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衣店的营业员》
第十六章 往事
第二天一早，本来就睡眠充足的孙晓奚起了个大早和楚馨甜糊纸人。吴宇醒来的时候只见两个人已经糊了一个真孩子大小的纸人。
吴宇笑着看孙晓奚：“老婆，你们糊的挺像啊！这要是哪个闲的没事的督察看见，不得说你身为公务人员搞封建迷信啊！到时候你这身警服可就没了。”
孙晓奚笑着回道：“那我一起再糊个你的纸人，一块都给那个张雪烧去，让她带着孩子和你一起离开。”
吴宇嘿嘿一笑：“老婆你有点太狠了吧！还要找人把我也带走。”正说着，孙妈妈从外面拎着早点走了进来：“糊的差不多了吧！我还以为你们没起来呢！我还带纸和胶水来了呢，小时候在家里可没少帮晓奚她姥爷糊纸人，要说糊纸人我可比你们专业多了。”
吴宇赶忙接过孙妈妈拎的东西道：“您还糊过纸人？晓奚姥爷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我怎么感觉他老人家肯定是个高手呢，又能弄到这么厉害的猫，还能请到这么厉害的人。”
孙妈妈呵呵一笑：“厉害啥啊！她姥爷就是农民，只不过在村子里我们孙家人多，是孙家族长。小宇你是不知道啊，在我们村里一共就三个姓。于家孙家薛家都是大家子，人多还团结，谁家有点什么事都是这三家族长说了算。晓奚姥爷的亲妹妹嫁给了于家的族长，也就是于辰的爷爷。我也是才知道，那个叫薛浩的小子是薛家老太太的孙子，算起来薛家和我家也有亲戚，那个小子也得管我叫声姑姑呢！也算晓奚的堂弟。”
吴宇挠了挠头：“关系这么近啊！”
孙妈妈拿起孙晓奚和楚馨甜糊的纸人说：“我小时候就糊过纸人，那时候小也不知道干什么用的，后来晓奚她姥爷跟我说是给什么人烧的。你们都不知道，我小时候最崇拜的就是薛浩他奶奶，三个家族的族长就薛家老太太一个女人。村里的女人不管是谁家的，就听薛家老太太的话。”
楚馨甜突然笑道：“孙阿姨，我可听说这三家都是内部通婚，从来不让外人进他们的家族的，难道孙叔叔也是你们孙家族里的？”
孙妈妈得意的笑道：“你孙叔叔可不是我们孙家的，说起来那会儿我也年轻，就认准了你孙叔叔，族里给我介绍的小伙子我死活都没看上，一毕业就有了晓奚。后来挺着大肚子回去找晓奚姥爷要户口本，可给那几个老家伙气坏了，晓奚她姥爷差点把你孙叔叔绑上火堆烧死。多亏薛家老太太，一句话把你孙叔叔救了。”
孙晓奚一听自己父母还有这么段光荣历史，忙问：“妈，姥爷这么厉害吗？怎么每次我见他都看着我笑啊，小时候姥爷有好吃的都给我啊！怎么还能把爸爸绑了烧啊！”
孙妈妈笑道：“薛家老太太因为没有女儿，于家也没有女儿，所以从小就把我当女儿看。后来你姥爷要烧你爸爸，薛老太说谁敢点火她就把谁家房子烧了。你姥爷还要点，她真就给你姥爷的屋子给点了，后来你姥爷看薛老太太真来劲了也就算了。等你出生了，你姥爷的气也就消了，就这样还是把你爸爸他们家的都并进了我们孙家的家谱呢！”
孙晓奚听了呵呵笑道：“这薛家老太太这么厉害啊！”
孙妈妈也笑：“为这事，后来你爸爸和我省吃俭用给你姥爷盖的新房子，你姥爷也没敢找薛家老太太。后来你爸爸过年和你姥爷喝酒，你姥爷喝多了才告诉你爸爸，薛老太放出话来，你姥爷要是不同意我和你爸爸在一起，她就让我们老孙家所有的女人全离家出走，你姥爷知道薛老太太有这本事，也就没敢找薛老太太说理去。”
吴宇笑问：“没想到那薛浩家的老人这么厉害啊，真有点当代佘太君的气概啊！”
孙妈妈得意道：“后来我才知道，于辰的奶奶也就是你姥爷的妹妹，还有你姥姥。她们和薛家老太太三个人年轻的时候是结拜的姐妹，这事是她们一起定的，让薛老太太出的面儿。”
楚馨甜点点头：“我见过薛老太，这事还真是她老人家的风格。听说于辰的爷爷和晓奚姐的姥爷都怕她。”
孙妈妈点点头：“那是啊！她一句话，全村的女人都听，在村里没人敢惹她。晓奚的爸爸也跟我说过，他当了二十多年警察了，唯一佩服的就是薛老太。真没想到，这回救咱们家晓奚的猫也是薛老太给养的。”
楚馨甜看了眼昨晚于辰带来的猫：“薛家魂猫是用薛家绝不外传的秘术养的，听说每一只魂猫在薛家都有一个牌位，供奉在薛家祖宗牌位的下面，薛老太能给您家送一只魂猫，说明她是真拿您当她自己的女儿了。”
孙妈妈叹了口气眼泪便流了出来：“也怪我啊，这么多年了，每年也回不了家几次，回去也是看看晓奚的姥爷，说起来也有好几年没去看薛老太了。”
孙晓奚走到孙妈妈身边帮孙妈妈擦了擦眼泪：“妈，咱们先去医院把这个纸人烧了吧！回头等我的宝宝出世，我们带孩子一起去看姥爷，也看看你说的薛奶奶。”
