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别馆。
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午夜的宁静。
慵懒低沉的声音响起“喂?”
电话那头伴随着急促的喘息声道
“团座,刀爷的身份查到了,她就是您要找的宋小姐。”
贺逸烽猛然坐起,似被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
5年了,拦括全国情报网,不曾传回半点消息,无心插柳,倒是柳成荫了。
电话那头继续道“洪门内斗,她遇到了点麻烦,是否要救?”
按理来说,军政府是不便干预帮派内务的,但宋思云毕竟是少帅寻找多年之人,所以他还是问了出来。
“救,看好了,我马上过去。”贺逸烽声音冰冷不带有一丝的温度。
二号码头仓库内。
宋思云身着裁剪合体的墨色皮衣,脚下一双短靴衬托出修长均匀的美腿,高马尾似瀑布般倾泻及腰,丰姿绰约。
面对数十个穷凶极恶的打手,白璧无瑕的面容泛起了一丝不懈的笑容。
“就凭你们几个也敢拦我。”
话音未落,风驰电掣,往来如飞,穿梭间,打手们纷纷倒地,发出凄惨的叫声。
这些酒囊饭袋都不需要她拔刀的。
收拾完打手,宋思云正要出门,身后传来了一阵掌声。
仓库的门被缓缓打开
“不愧是万人敬仰的刀爷,厉害,厉害,你看看这是什么?”唐绍仪轻嘴薄舌,放荡浮佻。
说着侧身指着后面,被两名彪形大汉押着的凌风,一名大汉手持斧头,抵着凌风的脖子。
凌风是宋思云的心腹,一年前,老龙头自知命不久矣,令她下山,凌风是第一个跟在她身边之人,武功高强,对帮内事务洞察透彻,而且对她从来没有藏着掖着,全部倾囊相授。
今日傍晚,凌风得到消息,唐少爷偷偷运了一批鸦片,在二号码头仓库,为了不走漏风声,她决定和凌风深夜一探究竟。
她肯定,是唐绍仪使诈,凌风才会被勤。
“你想怎么样?”宋思云蹙眉。
唐绍仪扔了一瓶药到宋思云面前,满面堆笑道“喝了它,我就放人。”
宋思云弯腰捡起药瓶,没有丝毫犹豫,一饮而尽。
她跟着师傅三年,除了学武,就是制毒了,千奇百怪的毒药她早已尝了个遍,身体已有免疫,一般的毒药并不能对她起效。
唐绍仪看着宋思云喝下药水,面露猥琐,摆摆手示意壮汉放人。
绳索打开,凌风却驻足不前,低头不语。
宋思云疑惑,但任不愿相信,双手背向身后准备拔刀,但突然身体一软,单膝着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明知道刀爷你百毒不侵,怎么会给你下毒呢?这个是浓缩了的欢愉水,经过3倍浓缩后能瞬间封锁内力,我料定你师父是正派之人,定不会研究这些下三滥的招数的。”
唐绍仪简直开心的要起飞了,从一年前老爷子大义灭亲,选择传位给面前的女人后,帮内之人就不把他放在眼里,老爷子死后,他的生活更是从云端跌入了地狱。
这女人不但不许他出入各种娱乐场所,而且还要他每天去上学,。
害他堂堂洪门少爷,每天被一帮比自己小六七岁的小屁孩嘲笑。
恶毒的女人。
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厉害,这么想着,他嘴角泛出了阴险的弧度。
宋思云并不理会他。
“凌风,为什么要背叛我?”
药劲太烈了,她只觉浑身火热,软弱无力,竭尽全力大喊出声。
现在只有凌风能救自己,她希望能唤醒他。
可事与愿违,凌风任就无动于衷,抬眸正对宋思云灼热的目光,他心虚道
“对不起,刀爷,您不听劝阻,关闭多家烟馆,断人财路,我,我也是没办法了。”
宋思云冷冷一笑。
“哒......哒......哒”皮鞋触及地砖的响声回荡在空中。
唐绍仪一把抓起了伏在地面的宋思云,四目相对,恶狠狠道“刀凤至,刀爷,你不是看不上我吗?喜欢那个弱不禁风的大学教授?今天我就让你见识一下唐少爷的威力。”
说着手伸向了宋思云的衣襟。
凌风和壮汉识相的退出仓库。
“拿开你的脏手,你不配。”宋思云忍着体内熊熊烈火,用劲挣扎。
然而,动作落在唐绍仪身上,却变成了暧昧般抚触。
大片的雪白展露, 姣香玉嫩,秀色可餐。
唐绍仪顿感血液沸腾,百爪挠肝。
“哐当”门被幢开,凌风和壮汉倒摔入内。
贺逸烽一身整齐的军装,大步流星迈入,身后军氅随气流摆动,掠过地面,威风凌凌。
唐绍仪见事,正要掏枪,被贺逸烽抬脚踢开。
宋思云只觉眼神迷离,恍惚间,男人解下大氅裹住她的身躯,然后她被腾空抱起,失重的眩晕感让她彻底失去了知觉。
昏昏沉沉中,她听到忙乱的脚步声和焦急的对话
“我一早就说过了,时间太长,药已散入血脉。”
“还有别的办法吗?”
