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晋在没有人见解中,又问道““依临王之见,此事应当作何防备?”
“儿臣认为,此组织势力不可估测,定要找一位与其势力相等的人,从暗中对其展开调查,必要时,定要将其剿灭。”
高元康的用意,以他自己的势力,是绝对不如高元尚的势力,所以他故意将这件事推给高元尚头上,如若高元尚领命前去暗查,并剿灭彩虹坊,那么就等于他和宋安乐在自相残杀,但如果他不愿去追查此事,那么高元康正好趁机要求加强自己的势力,然后由他自己去暗查此事,总而言之,不管是高元尚选择那一点,他都是最有利之人。
当然高元尚对他的用意,是一目了然,于是他又适时的说道:“父皇,儿臣认为,此事还需进一步去证实,万不能结仇江湖人士,还望父皇三思。”
高元康又坚定的说道:“皇兄许久不曾出宫,怕是对江湖中的流传不为所知,据儿臣查证,彩虹坊不仅是统领江湖的最大组织,且已经存在数十年,所以此事绝不可能有假。”
“既然确有此事,如若彩虹坊确实存在不可估测的势力,那么儿臣认为,围剿并非是唯一的决绝方案。”高元尚是断然不想将此事彻底拆穿,他不仅要维护宋安乐的安危,更加不希望她从中受到任何伤害。
高晋又问道:“大皇子对此事有何见解?”
“儿臣觉得,既然是势力不菲,何不将其纳为己用。”高元尚抱着最坏的结果,就是将彩虹坊纳为己有,一来不仅可以增强北朝兵力,且还能化干戈为玉帛,这样岂不是更好。
高元康接口又说道:“皇兄果然是机智过人,如若能将彩虹坊的势力,纳入我北朝旗下,固然是皆大欢喜,只是听说,彩虹坊的首领,素来目中无人,孤傲自强,怕是只有皇兄这等爵位,放才有资格与其对决。”
高元尚越是想将事情化小,或者不将自己掺和进去,高元康越是要把事情往他身上推,不然他也不至于当众提及这件事,当然他也有所保留,因为他只想先给高元尚一个警告。
这时,朝堂中一位年事较高的朝臣,也出列在堂内,他拱手扯着苍老的音声说道:“皇上,老臣认为,临王此言有理,如若派大皇子暗查此事,不仅凸显我北朝对此事的重视,且有望说服乱党,要回到任何事,诚意最为重要。”
“是啊皇上;”紧接着一名朝臣也出列说道:“于臣相言之有理,如若派大皇子前去和彩虹坊首领谈判归顺我朝,尽显了我北朝的诚意,想必效率也大大不同。”
又是一名朝臣出列说道:“皇上,大皇子乃是我朝储君人选,万一谈判此事的效率不佳,岂不是将大皇子置于虎口,还望皇上三思。”
这名朝臣明显是高元尚的部下,虽然他的所言,是以中立的角度,但是把为高元尚着想的意思,也表示的非常恰好。
“李大人此言差矣;”那名于臣相又反驳的说道:“正是因为大皇子乃是我朝储君,才凸显了我朝最真的诚意,就算彩虹坊不愿归顺我朝,想必也不敢猖狂到把大皇子怎样,所以李大人是多虑了。”
那名李大人当然是不服气,可是高元康的部下,分明是有备而来,而他们只是静观其变,当然不如他们占上风,所以再多的不服,也不能擅自乱言。
高晋虽然还不能明确的断定,高元康利用此事的用意,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之间的情势,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关于他们之间的暗战,他并不想去表现出偏向哪一方,况且有关多年来,积压在他心底的秘密,也终于隐隐浮现,他当然想借此查明这个秘密到底有多深。
于是高晋也在深思熟虑后,又扬声说道:“此事就依临王的意思去办,如若大皇子将此事圆满办成,朕决定退位于大皇子继承皇位,全当给大皇子大功告成后的恩典。”
“父皇...”高元康万万没想到,他原本算好的如意算盘,竟把高元尚送上皇位,所以他当然要阻止,可他话语刚出,高晋便打断他话,又决绝的说道:“此事就这么决定了,退朝。”
随着高晋的话落,高高的殿堂上,一扇竹帘缓缓遮掩了高晋的位置,随即传来的又是那公公尖细的叫喊“退朝~~”
“恭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也在叩首谢礼中,纷纷起身散去。
