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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初情(下)

吃完一顿美餐后,慕凌第一次知道馒头有多难吃,和这些美味比起来简直就是白饭。

摸了摸肚子,慕凌感到有些涨。迈步就要朝着床边上走。

“喂,慕凌,你不会又要睡觉了吧!”云瑶突然问道。

慕凌回头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云瑶。翻了翻白眼,道:“吃过不睡觉,你让我干什么?”

“也对……”云瑶轻皱眉头道。

“那不就得了。好了,我要睡觉了。”慕凌转身不理云瑶,摇摇晃晃地走到床边。睡了上去。

云瑶美眸中突然一道兴奋之色闪过。高兴的道:“你不能就这样睡觉,你起码要陪我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洗洗睡吧。”慕凌头也不转地说道。

“有啊。比如你父母只谁。”云瑶好奇地问道。

结果慕凌没有回答,云瑶目光落到床上,只见床上地慕凌肩膀微颤。气氛是那么地诡异。云瑶也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便小心地问道:“慕凌,你怎么了?没事吧?”

这时,慕凌缓缓的问道:“云瑶,你有父母吗?他们对你好吗?”

此时的慕凌声音略带有磁性。很是低沉。云瑶也不知道为什么。便回答道:“有啊,他们对我很好。每天都有好吃的。有新衣服。”

突然,慕凌大笑,声音很大。却充满了悲凉,一点儿也没有不到十岁的孩子的样子。

“你问我父母,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最恨的就是他们。”

“为什么?父母不是最疼自己孩子的吗?你为什么要恨他们。慕凌,这样做是不对的。”云瑶怒道。

慕凌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双眼死死的看着云瑶道:“疼我?哈哈,疼我,我会住在这里?我会天天去打架抢那些馒头?我会几次被饿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你看看外面的那些小乞丐,他们都比我好。我呢?一个人活到现在。我在受冻的时候他们在做什么?我挨饿的时候他们在干什么?

从我记事以来,没有见过他们,只有一个老爷爷捡到我,艰苦的抚养我成人。六岁起,我开始在这里天天打架来抢到馒头,一个馒头都是我两天的口食。冬天时,你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你知不知道!”

慕凌最后已经疯狂了。看到慕凌眼中的血丝,云瑶鼻头一酸。她没想到慕凌是如此过来的。

突然,慕凌将自己胸口的衣服扯开,拉出一块玉佩道:“你看看这就是他们给我留下的,他们不是穷人,根本不是穷人,为什么要抛弃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懂。我只知道我恨他们!我恨!”

慕凌把衣服进一步扯开指着自己伤痕交错的胸膛嘶吼道:“你看看!这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可以有的吗?”

看到最后,云瑶都快看不下去了。玉手掩住红唇。强忍着自己不哭。但是泪水还是忍不住地滴了下来。因为慕凌胸膛没有一个地方没有伤疤。中间,有一道深深地沟壑,那是慕凌六岁时乞讨被一个人用鞭子狠狠地鞭打了一下造成的。当时整块肉都被打没了。

“见到了吧,这就是父母。我的父母。”慕凌停止了疯狂。语气平淡地说道。说完便重新睡了回去。

慕凌睡下的那一刻,云瑶的泪水也彻底的流了下来。她没想到慕凌是如此过来的。那一道道伤疤,仿佛一把把雪亮的刀子割在云瑶的心房上。是那么的疼。

床上的慕凌也在落泪。他九岁了,不知道为什么比同龄孩子更加成熟,似乎云瑶也是如此。

他记得他小时候,问过爷爷。

“爷爷,父母是什么?”

“父母就是天底下最疼你的人。”

“那爷爷是不是我父母?”

“凌儿为什么这么问爷爷?”

“因为爷爷最疼我。最关心我。”

“呵呵,小傻瓜,爷爷不是你父母,”

“那我父母在哪儿呢?”

“爷爷也不知道凌儿的父母是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那他们为什么不要我了?”

