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阴历的十月一前两天,常慧老人正在看电视,突然关机不看了,走到常辰房间,神情严肃地对常辰说:“我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常辰诧异,问:“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常慧老人摇着头,痛苦滴说:“现在不能告诉你!”
常辰笑了,说:“不能告诉我,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常慧老人欲言又止。
第二天下午,常菜来访,和常慧大人说了她有什么事,还是不能回家给母亲上坟。又到常辰房间,问常辰:“有什么事情么?”
常辰说:“别的事没有,就是昨天咱爸爸突然对我说,做了一件对不起我的事,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说。”
常菜笑着说:“钱的事!”
常辰问:“什么钱的事?”
常菜答道:“把钱给小狗了!”
常辰问:“谁是小狗?”
常菜一愣,愣了一会说:“咱不都是小狗吗?咱不都是小狗吗?”
虽然常菜不明说,常辰猜测就是暗指常息。
阴历十月一那天,常息来到常辰家,要和常辰一起回老家扫墓。常息有晕车的毛病,常辰就劝她不要去了,常息当时正谋划着从父亲手中再骗一笔钱,当然不会放弃在父亲面前表现的机会,说:“我带着垃圾袋呢,晕车的时候我吐到垃圾袋里。”
回到老家,坐上去墓地的车,二嫂施颖问常辰:“咱爸爸挺好吧?”
常辰回答:“还行。就是前天对我说,做了一件对不起我的事,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说!”
话音未落,常息扭过头来,气急败坏地说:“你给她们说这些事干什么?”
大家没再说什么。
扫墓回来后,常辰发现父亲常慧老人,频繁给常息打电话,甚至骂她很难听的话,意思是要她去做一件什么事,神神秘秘,躲着常辰。
一天中午,常辰一家刚吃完饭,常息来了,对常辰之妻俞勤说:“嫂子你下午陪我到社保处去一趟,你办过社保,熟悉办事流程。”
俞勤陪着常息去社保处回来后,常慧老人把俞勤叫到跟前,问这问那的,表现得很无关紧要,事不关己的样子。欲盖弥彰,显然是很关心这件事。
稍后常辰问俞勤:“常息叫你去做什么?”
俞勤说:“陪着她交社保去。”
常辰问:“她自己缴不了?她不是说没钱吗?”
俞勤答道:“她说她幼儿园的那个相好的,给了她八万块钱的银行卡。”
常辰说:“听她胡说八道呢?张*军要能给她钱,还用咱爸爸向诸葛武借钱?”
原来,常菜、常息合谋,以没钱缴纳社保为借口,从父亲手中又骗了六万块钱。骗钱后,它们并不急于去缴纳社保,常慧老人知道后,才痛苦地向常辰说:“做了一件对不起你的事!”
常慧老人害怕它们又去高消费,又去购买奢侈品,所以频繁给她们打电话,催促它们去缴纳社保,甚至用恶毒的语言诅咒她们,为了证明她们确实去缴纳了社保,要求她们叫上俞勤当证明人。
得知常息真的缴纳了欠下的几年的社保,常慧老人才松了一口气,为父为母之心,大抵如此吧?
常息缴纳社保费后不久,常寅骑着他的电摩,从火车站工地路过,被地钉扎破了后轮胎,他就把车推到常辰家,请常辰帮他换轮胎。换了轮胎后,常寅又说自己的电池欠电,应该是缺少电解液了,又把电池卸下,帮他加电解液。这时候常慧大人推开门,对常寅说:“孩子啊,你不要偷电瓶,公安逮起你来!”
从那以后,只要常寅来了,就说他不要偷电瓶,常寅也就以此为借口,不再见他。
常辰纳闷啊,父亲这是怎么了?经过仔细开导,常慧大人才吐露心声,原来是因章菜引起的。
二零一零年前,常慧大人都是自己到银行领取养老金,因为那时银行离家很近。后来银行搬迁远了,常慧大人就委托常菜代领,因为常菜的婆婆宋玉芝的养老金也在那家银行领取。
后来,常菜的婆婆去世了,结果常菜仍然去冒领养老金,不但冒领钱,还到处宣扬,家人朋友都劝她,她洋洋得意,不听,说:“我领了先花着!”
