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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被母亲杀死的彭透斯和爱上自己的男孩

一个叫吕卡巴斯的杀人犯,见我挡着路,就用拳头向我的喉咙打来,我幸好抓住了缆绳才没有掉进大海。

其他那些不敬神的人在旁边大声喝彩,喧闹声把男孩吵醒,他惊慌的问道,你们干什么呢?告诉我,我怎么会来到这里?你们要把我弄到哪里?

一个阴险的船员说,你不用害怕,你想去哪里,告诉我们,我们送你去。

好吧,那送我去那克索斯吧,那是我的家,把我送到,会有你们的好处的。男孩说道。

那克索斯在右边,我把船向右边驶去,水手们大叫,你疯啦?被鬼迷住了?要向左边行驶才对。

我不想参与他们的罪恶勾当,不给他们驾船,一个叫埃塔里翁的走过来把我的舵夺去,把船向相反方向开去。

这时,新生的天神还想逗弄他们,假装发现他们的花招,大声哭道,你们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啊?你们这么多人骗我一个小孩子干什么呀,我做了什么,让你们这么对待我。

那群恶人们哈哈大笑,我扑上去,想制止他们的恶行,但是他们几个人把我按倒,用绳子把我绑起来,继续开船。

我现在就要告诉你们一件我亲眼所见的事情,或许你们不信。

忽然,船停在那里不动了,水手们拼命划桨,把帆都打开,但是丝毫无用。

这时,男孩浑身闪耀着光芒,头戴葡萄藤冠,手持葡萄藤杖,脚下匍匐着老虎和山猫,一条条葡萄藤钻出来一圈一圈缠住了船桨。

水手们看到这个异象,吓得魂飞魄散,纷纷跳海逃生,在水里,他们的嘴变宽了,皮肤变成了鳞甲,腿变成了尾巴,手变成了鱼鳍,原来他们都已经变成了鱼。

我看到这种神迹,既恐惧又好奇,我跪倒在地向神祷告,祈求不要把我变成鱼。

巴克斯面带微笑走向我,安慰我,不要害怕,敬神的人哪,你将成为我的追随者。

就这样,我驾船和巴克斯一起到了那克索斯,成为了酒神的祭司。”

彭透斯听到这里,大声叫道:“你编这个故事,无非是想拖延时间罢了,让我不要杀你。我不会让你的诡计得逞,来人,把他拖下去处死。”

仆人们把阿克特斯拖下去,带上手铐脚镣,把他关进牢房,准备各种残酷的刑具要杀害他,等他们再回来的时候,却只看到敞开的牢房大门,和地上松开的手铐脚镣,人已经不见了。

被执念冲昏头脑的国王听到此事更加怒火中烧,他决定亲自出马,去揭穿骗子的诡计。

他来到专门祭祀酒神的奇太隆山下,听到巴克斯的女信徒们在歌唱赞美酒神,正在举行某种祭祀仪式,他靠前一点,想看的更加清楚。

他的母亲阿高厄,勇敢的卡德摩斯的女儿,也在人群中一起朝拜酒神。她一眼看到了彭透斯,突然像发疯一样,挥舞着双手向他跑来,用葡萄藤拼命抽打他,一边打,一边高喊:“姐妹们,快来啊,一头野猪跑到这里来啦,我们一起打死它。”

众人从四面八方拥了上来,其中也有他的姐妹们,以及他的姨妈,可怜的阿克泰翁的母亲,他们先是扔石块砸他,用折断的树枝打他,后来又直接用手来撕扯他的身体,他的母亲猛地抓住他的肩膀,折断他的右臂,他的姐妹们蜂拥而上,把他的右臂从身体上拉下来。

一群妇女疯狂的冲上来,七手八脚,每人从他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阿高厄,他的母亲,又伸出血淋淋的双手,用力拧下她儿子的头颅,把它挂在神杖之上。

不敬神的彭透斯一直在大声呼叫他母亲的名字,姐妹们的名字,他流着血泪,咒骂自己,忏悔自己的罪恶,祈求神明饶恕他,甚至向那惨死的阿克泰翁呼救,请阿克泰翁的阴魂来救救他。

但是无济于事,没有任何效果,因为神已经蒙蔽了众人的眼睛,在他的母亲,姐妹们和其他人眼里,他不过是一头野猪罢了。

亵渎神的彭透斯被自己的母亲和姐妹们亲手杀害,这悲惨的故事被伟大的悲剧大师欧里庇得斯写成了著名的悲剧《巴克斯女信徒》流传至今。

彭透斯的死更证明了先知特瑞西阿斯的预言,让他名声大躁。

女河仙利里俄珀就来找先知,询问她的儿子是否能够长寿。

先知的回答是:“只要他不知道自己是谁就可以。”

这句话让人迷惑,不明所以,一直到后来男孩那不一般的痴迷和死去的方式才证明并非空话。

原来女河仙曾经被河神克菲索斯幽禁在河水之中,用暴力玷污了,生下一个男孩,名字叫那尓克索斯。

唉!这个名字就是我们熟知的“水仙花”,你可知道它的名字正是来自这个俊美男孩的悲惨人生吗?

