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丈高的宫殿矗立在数里之外,星光沉浮,仿佛这片世界之中消散的星辰都被聚集在此处,一条条道纹交织而起,仿佛在阐述着世间的大道一般。
通体暗金色的神殿仿佛亘古之前便已存在,矗立在那里仿佛时间的唯一一般,一座丰碑立于宫殿旁,上书两个大字——葬天!
这些并不是楼宇最为震惊的,因为他看到,一具古棺漂浮于宫殿之上,古朴的棺椁历经了万载岁月却依旧丝毫未损,沉浮于星空之中,万到星辉不断地向他身体涌去,日月相伴,一丝丝混沌之气喷吐着!
他是谁?四周都是荒凉的孤坟,为何他的身体却能够沉浸于这样一座恢弘的宫殿之中?还有,在这片空兼职中,天空都只有暗淡的灰雾,为何他却能够与日月星辰相伴?
葬天?这世间真的有天吗?难道这个棺椁之中埋葬的就是传说中的天?
还有那孤坟之中,有人曾说‘天’背叛了他们,‘天’变了!这其中究竟隐藏了什么?在这片空间之中究竟隐藏了什么!
楼宇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地握了握拳头,他想要转身离去,这一切都太过邪异了,且不说那宫殿之中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存在的家伙,即便是这些孤坟之中的人物,随便拿出一个来,探查出他们的身份,相比也会震惊整个六界吧!
楼宇缓缓地向后退去,这一切已经不再是他所能够探查的了,弄不好眼前这个棺椁之中的存在就是与邋遢道长一个级别的存在,自己如果惊扰了对方,或许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然而就在楼宇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
那数里之外的宫殿星光挥洒,将这个谷底照耀的犹如白昼一般,楼宇惊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心中暗叹一声不好,却丝毫都改变不了。
那四散在四周的坟墓也仿佛受到了召唤一般,一道道暗淡却又威势直冲九天的虚影自孤坟之中飘出,虽然他们的目光都显得有些空洞,但是那淡淡的气势就已经压得楼宇透不过气来了,在他们面前,自己那仙人境的修为显得那样的可笑,根本不可能有半点的反抗能力。
“错了一个时代,我们寻到了正确的地点,却等不到那扇门开启的时间,你是来为我们送行的吗?可叹我们追寻一生,却图做了嫁衣,你是否已经超脱而去,追寻到了那瞬间的永恒?”
一道苍凉的声音响起,仿佛穿越了无尽的岁月长河,踏着时间的节点,透出这无尽的沧桑。
楼宇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跟本出不了半点的声音。
没有得到回应,那道声音再次响起:“纵横一生,只手可摘日月,横跨万古与天地坐而论道,洞悉世间万物,受万族共尊,却凄凉半世,身困死地,亲手埋葬红颜,为众生送行,孤立于苍凉大地,世间又有何处是我容身之所?纵然矗立诸天之巅,又有何趣?”
话音落下,漂浮于宫殿之中的古棺缓缓地大开,楼宇瞪大了双眼!想要看清那人的模样,却发现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轻雾,根本看不清眼前这个人的样子,只能感受那人通天动地的大势!楼宇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都要破碎了一般!
要知道楼宇能够以肉身抗衡天劫,早已经强横的不像样子,然而此刻却连这个人的气息都挡不住,就能够知道眼前这个人究竟有多强。
神秘人迈出古棺,仿佛仅仅一步,变横跨了星空一般,来到了楼宇面前,星光闪烁,日月在其身边交相辉映!
那人似乎看了楼宇许久,才微微一叹,道:“花非花,或许我们都错了,赌上了一切,背水一战却输的一无所有,我们都只是棋子罢了。”
楼宇心中泛起了滔天的巨浪,都只是棋子?眼前这个人仅仅站在那里,就给楼宇一股仿佛大道一般的感觉!根本就无边无涯,楼宇可以肯定,这个人要比擎天强得多,擎天与之相比或许就跟自己与擎天相比一般,相差的根本不能够以道理计算。
如果这样的存在都仅仅只是棋子,那究竟是什么人布了这盘棋?难道是天吗?什么人能够有如此手段?将这样的存在玩弄于鼓掌之中?
就在楼宇想要询问的时候,一道身影仿佛跨开了虚空来临了一般!一身破旧的道袍,犹如枯草般的乱发随意的盘插在头顶,正是消失许久的邋遢道长!
邋遢道长看了楼宇一眼,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面色凝重的盯着自古官中出来的神秘人,两者气势相对,星辰爆裂,四周的空间仿佛破碎了一般,一道道巨大的裂痕向四周散去,如果不是楼宇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护住,或许此刻他已经被卷入了那蹭蹭空间之中!
“你说的太多了,他现在还不应该知道这些。”邋遢道长率先开口,声音平静但是却格外严肃。
神秘人眼角微动,看了楼宇一眼后道:“我们都错了,生错了时代,没有人可以超脱出去,包括他,三千世却是足够了,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再出现一位主宰。”
“我承认,当初是我们暗害的你们,但是大家都为棋子,莫要怪我,我所要做的,只是等待接引那个人的回归,你应该知道,除了他,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到那一步。”
神秘人听到邋遢道人的话并没有动怒,而是甚深的看了楼宇一眼,轻笑了一下,声音之中透着说不出的苍凉,淡淡的说道:“他已经失败了一次,难道我们还要跟在他身后为他摇旗?赌上一切,最后犹如一只蝼蚁一般在轮回之中苦苦挣扎?”
说完,便不再理邋遢道长,轻轻悬浮,再次落入了那宫殿之中的古棺内,万丈的宫殿缓缓消失,星光日月也随之隐于世间,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楼宇也常常的松了一口气,瞬间瘫软在地上,猛烈地喘着粗气。
许久之后,才转过头,看着邋遢道长,沉声说道:“你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会将一切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