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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博弈

杨亦凡走出房门后,彩衣立刻前来禀报,“少爷,老太爷让你前去议事!”

杨亦凡暗暗点头,数日前埋下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这次古潭镇守李大人总算坐不住了。

杨亦凡来到会客厅的时候,杨威坐在椅子上,青山镇守府的宋管家也在场,杨傲夫妻也在,见到杨亦凡走进屋中。

宋管家笑着开口,“杨少爷多日不见,还是这般英姿飒爽!”

杨亦凡向众人行礼过后,也笑着开口,“宋叔父难道是来找我的?”

宋管家点了点头,“古潭镇守李大人家的千金在数日前得了怪病,方圆百里的大夫都束手无策,我家老爷和李大人交情深厚,这才推荐了杨公子!这可是结交李大人的好机会……”

杨亦凡摇了摇头,“若是青山镇守大人府中需要我去医治,我自然会出一份力,但我并不是古潭镇百姓,也自然无需前往古潭镇行医!”

宋管家愣在当场,他没想到这番话,竟然会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口中讲出。

杨威急忙开口,“小凡,不得无礼!”

转头看向宋管家,“宋管家,小凡这个孩子很少出门,我一定会亲自送他前往古潭镇!”

宋管家点了点头,“这是我家老爷的一番好意,希望杨家不要不识抬举!”

宋管家站起身来,杨亦凡再次开口,“还要劳烦宋叔父转告,若想让我前往古潭镇,需让古潭镇守李大人亲自来请!”

宋管家哼了一声,“小小年纪,口气倒不小!虽然有些炼丹的本事,但却疏于管教!”

说完大步离开了会客厅,杨威送出门外之后,阴沉着开口。

“小凡,这是杨家与古潭镇守结交的好机会,你拥有药宗炼魂师的手段,但却如此持才傲物,对你日后的前程并无半点好处!”

杨亦凡摇了摇头,“做人最重要的是活的痛快,离世之时心无遗憾,区区前程又何足挂齿!”说完也不理会杨威,转身离开了会客厅。

杨傲眉头紧皱,“父亲,小凡这个孩子被你宠坏了!就算他拥有经天纬地的才能,但却不肯为杨家出力,又有何用?”

杨亦凡返回住处,再次制作了几张符咒,正准备前往买卖场,换取炼制修魂丹的药材,房门却被敲响。

杨亦凡知道是大姐杨虹雨到来,打开房门后,笑着开口,“大姐,想不到你这么快就知道了,看来二姐还真是一张快嘴,当然二叔也是如此!”

杨虹雨将房门关好,又将门插插上,坐在了椅子上,“小凡,你实话和我讲,古潭镇守千金患病,是不是你搞的鬼?”

杨亦凡笑着开口,“大姐,因何如此认为?”

杨虹雨想了想,“先不论几日前你曾见过李大人的千金,你有机会搞鬼!”

“我听闻刚刚你在会客厅中,扬言要李大人亲自来请,我觉得你并非冲动的人,但你说出这番话,显然你对李大人千金所患怪病十分了解,并且有把握医治!”

杨亦凡点了点头,“大姐冰雪聪明,的确被你言中,李檀儿并非患有恶疾,而是中了毒!我将钢针磨至牛毛般粗细,趁其不备射入她的胸口,三日之后才会发病!”

“算起时日,李檀儿犯病已有四日,不要说百里之内的大夫,就算是黎州城中的药宗炼魂师,李大人也曾请过!”

杨虹雨有些奇怪,“难道就算是黎州城中的药宗炼魂师也无法治愈!”

杨亦凡点了点头,“大姐不通药宗魂技,自然不会明白,钢针使用毒药浸泡,又留在李檀儿的体内,可以缓慢释放毒素,即便使用解毒丹药化解血中毒性,不出半日还会再次发病!”

“而李檀儿虽然其貌不扬,但她是十五岁的少女,胸口又岂能给人查看,寻找不到毒源,自然无法根治!”

杨虹雨轻轻摇头,“小凡,你再次让我感到震惊!”

杨亦凡笑着摇头,“不过是一些不致命的一级毒药,胜在手法奇特,雕虫小技而已!既然李大人向杨家开口,便证明他已无计可施,入夜之前他必会亲临杨家!”

杨虹雨再次摇头,“即便古潭镇守李大人与侯玄德狼狈为奸,但他的女儿不曾得罪杨家,你这么做岂不是……”

杨亦凡也跟着摇头,“我从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何况那些毒药并不致命,只会让人痛痒难耐而已!大姐,你虽心地善良,但太过妇人之仁,只会给恶人可乘之机,不仅害了自己,也会害了身边人!”

杨虹雨第三次摇头,“我并不认为……我认识的小凡,会说出这番话!你……真的是小凡吗?”

杨亦凡没有回答,杨虹雨也没有追问,起身离开了房间。

傍晚时分,果然如杨亦凡所料,古潭镇守李大人亲自登门。

杨威亲自相迎,李大人依旧摆出一脸的傲慢,“听闻杨家三少爷是位桀骜不驯的少年英才,我也想亲自见识见识!”

