顶急声大喊着。
“嘻嘻,我这不是想再目睹一下哥哥的风采嘛。”
声音娇小动听,如同飘雪般从天上翩翩落下,似不沾世间尘土,雪白色的衣裙上渲染了片点鲜红,在灯光下,如此的邪魅而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