那尓克索斯还是婴儿时,就美得像天使一样,看到他的人都会爱上他。

现在他十六岁了,介于儿童和成人之间,正处于世人最爱的少年阶段,他比日神阿波罗还要俊美,许多青年和姑娘都爱慕他,但是没有一个人能够打动那尓克索斯的心。

他喜爱到森林中徜徉,打猎。一日,被爱说话的女仙埃科看到,那时埃科还不是回声女神,但是她已经变成了别人说话的时候她也一定要说,别人不说,她也绝对不开口。

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原来这还是天后朱诺干的好事。

因为有一天,她去探查她的丈夫是否在和女仙们鬼混,而埃科却故意缠住她,和她说了一大串废话,结果让女仙们都逃跑了。

朱诺看穿了她的小把戏,便对埃科说“你的舌头骗了我,我一定不会让它再长篇大论的说话,我也不让你的声音拖长。”

从那以后埃科的说话方式就变成了,别人说话,她来重复后面几个字。

埃科看到在树林中徘徊的那尓克索斯以后,爱情的火焰在她心中熊熊燃起,她偷偷跟在他的后面,越看越爱,她多想向他倾吐自己甜蜜的爱意,但是她无法先开口讲话。

她只能等待美丽的少年先开口,凑巧的是,少年正在寻找和他一起打猎的朋友,喊到:“这里有人吗?”

埃科回答说:“有人。”

少年吃了一惊,四处看看,没看到有人,就又喊道:“来呀。”

她说:“来呀。”

少年再看看四周,没有人,就说:“我们见见面吧。”

她说:“见见面吧。”她就从树林里出来,想去拥抱美丽的少年。

而少年看到了女仙,飞一般的向树林里逃跑,一边跑,一边叫到:“不要用手拥抱我,我宁愿死,也不愿让你占有我。”

埃科说:“你占有我。”

她被拒绝后,独自一人生活到大山里,无时无刻不在思念那美丽的少年,不吃不喝,辗转不寐,身体逐渐消瘦,只剩下了声音和骨骼,在骨骼化作石头以后,只剩下一道声音,她藏身在大山之中,人们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那尓克索斯就这样以儿戏的态度对待女仙,也以同样的态度对待其他的姑娘,甚至这样对待他的男伴。最后,一个被他傲慢态度激怒的青年,举手向天祷告:“我愿他只爱自己,永远得不到他所爱的东西。”

复仇女神涅墨西斯听到了他这个合情合理的祷告。

一天,那尓克索斯打猎疲倦了,来到一片清澈的池塘边,俯首到池塘中喝水,在水中看到一个美男子的形象,立刻对他发生了爱慕之情,他把影子当做了实体,对他赞美不已,但实际上他所赞美的正是他自己。

他不吃不眠,一直待在池边,眼睛死死盯住这水中的幻像,他想去亲吻他,想去抚摸他,但在波纹中影子变的模糊,不知道哪里去了。

他日思夜想,精力耗尽了,就像蜡烛融化一样,他就这样在池边死去。

他的姐妹们悲痛不已,准备埋葬他,来到池边,却到处找不到他的尸体,只看到了一支花,花心是黄色的,周围是白色的花瓣。

它就叫那尓克索斯,我们都知道的水仙花。

先知的预言又一次得到了证实。而他也教导人们要赞美新生的神祗巴克斯。

巴克斯的祭司要求妇女们第七天不要工作,一起到神庙来祭拜酒神,那天成为了盛大的节日,连女奴们都被允许放下手上的工作,可以到神庙里和主人们一起来赞美这“出生两次的神。”

玻俄提亚的王,弥阿斯的女儿们却不去参加祭典,因为她们不承认巴克斯是朱庇特的儿子。所以,她们继续待在家里织布纺线,一个女儿一边纺线,一边说道:“那些愚蠢的女人们放着家事不做,去这所谓的节日凑热闹,我们信奉的是雅典娜,她才是真神。还是让我们干些有用的事情吧。我们一边干活,一边讲故事吧。”

姐妹们一致叫好,让她先讲。

她想了一想,这么多故事讲哪一个好呢?

就讲一个白色的桑椹怎么沾上鲜血变成暗红色的故事吧,这个故事刚发生不久,大多数人还不知道呢。

她一边纺羊毛,一边开始讲起来:

“在东方的城邦,一个俊美的青年皮拉摩斯和一个最可爱的姑娘提斯柏相爱了,两人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之中,但他们的爱情却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任何人知道,因为他们双方的父母是仇敌,绝对不可能同意他们在一起的。他们每天只能靠眼神和手势表达爱意。越是这样,他们爱情的火焰越是炙热。

两家住宅被一堵墙隔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裂缝,被这对恋人发现了,他们透过这个裂缝,看着对方,互诉情话,恨不得把裂缝加大,能让他们互相亲吻。

这天他们决定当晚夜深人静后,设法瞒着家人逃出去,一起到别的地方生活。

他们约定在亚叙王尼努斯的墓前见面,那里有一个清泉形成的池塘,池塘边有一棵高大的桑树,结满了白色的桑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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