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静对于白画情并不知道实情,她也不意外,想必是她母亲刻意对她相瞒,所以她又问道:“那你娘可跟你说了,是那一场乱战中?”
白画情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具体我娘也记不大清了,她只是告诉我,我爹爹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而且还打了好多次胜仗,是个大英雄。”
提及到自己出色的父亲,白画情露出一脸自豪的笑意,可宋小静却是带着若有所思的表情、
白画情见宋小静不语,反倒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她又好奇的说道:“怎么了,你为何突然这么问,是不是哪里发现了问题?”
宋小静犹豫了半响,还是有些犹豫不决的说道:“你可有想过,白伯伯有可能真的是遭人暗害才会阵亡的?”
白画情本是一脸好奇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紧张起来,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况且又是时隔多年,所以她有些不太确信笑道:“怎么可能,我娘亲她不会骗我的。”
虽然白画情带着一味笑意,但是她的笑脸,明显是不够自然化,所以她的内心,还是徘徊在信和不可置信之间。
宋小静一副认真的说道:“也许你娘亲也不知道呢。”
白画情一脸沉思的垂眸思索了一下,对于突如其来的事件,她完全没有合适的思绪去理解或分析,但是宋小静突然提及这件事,那么她肯定有她自己一定的道理。
所以白画情又紧张的说道:“小静,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你快告诉我。”
宋小静有些为难的纠结着,她既然提起这些事情,她当然是有心告知白画情,只是她选用的方式,还需要以白画情的反应来决定,眼下白画情虽然急着弄清事实,但是她的接受能力,还有些模糊,当然,她也要装的更加相像才更值得白画情信任。
“小静,你有什么事就快说吧,别让我着急了。”白画情拉着宋小静的手,一脸焦急不安的看着她,以宋小静的为难的样子,肯定是有什么事,不方便透露。
宋小静见她确实是着急,于是她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件递在她面前,她一脸的黯然和凝重,足以让白画情内心那不好的预感加深。
白画情还是很疑惑的看了宋小静一眼,随即才打开那封已经破旧泛黄的信件,因为信件的时间较长,所以上面的字迹,也不太看得清楚,所以她仔细看了一下。
当她看清信件的内容时,她几乎消沉的靠在软榻上,事实来的突然,突然的让她不能去接受,所以她空白的意识,缓解了许久,才一脸恍惚不愿相信的摇头说道:“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宋小静也故作很是惊诧的说道:“我也不大相信,宋伯伯和宋伯母明明是我们亲手安葬,如今怎么可能又会复活了呢,况且还和安乐一直有书信来往。”
“我要去找安乐问清楚。”白画情话落便拿着信件,急切的要走,虽然这件事来的突然,但有关她父亲的事,她一定要查明事实。
“情儿你先冷静点。”宋小静一把拉住她,这样冲动的白画情,还没有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便急着去索要结果,到时候只会将她暴露。
“小静你别拦我,这件事我一定弄清楚,不然我死都对不起我冤死的父亲。”
“可你光凭一封信件,你能证明什么?”宋小静一副严厉的说道:“就算你现在去找安乐,你认为安乐会告诉你真相吗?”
白画情深锁着眉眼,一脸忧重的表情,她此时根本没有心思去设想细节,她恨不得立马就知道,她手中的信件,到底是真是假。
“情儿,你先听我说;”宋小静见她情绪平静下来,她又一副认真的说道:“如今安乐有心隐瞒这件事,就算你拿着信件去找她,想必她也早已准备了千言万语来搪塞你,再说一份信件根本证明不了什么,你眼下最重要的是,先确定这些信件的来源是否真实。”
白画情一脸困惑的说道:“可我怎样才能证实这些信件的来源呢?”
“如果宋伯伯和宋伯母真的还活着,这件事不怕没有被揭穿的一天。”宋小静还想试探一下,白画情对这件事,到底心急多少,她方可计划行事。
白画情丝毫没有做考虑,反而是坚定的说道:“不行,万一宋伯伯和宋伯母就这样隐居尘世,难道我就要眼睁睁的接受,我父亲被人害死的事实嘛?”
