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良娣还是不甘心就这么被打败,于是她只能借着自己即将去寺院祈福的事,来讨高元尚欢心,于是她楚楚可怜的说道:“大皇子,臣妾即将远去为我北朝江山祈福,您可否看着臣妾一片诚心的份上,今晚为臣妾送个行?”
“送行倒是应该,不过...”高元尚俯身贴近在吴良娣面前,吴良娣激动的不敢直视高元尚那深邃迷人的星眸,所以她羞答答的垂下了眼眸,脸上不再是惊吓中的发白,而是红扑扑的满面。
高元尚冷冷的勾勒一下嘴角,即便是冷笑,依旧是魅人的笑意,他随手将跪在一旁的宋安乐揽腰抱起,由于高元尚的举动,太过突然,宋安乐显得很是惊慌,可她的体力不允许她独立站起,所以她只能借着高元尚的身体,来支持自己的重心。
高元尚单手将宋安乐揽在怀里,但他并没有看她一眼,而是半勾着嘴角,一脸似笑非笑的说道:“本王还要好好安抚宋佳丽,不如就此为爱妃送行,望爱妃表现蒸蒸日上,争取早日回宫。”
高元尚无疑是在警告吴良娣,只有表现好了,才可能有机会回宫,但其中当然也不排除他哪天高兴了,一时兴起,也可能将她放回来。
可一个被嫉妒和怨气蒙蔽中的女人,又怎能领悟其中的话意,所以吴良娣把所以的意识,都放在高元尚第一句话中,故此,宋安乐成了她心中最大的敌人。
“臣妾谨遵大皇子教诲,臣妾告退。”吴良娣在宫女的搀扶下起身,随即和杨妃颔首退了出去。
随着吴良娣和杨妃的离去,殿内的人员,几乎少了一大半,剩下的几名小宫人,都不敢直视的偷窥着高元尚和宋安乐的暧昧,小菊为了避免人多嘴杂,她适时的吩咐道:“你们去为宋小主再熬服药来,顺便把宋小主醒来的事,转告给张太医。”
几名宫女领命后,都各自退了下去,小菊也借此退在一旁较为不明显的地方,宋安乐早就意识到自己还在高元尚怀里,但她却没有能力推开他,甚至还要靠着他的身体,来稳住自己的身子。
高元尚却不顾宋安乐是否能稳住自己,在他意识到,宋安乐还在他怀里时,他下意识的推开她,可离开了他的怀抱,他才发现宋安乐几乎瘫软下去的身体,无奈他只能又揽着她,并将她抱回床榻上。
躺回床榻上的宋安乐,已经昏昏沉沉的晕厥了过去,高元尚本是一肚子问题,要找她质问,却又被驳回,他一脸暗沉的怒意。
高元尚离开后,宋安乐又缓缓的睁开眼,其实她并没有昏迷,而是一时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况且她这幅狼狈之状,她真的害怕自己退了心底那层底气,毕竟高元尚是那么接近完美的一个男人。
周百合为了讨好管制秀女院的宫人,她每天都揽下很多事务,但最终都交给了莲花河白画情去完成,所以莲花和白画情,每天都是没日没夜的忙活着,到了晚上,还没有温和舒适的地方
休息,短短几天的时间,白画情早已瘦了一大圈,莲花因为是丫鬟出生,所以她对于这些苦,并没有像白画情那么艰难。
夜已至深,白画情和莲花终于忙完了一天的事务,回到屋里时,周百合居然还坐在床榻上出神,她们俩奇怪的相视了一眼,像似都在抱怨,有人放着好觉不睡,她们却想睡没的睡。
“莲花;”周百合突然叫喊了一声。
莲花本是和白画情进她们的小屋子,不想被周百合这么一喊,她愣是惊吓的颤动了一下。
“小主还有什么吩咐?”莲花走在床榻边,颔首听候着,心里却忐忑不安,害怕周百合又安排什么事情给她做。
“本主让你查的事情,你查的怎么样了?”