高元尚也算是因祸得福,所以他瞟了眼,还没有从气恼中缓过来的高元康,他冷冷勾了下嘴角,随即便掺在离去的人员中离开。
高元康当然不服,就这样把皇位拱手让人,虽然这件事,只是开始,他也担心万一高元尚真的说服彩虹坊归顺北朝,他岂不是人财两空,所以他只能实行另一套方案。
高元尚为了去查到更多,有关彩虹坊的事情,他不得不从宋家下手,可宋城如今已死,宋琦根本和他不熟悉,宋小静当然是不能指望,所以他唯一想到的人,便是白画情。
被禁封数月的长乐宫,除了定时出没的宫人,几乎没有人员再出没过,在新春的来临之际,皇宫里有换上了嫩绿的新装。
宋安乐因为进入临产期,她也是控制不住的紧张,再加上她肚子明显过大,她又是担心孩子会有不测,又顾忌被禁足期,不能召见御医。
梅心等人为了引开宋安乐紧绷的情绪,她们可以说是想尽办法的给她找乐子,迎来了新春,可长乐宫早已是褪去了以往的生机。
原本一片绿茵般的草地,也都稀少的枯死,娇艳的花枝,也是寥寥无几,偌大的园院,将凄凉刻画的极为明目。
幽兰以种植花草为由,和盏菊几个人,好不容易说服宋安乐,一起来给点意见,几名小宫人浑身沾满了泥土,正拿着铁销和铲子在种植。
幽兰和盏菊也没少闲得,她们一边帮忙栽培,一边还要询问宋安乐的意见,灿烂的阳光下,她们帮的那是不亦乐乎。
宋安乐也难得放松一次,迎着明媚的光线,和舒适的春风,在梅心的陪同下,加入在花草种植的任务中,只是看向凄凉一片的景色,她难免会产生感慨的心理。
高元尚终于又迈进久违而熟悉的宫殿,只是他再也找不到从前那般的幸福和喜悦,对着一片苍凉的景色,他深深的暗叹了一声,却并没有让自己停留太久。
他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但也没有想过去重拾从前的感情,他心底的情感,好像已经在宋安乐背弃他的那一刻,已经随之魄散,他不能原谅,唯有不去靠近。
高元尚将脚步转向另一个方向,没有走上几步,便传来一阵悦耳的嬉笑声,他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正好看见是几名宫人正在栽培花草,因为宋安乐被一丛花枝遮挡,他并没有看到她,所以他又转身准备离开。
还不等高元尚迈出脚步,不远处又传来女子的音声“皇妃,您看这颗桂花树栽在这里怎样?”
高元尚像似被闪电触惊般闻音看去,只见宋安乐手里拿着一颗小树苗,从她忧伤的美眸中,流露着那被尘封的伤痛,不过看着她已经是笨重的乌无法形容的身型,他心头泛起一阵愧疚。
高元尚好像被钉住在原地,他原以为自己可以放下,只要不见,感情就会随之淡去,只要不想,深爱便会被沉淀,可面对睡梦中朝思暮想的脸庞,他还是败给了自己心。
不知道自己怔怔的站了多久,高元尚还是载着沉重的感叹,将多余的情丝打包收起,他每每告诉自己,不能原谅,便只有放弃。
当他准备转身离去的瞬间,那抹熟悉的目光,却在相触在那一刹那,两两相望的眼神中,都载满了浓浓的惆怅和思念,但是高元尚没有让自己,流露出内心的思念,所以他冷漠的转身离开。
再度见面,宋安乐已经感觉不到,属于高元尚的深情和温柔,望着消失在视线的身影,她心痛的看了许久。
梅心等人都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但这时梅心轻言轻语的说道:“皇妃,起风了,您还是回殿内休息会吧。”
宋安乐没有反应,但终于收回了远方的眼神,而盏菊见宋安乐不语,她也抱怨的说道:“这个大皇子也真是的,说什么不离不弃,这会连看都不愿看咱们皇妃一眼,可谓男人的话,才是最不可靠的东西。”
幽兰给盏菊使了个眼色,这会盏菊才撅着小嘴,一脸不服气的叹了口气。
这时一名小公公又心事重重的跑来说道:“皇妃,奴才方才看见大皇子朝白妃那边去了。”
宋安乐眉头一蹙,突然感到一阵猛的剧痛,她抱着小腹嘶痛了一声,但她却分不清是心痛,还是腹痛。
“皇妃,您怎么了?”梅心赶紧忙搀扶着她,一脸担惊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