“爷爷夜不知道。或许他们有苦衷吧。”

“……”

一段对话,是他五岁问爷爷的。当时他不懂父母,只是认为有爷爷就够了,结果并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长大了才知道。父母,每个人都有。而且他们的父母都给他们买好吃的,那时他看了看自己,爷爷不在了也没有父母。一切都是那么的悲惨。

蜡烛渐渐的燃烧逝尽。黑暗中,慕凌突然发现旁边睡着一个人。刚想一把推开那个人,却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清香。很迷人。让人痴迷。这种香味慕凌闻过。那是从云瑶身上闻到的。很显然。旁边睡得不是别人。而是云瑶。

闻着淡淡的清香,慕凌心中突然出现了一股淡淡的感觉。很美妙。但是慕凌却不知道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慕凌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点不想正在旁边熟睡的少女走了。

或许……这就是喜欢。

但是慕凌很快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知道,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或许,她会无声无息的离开。回到属于她自己的世界。她的到来,只不过是一个意外。对,只是一个意外。自己更加不配她。或许。默默地注视她离开。是最好的结果……

“慕凌,起床啦!”

“这么早干什么啊!”慕凌揉了揉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地娇柔少女道。

“这还早?我都起床了。”云瑶气呼呼地看着慕凌道。说到起床少女俏脸就微微不自觉地红了起来。昨晚她看没地方睡,就睡在慕凌身边。结果一大清早就发现自己尽然抱着他。而且更奇怪的是。她和他睡在一块儿时竟然有一种安全感。尽管慕凌身上的气味不好闻。但是云瑶还是感到安全感。

“喂,我可是病人,好不好?”慕凌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娇柔少女道。

“对啊,是病人就要多下来活动活动。”云瑶笑吟吟地道。

“好吧,服了你了。”慕凌一副极其不愿意的样子。从稻草中缓缓爬了出来一副懒散的样子。

“好了,快起来吃早饭吧。”云瑶笑着说道。

……

“咦,今天早饭有点丰富啊!”慕凌一边吃一边道。

“那是自然。”云瑶得意地笑了笑。

“呵呵。”

“慕凌,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云瑶神情有一些犹豫。

“什么事?”慕凌停下看着云瑶好奇地问道。

“我……我要走了。”云瑶低头说道。手中的勺子不停地搅动着。

“哦……那你保重。什么时候走?”慕凌神情黯淡。低声问道。

“明天。”

“嗯。那祝你幸福。”

……

一顿饭就这样从低沉的气氛中度过。

第二天晚。

两人睡在一块。慕凌背对着云瑶云瑶也背对着慕凌。因为他们都知道一会儿要发生什么。但是双方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等待事情的到来。

终于。云瑶动了,她轻轻地下了床。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慕凌。听着他均匀的呼吸。云瑶的泪水也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她现在只觉得自己此时的心很难受。绝无仅有的难受。原因只是因为这个仅仅救过自己的小乞丐。

两天到了,她也要走了。她也不想离开,虽然没有任何珍贵的物品。没有锦衣玉食。只有这连遮风避雨都困难的茅草屋,和铺满稻草的石床。但是云瑶却很不舍。虽然心中是浓浓的不舍。但是她知道,不走,就是害慕凌……

终究她还是走了。没有留下任何东西。只有那一份回忆。这一份回忆。慕凌永远都不会忘记。曾经有一位叫做云瑶的少女在他的生命中出现过。

“走吧。”云瑶出了屋子。冰冷的说道。

突然。一名黑子男衣窜了出来。直挺挺的站在云瑶身后。

忽然,云瑶转身一掌打在黑衣男子身上。冷漠地说道:“他要是死了。你死一百遍也不够。”

黑衣男子被一掌打地飞射出去。然后重重地摔在地上。喷出一口献血。惊恐地回答道:“是!”

“好了,走吧。”

云瑶一个飞身。便无影无踪了。黑衣男子也紧随着云瑶也找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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