二零一五年的时候,常慧老人看电视,看到有人因为冒领养老金被判刑了,就对常菜说:“社保处打电话让我去一趟,你陪我去。”
到了社保处,常慧老人就对社保局的人说了:“俺这个闺女,冒领了五年的养老金了,你们一定要宽大处理,看在我领她来自首的份上,别把她关进监狱!”
社保处吓了一跳,赶紧停止了支付,要打要罚的教育了一番。好在常菜之夫狸泳海的叔叔在省里也是一位厅长,最终使他们免除了牢狱之灾。
常菜脱罪后,不但不感激父亲,反而恶语相向,说:“‘虎毒不食子’,你却检举举报自己的闺女,社保处给你发了多少奖金?”
非得要两万元补偿金!常慧老人手中没有钱,常菜就拿着他的养老金卡,每月提出钱来,扣留四百元,作为赔偿金。同时,又分给常寅、常息一人三百,说:“反正钱多了你又花不着!”恶毒如此,令人发指!
常辰问:“这件事已经处理过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
常慧老人说:“不光这件事,常菜之夫狸泳海还有一件大事,当时逮着就会枪毙的!”
大概在一九九零年的时候,当时大哥常勇,二哥常镇所在的村庄,因为地处煤矿区,几乎家家户户买五十马力的拖拉机运输煤炭。一次,往山口组所在的山口组造纸厂运送煤炭,十几辆车,夜里送到造纸厂,其中一个哥们,趁着夜色,把造纸厂的一个轮胎装到自己的车上拉走了。
山口组造纸厂发现后,报告了山口组警察局,警察局连夜追击,在属地洪石派出所的协助下,确定了嫌疑人,但是没有找到失踪的轮胎。
山口组造纸厂最终没有追回轮胎,于是就迁怒于人,拒付当夜所有运送煤炭的拖拉机的运费,包括大哥常勇和二哥常镇的运费。
常慧老人知道后,就找当时联系这次运输作业的牵头人吴家强,吴家强当时是大山县警察局看守所的所长,因为他的岳父陈局长和常慧老人是同事,所以熟悉。
吴家强所长就给山口组造纸厂打电话,通过法律宣传,山口组造纸厂认识了错误,同意支付运输费,每车也就一二百元的样子。
大哥二哥就把运费单据捎给父亲常慧老人。常慧老人正在考虑怎样去山口组造纸厂结算运费时,常菜知道了,说:“我正好要到省城游玩,路过山口组造纸厂,我去结算。”
过了几天,常菜也没结算来运费,问她才知道,在公交车上,运费单据被盗了,一同被盗的还有她的一张一万元的存单。
那时候,一万元可是巨款了。十年工龄的工人阶级,月工资也就四五十元。常慧老人就劝她赶紧到公安局报案,怎么催促,她就是不报案,问她原因,她才说,丈夫狸泳海不让她报案,因为钱财来路不正,怕被拔出萝卜带出泥!
原来,那时候,狸泳海一家三口,居住在东关物资站内,狸泳海的叔叔是省物资局的局长,所以狸泳海一家在县物资局那是戴了高帽子的人物,没人敢欺负。物资站的站长石欲财同志,利用这一优势,勾结狸泳海等人,大肆倒卖国有资产,据为己有。狸泳海被盗的存单就是其中之一。
从那时起,常菜每每埋怨常慧老人,说:“为了你儿子的百十块熊钱,让俺小海搭进去了一万!”
常菜责怪父母的时候,常寅在场,过后他对常辰说:“你看可惜了吧?他们的钱要是不被偷走了,虽然钱不是咱的,咱借钱也好借啊!”
由于常寅一向以借钱为生,这话也算他的人生的自我总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