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见白画情加快脚步,他也赶紧忙快步追了过去,明知白画情对他也有怨气,他一把拉住她,又说道:“情儿,你先别走,听我解释。”
“我不要听,都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白画情激动愤怒的甩开高元尚的手,不管她怎么怨恨宋安乐,高元尚也脱不了相应的责任。
“情儿你冷静点,先听我说。”高元尚用力地控制着她激烈的反抗,如果白画情真的就这样离开,他也许很难再有机会,去解释清楚他自己的无奈。
白画情其实本来也只是发泄自己的情绪,她知道就算她怨高元尚,可是她内心还是不能忘了他,于是她在哭哭啼啼中渐渐的冷静了下来。
高元尚见她这般伤心,他也很是疼惜的说道:“情儿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事已至此,我们也只能接受现实,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绝不会就此罢休,我会把属于你的一切,全部都还给你,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你每次都会保证给我一切,可你从来都没有兑现过,你叫我怎么再相信你,我还拿什么相信你。”白画情一脸梨花带雨中的伤心,在她心里,就算是一切都能夺回来,可她受伤的心灵,永远不可能被弥补,包括那已经破碎的亲情,想必也不可能再重归于好。
高元尚为自己所造成的伤害,也是满腹愧疚,所以他深锁中眉眼,一脸凝重的说道:“情儿 你别这样,你心里难过,是因为被亲情的背叛,宋安乐如此待你,我不会让她比你好过,如果你不想留下永福宫,就先到永康宫待一阵子,相信我一定会接你回来。”
白画情冷静后,已经低沉颓废的说道:“也许我们缘份已尽,你也别再为我而不平,好好善待安乐,我知道她是真的喜欢你。”
其实白画情一直都对高元尚和宋安乐的关系,有种敏感的直觉,她明知道宋安乐对高元尚有心,却一直懦弱的不敢去面对,如今还是宋安乐先她一步,她也只能感叹自己和高元尚缘分不够。
高元尚不提及宋安乐已经够讨厌她,眼下白画情还用她来刺激他,他当然更加恼怒,所以他也气恼的说道:“情儿 你可以不可以不那么自私,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你明知道我喜欢的人是你,可你却残忍的把我推给别人,你和宋安乐残忍自私,又有什么区别。”
“我...”白画情一时乱了思绪,她见高元尚真的在生气,她也意识到自己的言误,于是她又说道:“元尚大哥 你别生气,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而为难,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也不要为难安乐,我可以默默守着你就够了。”
高元尚扶着白画情的双肩,一副严肃坚定的说道:“情儿,再相信我一次,我不会就让你默默的为我守候。”
白画情满颜伤心的点了点头,她不知道高元尚是否真的能兑现承诺,但她还是抱着一颗期待的心,不管是因为高元尚的承诺,还是因为自己内心的不甘。
在赐封典礼举行的前一天,皇后又召见宋安乐觐见,但宋安乐见到的并不是皇后的本人,而是一些年长的嬷嬷,竟然是为了教导她新婚之夜的房事。
整整一个上午的煎熬,宋安乐已经不知道自己的面颊,是否还能见人,只是一阵阵火辣的炽热,差点将她自己都融化。
午后,她终于从房事的细节中解脱出来,她万万不想,皇宫中竟还有这种教学,更加让她震惊的是,高元尚很可能从来都没有碰过女人。
宋安乐满心复杂的走了出来,希望能从尴尬中缓解出来,哪想走出便看见皇后正在等着她,因为脸颊上还没散去的火红,她又娇羞的压低了脸。
皇后毕竟是过来人,对于宋安乐的羞涩也是看在眼里,懂在心里,所以她只是淡和的说道:“安乐,到本宫身边来。”
一句亲切的称呼,让宋安乐心里顿时泛起一股暖暖的温馨,她走至皇后面前,又欠身说道:“妾身参见皇后娘娘。”
“免礼,到本宫身边来坐。”皇后一边抬手,一边示意她在身旁的位置坐下。
“谢娘娘。”宋安乐倒也不再刻意,逼迫自己像第一次那般拘束,因为秘密的解开,也许真的能让她轻松一点,起码不再是她一个承担一切。
皇后有心和宋安乐独处,于是她仰头吩咐道:“本宫跟宋充衣谈谈心,你们去备些茶点过来。”
宫人们全部颔首退了下去,皇后见宋安乐已经不再如第一次那般严谨,她也慈祥温和的说道:“今个学的可还能懂?”
