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点多,路上灯火辉煌。行人来来往往,说说笑笑。陆文走在路上随处望望,感受到了久违的烟火气。心里不禁欢喜,这才是生活的样子。单一的工作生活作息让人麻木,偶尔像这样出来散散心还是不错的。余方那家伙倒是不怎么在意,朝着目的地走着。
没多久,就到了一家麻将馆。外面的霓虹灯不断地闪着,余方轻车熟路的走了进去。里面倒是挺整洁,人也不少。大多是年龄稍大的,来这里消遣的。里面柜台上的老板,大概四十多岁的样子。头上顶着油光整齐的板头,戴着墨镜,脸上看不清什么表情。应该是瞥见了我们见了,也大概认识余方。头也没抬,抽着烟手里捧着一本杂志看着。平静悠闲的氛围弥漫在四周,陆文一和余方来到了大厅里,寻得了一处桌子招呼了几个人就玩了起来。
来这里的大多都是熟客,很多人都互相认识。这些自动麻将机,只有投钱了才能开始下一把,一般都谁坐庄谁付钱,一把也就5块钱。老板也不用操什么心,一天挺悠闲。
半个小时过去了,东风局都没打完。余方技术不错加上运气还行,连坐了三把庄了。反而是陆文一,虽然会打麻将,平时在电脑上也玩的很溜。但在现实中还有点差别,一时没有适应过来。余方一直照顾着他,输输赢赢也没有多大损失。
之后,由于余方打的太好。接下来的两个半庄还没完,就有人招架不住离开了牌桌。等了一会也没人来。余方就对陆文一说:“走我带你去里面看看。”余方就带着陆文一向里面走了进去。
面里有一些小雅间。是一间间的小隔间。陆文一发现雅间大多是两桌,东西摆放中间有隔板挡着,进门旁边有一排沙发。余方跟陆文一进去就在沙发上坐着,这里有人跟余方认识还打了声招呼。
余方说“等着,一会有人下来。咱们就上去玩。”
这里的感觉跟外面截然不同,每个人的脸上都比较严肃,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气氛。和外面消遣的人们不同,这里的人更想是以此为生的赌徒。
在一旁等待的时候,忽然有人在陆文一坐下并把手搭在陆文一肩上。陆文一扭头一看,一个笑嘻嘻的大叔。头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有估计吃饭时沾上的油渍,还没等陆文一细看。大叔用很熟的语气说道:“小哥,要不要过来跟我去那边玩几把啊,玩的都很小,怎么样?”
陆文一还没想说话,余方就对他说“别处找猎物去,我朋友。”
“哎呀,是余方老弟啊。看来都是自己人啊。”大叔估计觉得没戏就没再搭话。随即起身到牌桌周围看了看,就走了出去。
出去后,陆文一好奇的问余方“刚才那人是谁?”
“他姓王,叫什么不知道。这里人都叫他老狗。这里的常客,有一手作弊的绝活。这里的熟人基本不会跟他打,专门挑一些生客下手,估计和人套近乎。属于那种放长线的主,不是一次就把猎物坑死,而是一点点的蚕食,那些被他下手的人,还认为他是个热情的人呢。”余方说。
"哪有那么蠢的人?"陆文一说道
“多了,被金钱冲破头脑,丧失了理性。总想着瞬间暴富。这样的心理,往往会落入别人的陷阱。”听见余方这么说,陆文一心想也是。贪念和侥幸往往会让人丧失思考。
余方随后看见牌局有人下来就先上去玩了,不久后陆文一也上去了。这一次陆文一熟悉现实牌桌上的氛围,能清楚的感知到一股喜悦,凝重,贪婪,后悔的清绪交织在一起。技术固然重要,但大多数情况下比拼的更是心态。
余方的状态不错的,赢多输少。一直把握牌局的节奏,陆文一跟着余方后面,偶尔也能胡几把。对于陆文一来说,赢得时候的兴奋,输的时候的悔痛。两种情绪,不断的交织,就像在这里大多人一样,一直徘徊在两种情绪之中。
一个小时之后,打破日常平静的是一种喊声,夹杂这惊恐和哭声。一时间大家的主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大家好奇地都走到了门外,好像的张望。声音是从更里面的包间传来的,余方和陆文一走了过去。
里面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穿着黑色冲锋衣一个年轻男子,脸上的肌肉拧出讥笑表情。脚下踩一只手,那只手的主人,正跪在地上不断扭动着身体。另一手试图将另一只手抽出来,但黑衣男子脚下的力量并没有松懈。陆文一看见地下的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仔细一看这不是刚才跟我搭话的大叔吗?虽然很好奇怎么回事,但陆文一并不想多管闲事。就想拉着余方离开,可一转过头就发现余方凑了上去。
那黑衣男子完全不顾大叔的发声,自顾自的还点燃了一支烟。深吸一口,朝着天花板慢慢地吐出来。胸口剧烈起伏平复自己的心情。又低下头,对着脚下的大叔说道:“不是这个道理吧,大叔。是你先同意的,自己输了又想借口跑。没有这样的规矩吧!”