“可以泡在冰水中试试。”
“开车,回别馆。”
体内灼烧和体表刺骨的冰寒让她再度苏醒,此刻的宋思云身处冰火两重天。
贺逸烽俯身查看“宋思云,舒服点了吗?”
宋思云不作回应,只是眼神直勾勾盯着眼前的男人,似狩猎的猎豹,见猎物逼近,抬手勾住了贺逸烽的脖子。
温热的气息扑在贺逸烽的耳廓。
“抱我,求你了,抱我,帮帮我.......。”
声音娇艳妩媚,盘旋旖旎,袅娜轻盈,撩人心弦。
贺逸烽忍着心中的悸动,拨开纤细手指,起身,解开领口,喟然踱步。
“宋思云。”他低吼道
“嗯”此刻的宋思云已经被药力裹挟,失去了理智,看着身材高大挺拔的贺逸烽,心中只想要迫不及待的一口吞下。
贺逸烽站在鱼缸前,俯身看着水中凹凸有致的女人,喉结微动道
“老子可不是圣人,你再勾引老子,老子可来真的了。”
说话间,抓住救命稻草的宋思云得寸进尺,手臂已经环上了他的腰。
贺逸烽只感觉防线快要被层层击溃,急忙提起旁边装着冰块的桶,一股脑的朝宋思云倒去。
宋思云被突如其来的冰块淹没,脚底一滑,抱着贺逸烽一起坠入了冰冷的浴缸内。
冰冷的刺痛感再度袭来,压下了二人心中的燥热,只见宋思云一口鲜血喷出,浸满嘴唇,随后晕了过去。
贺逸烽赶忙起身抱起了浑身湿透的冰美人。
小心翼翼的退去她湿漉漉的衣服,换上自己干净的衬衣,轻手轻脚的抱到床上,盖好被子。
看着面前双眼紧闭的女人,心里腹诽:本少帅从来都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何时如此细心照顾过一个女人,宋思云,你可是头一个啊。
顾不上替自己换衣服,开门,冲着等候在楼下客厅的医生喊道“她吐血了,快上来看看。”
王医生闻言,不敢耽搁,急忙拿了药箱上楼。
一番查验后,王医生朝贺逸烽拱手作礼,缓缓道“少帅,这位小姐体内要药力已过,虽有轻微伤及心脉,但小姐从小习武,身体素质良好,只要修养几日,便可回复如初了。”
贺逸烽听后,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阿嚏”鼻子一酸,打了一个喷嚏,才想起自己还穿着被冰水浸湿的衣服,瞬间感觉一阵寒意袭来。
医生见状殷勤的走上前道“少帅应该是着凉了,可需老夫为给少帅开一副驱寒的方子?”
贺逸烽投射出一副生人勿进的眼神,冷冷道“不必了。”随后又朝门口副官喊道“送王大夫离开。”
大夫离开,贺逸烽到隔壁客房洗漱后准备睡下,可转头一想,又有点不放心。
回到主卧,看着安静躺着的人,俯下身子,带有薄茧的手指轻轻划过宋思云皎洁粉嫩的脸。
回忆起过往,那年他只有5岁,母亲带着他去冀州看望刚刚生子的好姐妹。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宋思云,小小的一团,锦被包裹着,只露出了粉嘟嘟的小脸。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那散发着奶香胖乎乎的脸,没想到睡梦中的婴儿眉眼弯弯,嘴角上扬,尽然笑了。
站在婴儿床边的母亲和宋夫人,对视一笑,为他二人定下了婚约。
当时,懵懂的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婚约,只是觉得眼前的小女孩非常可爱而已。
世事变迁,原来宋旅长和贺团长,在乱世中一个成为了威震江北的宋大帅,一个成为了守护一方的贺督军。
9岁那年,母亲病重,上山养病,他毅然决然的进了军校,11岁时进了军营。
后跟着父亲南征北战。
他作战英勇,爱护将士,足智多谋又手段狠辣,很快在军中建立了威信。
这些引起了嫡出长子贺逸书的忌惮,为了不打乱计划,他只能以风流来掩饰自己,暗中悄悄壮大自己的实力。
5年前,宋家遭变,他不惜暴露自己的实力,寻找宋思云,一找就是五年,毫无音信,可她却悄悄的回到了京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这时,睡梦中的宋思云,微微蹙眉,嘴角低喃,她附耳倾听
“水......我要喝水。”
他起身倒水,吹凉后扶起她,缓慢倒入口中。
等宋思云心满意足再次入睡后,他抬眸已是晨曦,窗外薄雾萦绕,担心她无人照顾,心想:反正早已订情,他也早把她当作自己未过门的妻子,就不用在意那些虚礼了吧!
转身到床的另一侧,掀被躺下,与她同塌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