杨威连忙请他入内,“李大人说得哪里话,不过是个疏于管教的孩子,李大人您大人不记小人过,还请不要介意!”

李大人进入会客厅,依旧装作十分镇定,但品了一口茶之后,便立刻开口。

“还是劳烦请三少爷出来吧!”

杨威有些为难,立刻吩咐杨成,“去将小凡带来,记得叮嘱他不可失礼!”杨成点头称是,立刻前往杨亦凡的房间。

杨亦凡前往会客厅的路上,杨成叮嘱了无数遍,杨亦凡的耳朵几乎被磨出茧子。

来到会客厅后,杨威和李大人坐在两个主位上,杨傲夫妻也在场,杨成也坐在了一旁。

杨亦凡分别向众人施礼,李大人打量了他一遍,笑着开口。

“听闻杨三少爷是为药宗奇才,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原来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娃娃!”

杨威在旁陪着笑,“老夫这位孙儿,的确会炼制丹药,但‘奇才’二字万万不敢当!”

杨亦凡微笑着开口,“‘奇才’二字的确不敢当,但若是医治怪疾,只怕整个黎州城也无人能胜过我!”

李大人挑了挑眉毛,“杨三少爷,只怕你从未到过黎州城,又怎能断定黎州城那些修炼数十年药宗魂技的炼魂师及不上你?”

杨亦凡笑着开口,“李大人已经在黎州城邀请药宗炼魂师医治,若是真的收到奇效,也不会来到杨家求助!”

杨威脸色一沉,“小凡,不得无礼!”

杨傲也满脸怒意,杨成却吓得冷汗直流,暗暗替儿子感到担心!

杨亦凡并理会杨威等人,而是似笑非笑地看向李大人,李大人心头一震。

他并不认为杨亦凡的话全凭猜测,而是认为杨家眼线广布,已经知晓了自己近几日的行踪。

李大人曾亲自前往黎州城,黎州城人丁兴旺,炼魂师世家和宗门的数量也远非古潭镇这种小镇可以相提并论。

但他的官位只是区区镇守,仅能请得到两位药宗炼魂师,但他们两人却都束手无策。

就如杨亦凡的猜测,李大人来到杨家,已是无计可施,但他却不愿承认,当然也不能轻易离开。

李大人淡淡一笑,“杨三少爷,听你这番话,可见你年少轻狂!我并未前往黎州城,来到杨家也只是对今日杨三公子所说的狂言感兴趣而已!”

这番话已经说得十分不客气,杨成暗暗摇头,暗想小凡年少轻狂,他还不知道镇守的权利有多大,已经给杨家招惹了天大的麻烦。

杨傲却暗暗偷笑,就凭杨亦凡的这番话,已为杨家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从今往后,杨成再不会得到父亲的看重,只怕杨成一家三口要被逐出杨家!

即便是杨家家主杨威,额头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急忙陪着笑。

“李大人请勿动怒,老夫的孙儿虽然疏于管教,但炼丹的本事却难得一见,还请李大人给个机会,让小凡尝试一次……”

杨亦凡笑着摇头,“李大人既然不相信我,也就不必尝试!既然李大人未曾去过黎州城,小人胆敢猜测一下李小姐的病情!”

杨威急忙摇头,“小凡,你太过无理!杨成,快带你儿子返回后堂!”

李大人摇了摇头,“且慢,杨三公子,你先说来听听!”

杨亦凡略作沉思,“我猜测李小姐应该是痛痒难耐,每日间歇发作,但发作的频率却越来越快!若是我的猜测不错,应该是胸膛附近最难以忍受!”

杨亦凡所言半点不差,李大人再也忍耐不住,“你怎么会知道?”

杨亦凡接着开口,“这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怪病,只有女子在少女的年纪才会发病,只是这种怪病太过罕见,所以这种疾病甚至没有名字!”

李大人眉头紧皱,为了医治女儿的怪病,也只好说出实情,“方圆百里的大夫和那两位药宗炼魂师,都要求小女……脱衣查验,但小女毕竟年仅十六级,又怎能……”

杨亦凡摇了摇头,“李大人不必多虑,世上的药物多以内服和外敷为主,但却还有其他方法施药!”

李大人点了点头,“杨三少爷,既然你能猜到病情,是否有方法医治?”

杨亦凡笑着摇头,“我年纪尚轻,只怕难以担当大任,还是请李大人另请高明!”

杨威听着两人的对话,没想到杨亦凡几句话,竟然让李大人承认曾邀请过黎州城的药宗炼魂师,心中难抑喜悦之情。

但最后这句话,却又让他大吃一惊,“小凡,岂可如此无礼!”

李大人急忙开口,“杨老爷子,请你不要插嘴!”

转头看向杨亦凡,“杨三公子,只要能化解小女的恶疾,诊费你尽管开口!”

杨亦凡淡淡一笑,这一场心理博弈,是自己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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