“妾身惭愧。”宋安乐掩着红扑扑的面颊,关于男女房事,她一个未经人事的少女,又岂好开口言谈,想必是皇后有心想交代什么。
“凡是不可操之过急,本宫相信你。”皇后的一句信任中,蕴含了太多,她除了是给宋安乐添加一份信心,但更多是在给她施加压力。
而宋安乐又怎会听不出来皇后的话意,想必皇后暗指的不仅是驾驭这个皇妃之位,更多的应该是诞生皇嗣的关键。
“还有,本宫之所以将这个位置交给你,也是希望你能严守那个秘密,除了本宫之外,本宫不希望再有其他知道这个秘密。”
“娘娘放心,妾身绝不会轻易泄露此事,只是妾身不明,娘娘为何不肯放过我们,且又要隐瞒此事?”
“上一辈的恩怨,就让故去的人都带走吧。”皇后忧重万分的说道:“如今本宫只想尽自己所能,去让自己的亲人多一份温暖,至于不放你们,是因为你们根本走不了,关于严守这个秘密,你不必知道太多,因为知道的越多,只会给你增加无谓的烦恼,你只需照本宫说的去办。”
有关上一辈的牵连,宋安乐多少知道一点,如今皇后放着白画情在身边,却不去相认,想必其中也有她的难处,可是想到还要她一个人严守,就等于没有减轻她的重责,她又忧心忡忡的说道:“可是大皇子和情儿的情意,妾身担心不易被了断。”
“你既然能做上这个位置,本宫相信你会有办法,阻止不该发生的一切。”皇后完全像似在对她施加压力,因为她早已分析出宋安乐对皇妃之位的坚持,想必就是为了阻止白画情和高元尚不该发生的一切,既是如此,宋安乐也一定具有其他心理准备,所以她想在不到万不得已时,先把一切都施压给宋安乐去应对,也算是磨练她的毅力和成长。
宋安乐一脸忧重的吹着美眸,不管皇后的用意在哪,她既然选择要争夺下皇妃的位置,就必须接受所有的改变。
皇后见她似乎没有多少把握,也确实是为难了她,一边是相伴多年的好姐妹,一边是自己喜欢的男人,不管她怎么做,都是别人眼中的恶人,也难为她能坚持到现在。
皇后拉过宋安乐的玉手,又温柔慈和的说道:“好了,必要时,本宫会帮你的。”
宋安乐轻轻点了点头,也总算是流露出一丝牵强的笑意,不管怎样,失去了宋城这个可以让她坚持的后盾,她现在起码还有皇后可以理解她。
永福宫迎来了久违的欢庆,红缎、彩灯将整座宫殿包装的宛如一片火红的枫林,鞭炮四起,到处都传遍宫人们的欢腾嬉笑,人来人往的忙碌,更加为热闹的喜庆,添了几分欢腾。
因为高元尚要求的从简,前来恭贺的人员,也少之又少,除了一些皇亲贵族,以及三品以上的朝官,几乎没有其它人。
好歹也是赐封皇妃,这样简单的一切,未免有些寒酸,但即便是如此,人们也只能把各自的看法,都放置在心底,没有人言论堂堂皇子的婚事。
也许这就是一个形式,对于高元尚和宋安乐两个人来说,都只是身份变更的一个形式罢了,对于过程,她们从来都不在乎细节。
高元尚一身崭新的喜服,火红的服饰,几乎把他融入在火红的一切中,可唯独他一脸的俊颜上,却看不到丝毫喜悦的意味,甚至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
宋安乐同样是一时艳红的喜服,只是喜帕遮掩了她的头饰,也遮住了她那张绝色的面容,高挑的身姿,被合身的喜服包裹出凹凸有致的身型,单薄的衣物下,也显出了她纤瘦的身板,甚至因为盛装的服饰,将她负累的有些吃力。
高晋和皇后位于永福宫正殿的座位中,虽然没有兴师动众的操办,但高元尚毕竟是未来的储君,封妃也算是未来的国母,他们也算是处处都操办到位。
高元尚和宋安乐一同走出时,他并没有牵着宋安乐走来,由于宋安乐喜服过于厚重,再加上被喜帕蒙面,她只能由红竹和梅心搀扶走来。
高元尚就像似是被架上刑场上般煎熬,他没卖出去的每一步,都诉说着千万个不愿,可是他无奈只能接受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