孙妈妈点点头，突然转头看向楚馨甜：“丫头，晓奚的孩子应该能保住吧！”
楚馨甜点点头：“既然不是鬼胎就能保住，魂婴那东西不也不太了解，不过听薛浩说好像对孩子没什么太大的影响，何况现在已经转移到了吴先生的身上。”
孙晓奚突然嘿嘿笑着走到吴宇身边，伸手在吴宇肚子上摸了摸：“老公啊！这回你也体验下肚子里有个孩子的感觉！”
吴宇一翻白眼：“我无语了。”
吃过早餐吴宇开着车带着三位女士来到医院，一到医院便看见昨天那位被楚馨甜换了班的大夫一脸兴奋的拿着一袋喜糖道：“甜甜，昨天真是太谢谢你了，我女朋友生日上一高兴就答应了我的求婚，下午我们就领证去。女朋友知道是你给我换的班，特意让我买了喜糖先给你送来。”说着就把袋子里的喜糖分给四个人。
楚馨甜笑道：“那先恭喜你拉，等你们举行婚礼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啊，我给你们准备一个大大的红包。”男子嘿嘿一笑：“红包就不用了，只要你能去就行。这几位是你朋友吧，那到时候请大家一块过去，热闹热闹啊！”
楚馨甜点点头，送走了大夫吴宇道：“还有这么巧的事，出门遇喜事，看来咱们也能沾上点喜气，我感觉今天就能把是都解决。”
楚馨甜看了看吴宇：“吴先生，你说有道理，在我们这些人的眼里，出门遇喜事是最好的，沾来的喜气会保着你接下来做什么事都顺心。”
给张雪烧纸人的过程很是顺利，楚馨甜随便找了个借口就让看着停尸间的大爷让他们进了停尸间。听说是惹上了麻烦，要给死人烧纸人，大爷还热心的帮他们找了个电风扇帮他们把烟吹走。
从医院出来楚馨甜带着几个人来到了于辰和薛浩开的寿衣店，孙晓奚和孙妈妈一进寿衣店也看傻了眼，和吴宇第一次来的时候一样，孙晓奚小声的问道：“这些衣服是给死人穿的啊！”
楚馨甜呵呵一笑：“都是新衣服，平时我们就穿，有人买就卖掉。”
吴宇看了眼茶几上空空的，那个用黄豆摆出的‘吴宇’两个字还在那里，心里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楚大夫，我想给那只引魂鸡和我家苗苗办个简单的葬礼，你看得需要多少钱。”
孙妈妈一听吴宇这么说，心里也很是感慨，看来自己的女婿真的有情有义，知道晓奚孩子保不住的时候也没说过要离开晓奚，现在还打算给救过晓奚的猫和鸡办葬礼，孙妈妈笑道：“丫头，办这么个葬礼要多少钱，这钱阿姨出。”
楚馨甜摇了摇头：“那只引魂鸡身上带着一个老头，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那老头留在了鸡的身上，给它办葬礼可能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那只魂猫是薛家人养的，牌位已经供奉在薛家祖宗祠堂里了，猫死之后就会成为薛家的保家仙留在薛家，我们要是给它办葬礼，就相当于把它送走了，薛家人不会同意的。如果你们真想纪念这两只动物，就好好养那只于辰带来的猫吧！”
吴宇点点头，毕竟自己也不懂，如果非要办葬礼带来了麻烦就得不偿失了。
楚馨甜从柜台后面拿出几张黄纸：“晓奚姐，我得把你身上那个张雪送走，刚才给她烧了纸，她的怨气应该消了不少，趁着你身上粘着喜气，咱们赶紧把她送走吧！”
孙晓奚点点头：“我需要怎么配合你。”
楚馨甜呵呵一笑：“你只要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做就行了，就是麻烦吴先生能不能把于辰那只龟抱在怀里。毕竟你身上的东西还没有弄掉，那只龟少说也活了一百年，它身上的阳气能镇住你身上的戾气。”
吴宇点点头，走到柜台一把抱起了于辰养的那只脸盆大小的龟。这不抱不知道，这龟至少有50斤的分量。被吴宇抱着，龟瞪了吴宇一眼。吴宇还以为那龟要咬他，赶忙把手放在了龟的壳上。
楚馨甜呵呵一笑：“放心它不敢咬你，你身上的东西它也害怕。”
楚馨甜把一张黄纸贴在了孙晓奚的额头上，又在孙晓奚的肚子上贴了一张同样的黄纸：“孙阿姨，一会儿得麻烦你帮我个忙。晓奚姐身上东西可能会让晓奚姐发狂，你得帮我按住她，而且千万不要让晓奚姐咬到你。”
孙妈妈一挽袖子：“放心吧！”楚馨甜从背包里又掏出了她的桃木剑正准备把孙晓奚身体里张雪的怨魂逼出来，一旁抱着龟的吴宇突然见孙晓奚转头冲他微微一笑，而那笑容竟然又变成了之前他在医院看到的那个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