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第六天,天开始下雨。清晨犹如黄昏一样暗淡,陆文一打开窗户深深地吸了一口从外面吹进来的冷风,整个胸腔透过一阵冰凉。拉开椅子,懒懒的坐在桌子旁看着外面发呆。随后又打开了桌子上的电脑,看了看屏幕,转头又看看了外面,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陆文一现在每天的运动量就是在房间里走一走,可在不到二十个平方的小房间走的再慢,也是几步路的事。现在唯一庆幸的是自己还没出现发病症状。
中午医护人员照例来询问个人状况。据医护人员说病毒的初期的发病症状各种各样,自己要识别清楚身体上有没有发生的变化。可这样再隔离下去,不知道是病毒先搞垮自己的身体,还是自己精神先崩溃了。以前的空虚,无聊是隐性的,偶尔会爆发出来,但随即被忙碌的工作生活所冲淡。现在的寂寞是无处不在,没有什么东西能冲散它。陆文一有一次试着去开门,却立马就听到了警卫的呵斥,马上又把门关上了。但被门外的警卫骂了能有十几分钟,之后他是再也不试图开门出去了。
被封锁在公寓楼里,每天时不时都能听到有些人在房间里咆哮,呐喊,唱歌。还有些人跳舞,蹦来蹦去。这些人能持续闹腾个十几分钟,就会累了。两天前余方发消息说,自己最近看了一部电影,从中得到了一些灵感。陆文一问他什么灵感,他又没说。后来墙壁上一直就发出一些奇怪的声响。晚上,阴沉的天还在下着雨。陆文一躺在床上,听着歌,望着天花板发着呆。
哐当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墙壁上掉了下来。陆文一不在意有什么东西掉下来。依旧看着天花板。可突然被余方的声音惊了一下,转头看了过去。那家伙竟然在墙壁上凿了一个洞。只见那家伙把脸凑在洞口上,得意洋洋地对陆文一说:“有些鸟注定无法被关在笼子,因为他们的羽毛太鲜艳了。”
“这就是你的灵感吗?”陆文一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又对余方说“奶奶的,你真有才。你就不怕你房东把你吃了。”
“迫不得已啊。小声点,我都快无聊死了。房主早都没了消息。估计早被抬走了。好不容易寻出了一条自由之道。”余方说着又从洞口塞过来一把凿子“你来帮我把这洞扩大点。我就能过来了。”
陆文一好奇的问道:“你怎么会有这种工具,你就不怕把楼弄塌了。”
余方得意的摇摇头:“我以前学过雕刻,这些工具就留了下来。这又不是称重墙,只是一层薄薄的隔间,中间有一层隔音材料。很好挖。”
陆文一都无语了,但还是帮着余方扩大洞口。两人忙活到晚上12点多,余方从从洞口里能钻过来,跟走向领奖台一样得意。随后又说要是把洞口用美女海报挡着就完美了。
两人开怀大笑,但马上意识到会被其他人听到。就一下压低了声音,小声的笑着。两人面对面聊了一会,余方太累了就回去睡觉。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两人在一起玩游戏,打牌。确实比之后一个人望着四周墙壁发呆要好,网络上虽然能视频聊天,但跟现实接触相比还是有不小的差距。大家都被关了七,八天了,刚开始还有兴奋感和新鲜感。日子一长难免就有人撑不住了,又加上食物的单调和娱乐的单一。
又过了几天,关于病毒的影响进一步加大了。流感的范围从A市扩散到了世界范围,有些小国完全没有招架能力。几天之内就迅速传遍了全国,政府直接失效了。其他大国内忧外患,自身难保,也管不上他国。无奈之下,在流感病毒的压迫下。只能实施彻底的武装封锁,阻止病毒继续传播。
第十五天,本应三天一送的补给迟迟没有来。外面驻守的管理人员和警卫好像也消失了。更糟糕的是停电,停水,网络也处于了瘫痪之中。寂寞和无聊尚能忍受,可吃喝是人的本能需求。马上就传来一些人咆哮声,谩骂声,之后有人就开始试图冲出房间。出去感染病毒会死,不出去被饿死。哪一个更快还是知道的。但事实是没有人走出去,咆哮和谩骂声没有持续多久。而公寓楼里更多的人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余方和陆文一本试图开门想出去看看情况,但门却没有想往常一样打开。即使使出吃奶的劲也没有用,两人房间的门都是如此,两人傻了眼,一种不安,恐惧涌上心头。两人瘫坐在地上,直到了晚上,外面寂静一片。
两人还有之前储存的食物,情况还不是很绝望。两人商量后决定凿门出去,不能在房间里坐以待毙。两人开始用余方的工具把门凿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