宋小静思索了半响,白画情的态度,是决议相信信件上的内容,但是她却只想先拖住她,利用她去拖住宋城,或者在搅乱高元尚和高元毅之前的纠纷,引开了她们的视线,高元康方可为所欲为的操控权势。
所以宋小静思索了一下,她又说道:“要不这样,你先去试探试探城哥哥的话,看看这件事,是不是只有安乐一人知道。”
白画情灵机一动,以她如今和宋城的关系,想必不难套问出宋城的话,所以她急切的说道:“这样也好,我现在就去找城哥哥。”
“情儿。”宋小静又即时拉住急着离开的白画情,“你总是遇事就这么毛躁,这样怎能将事情顺利查探下去。”
白画情突然得知多年来,自己父亲冤死的事实,她哪里还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所以她不耐烦的说道:“小静,您能不能站在我位置上思考一下,如果你有什么好计策,你就赶紧告诉我,我真的没心思顾暇这么多。”
宋小静见她这般耐不住性子,于是她也不好再跟她拖延时间,所以她又拉着白画情,一副安慰的口吻说道:“你先坐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说。”
白画情在心烦意乱中,又坐回软榻上,她冷静下来斟酌一下,她自己确实没有头绪去查证一切,但是宋小静毕竟是局外人,她能看清其中的真伪。
白画情在宋小静的口中得知,宋安乐的父亲,也曾是她父亲一起乱战中的战友,但很可能就是暗害她父亲的人,因为那份秘密的信件中,清清楚楚的写着,要宋安乐好好照顾她,因为她们宋家愧对白家,甚至提到了她父亲的死,也和他们脱不了干系。
白画情还得知,宋家背后的势力,也正是江湖中传言的彩虹坊,这个部落是人们口中流传的危险组织,因为具有四面八方的部落,且行迹隐秘,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的样貌,只是给世人留下可怕的阴影。
白画情收拾好复杂的情绪,又急急忙忙的派人把宋城找来,她首先要试探一下,宋城到底知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其次才是展开对策。
宋城赶到白画情的住处后,他却不明的问道:“情儿,你这么急着找我来,可是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先过来坐吧。”白画情丝毫没有任何的异常,她牵着宋城在桌边坐下。
白画情顺手给宋城倒了一杯茶盏递上,她尽量的让自己以最自然的一面去询问,以免先遭到宋城的戒心。
“快到梨花盛开的季节了,我想去梨花岗去看望一下。”
“是啊!”宋城颇为感慨的说道:“又是一年的梨花开,时间都快将记忆抹灭了。”
白画情淡然一笑,她却意味深长的说道:“怎么会呢,有些记忆是深刻在脑海中的,即便时隔再久,也不会被抹灭。”
宋城见她情绪好像不太正常,于是他关切的说道:“你今天好像感触特别深,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白画情稍稍犹豫了一下,随即她才一脸惆怅的说道:“我想为我爹去讨要一份名位。”
宋城惊奇的说道:“怎么突然有这种想法?”
“好歹我爹也是为国牺牲,如今北朝盛世繁华,难道不该给我爹封个什么战功吗?”
宋城对于官场这方面,多少要比白画情懂得多,所以白画情的想法,完全可以说是异想天开,况且时隔多年的事情,他并没有打算去重翻旧账,再说讨要功名的事情,固然要涉及官场,甚至是由高晋亲自受理此事,这样一来,岂不是直接暴露了他们宋白两家,上一辈和皇室的渊源。
所以宋城低沉的说道:“话虽如此,但时隔多年,怕是早已无人记得那场战乱,况且人心险恶,如今就怕是口说无凭了。”
“那城哥哥就没想过,也为宋伯伯讨要一份名位吗?”白画情需要先试探宋城的态度,也观察宋城对于这件事的敏感度,如果他知道她父亲的死因,有可能是遭他父亲暗害,他肯定是格外紧张或者谨慎这件事。
“爹临终前便叮嘱我们,他和娘想要一份平静安逸的生活,不需要大富大贵,也不需要功成名就,只求简简单单,平平淡淡。”
白画情却还是,一副伤感低落的说道:“宋伯伯和宋伯母走的安详,且不离不弃的相随,怕也是无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