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主既然这么说,那安乐也就恭敬不如从命;”宋安乐一本正经的说道:“至于这些衣物,安乐敢保证是清洗完好,才送至各位小主手中,关于有些没洗到位的地方,安乐也只能说,每一个人对卫生整洁度要求不同,如若几位看不好宫人们的清洗手法,还望各位自行处理,安乐还有很多事务要做,失陪。”
宋安乐浅浅颔首示意了一下,随即便由红竹搀扶着朝屋内走去,张氏和廖氏见状,都气急的直瞪眼,她们都纷纷将目光投向陈良娣,像似是要她来打压宋安乐的锐气。
张氏不能接受,本该是来找宋安乐难堪,却不想被宋安乐直接无视,她拉着陈良娣焦急的说道:“良娣,您倒是说句话呀。”
陈良娣比起她们的气急,她内心更是火冒三丈,只是一时找不出合适的话语来反驳,所以她只是及时的说道:“宋充衣留步。”
宋安乐也本能的停顿,陈良娣还是不会如她所愿般,轻易的平息此事,于是她又转身,颔首说道:“敢问良娣有何吩咐?”
“你这么嚣张,本主哪敢吩咐你呀。”陈良娣一脸讥讽的冷笑了一下,“不过这些衣物,你今天必须给出解释,否则也别怪本主冷血无情。”
宋安乐无谓的淡然一下道:“安乐早都已经说了,这些衣物乃是清洗完好后的状态,几位小主可以说宫人们没洗到位,但您不能说宫人们没有清洗,重洗衣物是小,若是伤了宫人们一番苦心,几位小主又情何以堪。”
“你...”张氏气的亮眼发直,却愣是反驳不出一句话来。
宋安乐丝毫没有理会张氏的暴怒,她索性趁热打铁,于是她又说道:“如果几位小主有时间等待,安乐不介意将这些衣物重新洗过,不过对于小主们的要求程度,安乐可不保证会全面到位,还望几位小主自行决定。”
陈良娣也极为不服,她一脸阴冷的靠近在宋安乐面前,并冷冰冰的说道:“宋安乐 你果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
宋安乐不惧她的阴冷,也直勾勾的看着她说道:“良娣过奖了,比起良娣您的心计,安乐还不足为题。”
“算你这次走运,咱们走着瞧。”陈良娣留下恶狠狠的警告,随即便拂袖离开。
剩下张氏和廖氏,当然也只能在不服气中跟着陈良娣弃坑,宋安乐等人目送着陈良娣几人灰溜溜的离开后,不等她们走远,盏菊开心激动的说道:“小主,您可真厉害。”
宋安乐淡淡的抿了一下嘴角,虽然这一次算是把她们击退,但以后她不见得每次都能这么幸运,不过她还是淡和的说道:“待什么样人。就得采用什么样的手段,不是事事都能以冲动就能解决,首先咱们要选在上风口站着。”
盏菊因为没有深处去研究宋安乐的话意,所以她只是满颜笑意的点了点头,而梅心却一脸忧重的说道:“怕只怕她们不会就此罢休。”
“以后的事,也不可能在咱们预料之中,走一步算一步吧。”
盏菊也颇为赞同的说道:“就是,就是,咱们小主这么聪明,准能打败那些心胸狭隘的小人。”
宋安乐突然变脸说道:“你呀,迟早因为这张最惹祸。”
盏菊捂着小嘴,瞪着一双无辜大眼睛,宋安乐也无心时刻都提醒着她,于是她又对梅心的说道:“对了梅心,可查到了那些周小主被分在哪里?”