“绕了我吧,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大叔在低下嘶吼。
“哎啊,哎啊。你到装起可怜了,刚开始赢钱的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些。一直设计别人,如今被打了眼。又不认了。开什么玩笑,这次就当是你交的学费。快点,拿钱。”黑衣男子反驳道。
一旁的观众也不知所措,也不知怎么开口。陆文一看见余方想上前,就拉住了他。这时店长过来,拿着卷起来的杂志敲开众人。
刚进去就直接吼着“他娘的,谁在闹事。”看见眼前这一幕,明白这人都不是善茬。于是赶紧劝着两人冷静冷静。又让大家散开,拉着两人坐了下来。让他们说了说事情经过,老狗大叔巴拉巴拉的语无伦次,一直在骂黑衣男子。而黑衣男子就很冷静说起来头头是道,结合几个牌友的说明。老板这才明白的事情的大概。
原来是这大叔,离开陆文一后。又在四处寻找的下手的猎物,最后就找到了这位黑衣男子。经过充分观察后,认为黑衣男子在牌桌上表现就是个新手。随后邀请到里面的雅间打牌,刚开始确实如大叔设想的一样,黑衣男子源源不断的输钱。大叔还很巧妙地设计牌局走向,让黑衣男子小赢大输,避免引起怀疑。事情的转机发生黑衣男子输得要走之时,大叔又用起他熟练的那套。对黑衣男子怂恿加鼓舞。于是,黑衣男子就将计就计。一输就加大赌注的玩,最后加到了离谱的地步。而大叔被贪婪的欲望缠绕,丧失所有思考,落入了黑衣男子给他布置的陷阱之中。当一个人心里只想到了赢,就没忘记了输的可能。而这一道道编织在黑衣男子身上的网,最后近套在了大叔身上。最后被将了一军,赌注让大叔无法偿付。
店长沉思了一下,这明显是黑衣男子有备而来。但从逻辑上挑不去任何毛病,本来就是大叔自食其果。也真是天道循环,报应不爽。可让那老狗偿还赌注,也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家伙就是有一天就过一天的主。又不想报警惹事,店长摸着下巴沉思了起来。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于是店长就试着跟黑衣男子打圆场。但黑衣男子明显不吃这套,只见他摆了摆手打断了店长的话。店长无奈的看看大叔,气氛尴尬了起来。眼看谈判进程陷入了僵局,老狗大叔突然冲出人群跑了出去。大家一时面面相觑,看着黑衣会如何反应。只见那黑衣男子很镇定,笑了笑跟大家说了句:“跑的和尚,跑不了庙。”随即走出麻将馆。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随即就来了辆车带着那黑衣男子扬长而去。
看到黑衣男子离去,麻将老板松了口气。大家也没热闹看了,就回到桌前打起了麻将。陆文一也没心情打什么麻将,就想叫余方回去。余方也心情复杂,对陆文一说:“这下那大叔没好果子吃了,刚才那黑衣男子我认识,是这附近一个小帮派的头头,那大叔也不知怎么惹上他了。”就在两人就在准备回去的时候。这时有一个人从门里走了进来。
男子穿着乌黑的大衣,带着帽子。浑身湿漉漉的,脚下还滴着水。来到了柜台前面,没有看向老板,也没有说话,就那样站着。老板等了半天,一脸狐疑的看着对方,心里估计想这人是不是神经病。不过多久那人呆呆的问了一句:“你知道我是谁吗?”老板这下心里直接确定这人就是神经病,便把这人轰出去。陆文一和余方本没有在意,可跟这人一块出去的时候,又被这人吸引了注意力。那男子的眼神是那么的空洞,脸上没有一点表情。不忍心就问他:“需要帮助吗?”
男子的眼睛里突然有了一点光闪过,对他们说:“我忘记了我是谁?”陆文一和余方搞不清楚,这男子问的是哲学问题还是单纯的失忆了。
陆文一提醒他说,“你身上没有什么证件表明自己的身份吗?”
男子听完就在身上找了起来,找了半天从一处口袋拿出来一张湿漉漉的纸。摊开纸,上面有一个用华丽曲线构成的S图样。
“这就是我的名字吗?”男子手里捧着纸刚说完,突然不知从来窜出来几个人,其中一人将一块布放在了男子口鼻上。随即男子就是树叶一样倒下了,之后就被那几人给抬走了。速度之快陆文一和喜神还没有反应过来。过来一会两人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可心里却十分疑惑,不知该如何是好。时间已经很晚了,周围也没几个人。两人决定还是先回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