莲花偷偷的瞄了眼白画情,因为上次她主动要去查此事,所以她就没再过问,眼下没想到这件事,还没有查出来。
白画情这才想起来,由于自己一直心神不宁,所以忘了将这件事,告诉周百合,于是她紧忙的上前说道:“回小主,婢女已经查到了有关宋佳丽的底细详情。”
“哦,说来听听。”周百合没想到事情竟能查的如此顺当,所以她略带一味惊讶的语气。
“回小主;”白画情颔首说道:“那位被大皇子带走的宋佳丽,实名为‘宋安乐’恋城人士,家境一般,父母早亡,现有一位哥哥和弟弟,都是以商道为生。”
为了讨好周百合欢心,白画情只能实情相告,况且这些都不是什么重点,先是要稳住她自己的位置才行。
周百合冷‘哼’了一声,她一脸讥讽的冷笑道:“一个小小的普通女子,竟还敢勾引大皇子,不自量力”
周百合像似在自言自语,因为她琢磨着,宋安乐一个家境一般出生的女子,甚至没有父母,只靠哥哥弟弟,想必也没什么靠山,更别提权势,跟她这位家境富裕,且有位武将哥哥想必,宋安乐是差的十万八千里。
白画情实在不敢直视,周百合那阴险张狂的一面,所以她轻声的说道:“小主,夜深了,您还是早点歇息吧。”
周百合点头‘嗯’了一声,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似得,她又紧忙的说道:“对了;那个宋...安乐有没有被送回秀女院来?”
周百合言语中,稍稍顿了一下,看似是没有记住宋安乐的名字,但她不过是故意让自己记住这个名字。
白画情最害怕的就是被问到,这个让她伤心的问题上,不过她却不能表露出任何异样,所以忍着心里的痛,她又低沉的说道:“回小主,据说还没有被送回。”
周百合怒狠狠的砸在床榻上,本是打算入眠的睡意,再度被过激和不服的怒意给吞噬,但只要宋安乐一天不会来,她便一天不能找她挑战,所以她咬牙切齿的喃喃道:“狐媚子,贱人。”
白画情见周百合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她不想她年纪轻轻,就这么偏激,再加上她最注重美貌,所以她又好言说道:“小主,您若是每天都这么晚睡,可怎么保护你如玉的肌肤呢。”
“对、对、对;”周百合果然如大悟般清醒,她摸着脸颊的肌肤,又喃喃自语的说道:“我不能失去我的青春,我要睡觉。”
周百合话落,已经钻进暖呼呼的被窝里,埋头让自己不去想那么多,白画情和莲花又相视了一眼,她暗自感叹的摇了摇头。
宋安乐早在次日便醒来,在几天的修养下,身体也逐渐恢复硬朗,只是她总感觉,身体虽然在恢复,可总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虚弱。
高元尚自从那次后,再也没有来过,但每每深夜时,她都能听到属于他有力的脚步声,如同她每天早上,她都会习惯性的,注意他什么时辰起身,不然她也不会知道,原来他每天都这么辛苦。
宋安乐自从自己能下床之后,她婉转的提出了好多次,希望能回到自己的秀女院修养,但每次不等她讲话题明显讲出来,小菊都会以不同的方式,将她的话驳回去。
宋安乐对小菊的性子,多少有几分了解,她虽然慧智,但决不至于,屡屡都能将她驳回,且不带任何牵强的搪塞,但大部分都是以她的身体没有痊愈为由;
尽管是如此,宋安乐还是隐隐能察觉到,迟迟不放她离开的意思,应该还是处于高元尚的用意,因为她知道,她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解开,所以她根本逃不掉一次相对。
可时光在逝,岁月在流,时间不会单独为谁等候,宋安乐掐指一算,临近新年的时间,只有短短的十余天,可她对皇宫的一草一木,还如同一张白纸。
高元尚早出晚归,看似忙忙碌碌的状态,对于她而言,却更像似是在刻意的回避,虽然她根本想不到,他回避她的原因。
宋安乐实在不愿这样将时间消耗掉,自己整天没埋在一个寝殿内,像极了一个没圈禁的宠物,可宠物还有受宠的时候,可她除了每天对着药物畅吟,再就是几名固定好的宫女。
而那些宫女,除了小菊能回答她的问题,以及陪她说上几句话,其他人,几乎从不啃声,有时宋安乐真的会怀疑,她们到底会不会说话。
宋安乐又一个人闷在寝殿内,软绵绵的床榻,已经不是她的最爱,比起床榻,她更加喜欢床边那个双人软榻,因为位于软榻的角度,起码可以呼吸外面的空气,看到属于大自然的美观。
小菊端着一盘可口诱人的水果走了进来,她第一个视线,是寝殿的床榻上,可今天的床榻,已经是打理的整洁齐备,她边放下水果,边打量着宋安乐的身影。
如小菊所想,她的第二个视线,就是窗边,也就是宋安乐身在的位置,她看着宋安乐纤弱的背影,也不知道她是没有察觉到她的走进,还会根本不想理会是谁走来,所以她只是对着窗外的事物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