梅心从眼底瞟了眼一旁的红竹,所以她委婉的说道:“好像是说被分在了永康宫,具体还不好确定。”
宋安乐也意识到她忽略了这件事没有让红竹知道,而梅心的答复,好像还带着保留的意味,于是她也淡淡的说道:“改天有空代我去问候一声,好歹也是姐妹一场。”
“奴婢知道了。”梅心颔首示意了一下。
宋安乐看了眼刚栽植了一半的花草,又说道:“那赶紧把这些花草都栽培上吧,别时间长干死了。”
盏菊很是感兴趣的说道:“好嘞,这些交给我就行。”
“那我们就给你打下手了。”
宋安乐刚想蹲下去,只听女子尖锐的音声说道:“哟~看来还挺清闲的嘛。”
她们都闻音看去,只见吴良娣和那个杨妃,又并肩从院外走来,以她们那目中无人的架势,一看就知道来者不善。
宋安乐刚蹲下去的身体,在红竹的搀扶下,又起身走至吴良娣面前,并欠身说道:“参加良娣 杨妃。”
吴良娣高扬着下颚,一副趾高气昂中带着轻蔑的说道:“真没想到,咱们也有同处一个屋檐下的一天,本宫很是欢迎宋充衣的到来。”
“妾身有幸能良娣一起同住,乃是妾身万幸,只是妾身这里远不比良娣哪里奢华,怕是不敢委屈了良娣室内一坐,还望良娣见谅。”
陈良娣恶狠狠的‘呸’了一声,“你不过是个低贱的佳丽出身,竟好意思在本宫面前自称妾身,不知廉耻。”
“就是,就是;”一旁的杨妃,赶紧忙掺和着说道:“良娣您身份高贵,怎能和这种低贱之人同比,不像有些人厚颜无耻,还贴上来献殷勤。”
“你们说什么呢;”盏菊实在是忍无可忍,她冲上前很是气愤的说道:“别仗着自己有几分名位,就可以目中无人,到处撒泼,有本事去找大皇子嚣张去。”
“你…”陈良娣哪想得到一名小宫女,竟敢如此不懂规矩,所以她一时气愤的竟反驳不出言语来,主要还是被大皇子那三个字镇住。
杨妃见陈良娣被羞怒的面胀通红,她紧忙的硬着头皮,故作出很是嗔怒的说道:“大胆贱婢,竟敢当众顶撞良娣,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尊,还有没有这北朝江业。”
“良娣息怒;”宋安乐赶紧忙下跪说道:“宫人不懂事冲撞了良娣,乃是妾身之过,还望良娣看在咱们能一同伺候大皇子的份上,望良娣赎罪。”
梅心等人也都赶紧忙跟着下跪,但盏菊还是一副不服气的站着,好在梅心拉了她一把,硬生生的把她也拉着跪下。
盏菊不情愿的跪下过于明显,让本就愤怒暴涨的吴良娣,更是火冒三丈,她一脸怒色,且怒气冲冲的说道:“连个贱婢你都管教不好,本宫看你也不配伺候大皇子,不过今天你的宫人有错,做主子的也理应当罚。”
“良娣教训的是。”宋安乐虽然知道盏菊是为她出气,但是吴良娣此来的用意,想必也是故意找茬,所以盏菊的冲动,正好给她们送上了最好的机会。
吴良娣一脸的阴冷的勾了下嘴角,又一副嚣张跋扈的说道:“本宫念在你大皇子的人,此次就饶你不死,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宋安乐 你可认罚?”
“妾身管教下人五方,冲撞了良娣,妾身甘愿受罚。”宋安乐明知吴良娣绝非是个好惹的主子,在处于下风口,她为了保全盏菊,她自然是要先百依百顺。
吴良娣要的就是宋安乐服从的态度,这样她才有借口先让她吃点苦头,于是她得意洋洋的说道:“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跑去大皇子那里告本宫欺负你一个贱妾。”
宋安乐又恭敬认真的颔首说道:“良娣大可放心,妾身的宫人有错,也就是妾身有错,既是有错,理应当罚,妾身绝无任何怨言。”
“你还算识相。”吴良娣冷笑了一下,终于找了到了报仇的机会,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于是她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说道:“此次念在你们初犯,本宫赏你在此罚跪两个时辰,没有本宫的允许,你准许你擅自起身。”
“还有你;”吴良娣又看向盏菊这边,想到盏菊方才对她的冲撞,她又气冲冲的说道:“目无尊长,口出狂言,为了让你吸取此次教训,你自己掌嘴二十,另加赏二十大板,叫你以后还敢口无遮拦。”
盏菊哆嗦的着嘴巴,又想反驳,又担心会连累宋安乐,所以她只是彷徨的将目光转向宋安乐,又看向吴良娣那一副目中无人气势。
宋安乐担心盏菊一时冲动,又出言冒犯了吴良娣,于是她先颔首说道:“多谢良娣教诲,妾身及宫女接受此次责罚。”
吴良娣当然是看得出盏菊倔强中的不服,所以她又刻薄的说道:“那就别愣着了,赶紧动手吧。”
盏菊一脸不情愿的看着宋安乐,像似还在祈求什么,或者是在诉说内心的不服,她也知道自己行为确实有点过分,但也是吴良娣她们出言不逊在前,况且以宋安乐和高元尚的关系,她不相信吴良娣敢宋安乐怎样,可明明可以反抗,宋安乐却宁可忍气吞声。
宋安乐从眼角的余光,将盏菊的眼神表情看着清清楚楚,但她却还是面无表情的说道:“像你这种不懂规矩的贱婢,若是不让你吸取教训,怕是以后本主也不敢留你,你若知错,便赶紧向良娣认错,你若不知错,那也别怪本主亲自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