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白莎觉得自己的手被握住,她看着紧握着她手的伊莉莎:“妈咪……”“女儿,不要怕,有我们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看着伊莉莎坚定地眼神白莎稍稍平静,可颤抖仍没停下。
枪声仍旧继续,再好防弹玻璃也抵不住连番的扫射,出现了裂痕。夏白的在枪声中声音响起:“你们,一会听我口令,跳车。前面的小花园有狙击手的盲点,我可以给你们打掩护一会听我口令,我们要安全回去!”
伊莉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夏伊凌传来了令人绝忘的消息:“不行,情况不妙,夏家不管总部还是各个分部,电脑好像同时瘫痪了,怎么都联系不上,我用特殊途径进入了公司系统内部,都是一片混乱,看来,我们无法通知任何人来帮忙了,因为他们可能自身难保……”
夏伊凌的话,对车中其余的三人无疑是又一重击,伊莉莎紧紧地抱住了白莎,“不要怕,我们马上就到了,马上可以逃出去了,不要怕。”一时间,车上只剩下伊莉莎安抚白莎的声音。
而此时的白莎,心中充满了了不安,她突然有种感觉,她以后会再也见不到夏白,伊莉莎与夏伊凌了,她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用力的拧了一下自己。
就在这时,夏白终于找到了最佳跳车点,是各个抢手的盲点,一片广阔的花圃,夏白迅速的看了一眼花圃的环境,大脑飞速的转着,最终夏白露出了一丝苦笑。
周围的枪声越来越急,似乎没有想到这么棘手,本来就想要速战速决的枪手门,似乎有着着急了。
而就在这时,夏白眼看着马上要撞进花圃,他调整车速,一个急刹同时调转方向。然后他迅速向后扭头看了一眼伊莉莎:“亲爱的……”
伊莉莎和夏白有着属于他们之间的默契,不用夏白说什么,伊莉莎也观察了四周的环境并且知道现在的处境,伊莉莎用力的点了点头。
几乎是在夏白话音落下的瞬间,伊莉莎飞快打开车门,一把抱起白莎用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把白莎向话圃中推去:“女儿!跳!跑出去!”
白莎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回过神自己已经被伊莉莎捞进怀里,往在推去,身体的本能反应和伊莉莎的话,让她顺着伊莉莎的力气用力的往花圃里跳了出去。
这一番动作只发生在一瞬间,车子马上离开了花圃,而白莎跳进花圃的瞬间被车子遮挡,枪手门的目标依旧在车上。
白莎撞进了郁郁葱葱的花丛里,尽管夏白已经降低车速,并且有花丛缓冲,白莎依旧被摔的一瞬间几乎失去了意识,等她回过神艰难的回头,却发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她几乎下意识想要往外冲,但是,一声巨响把她吓的一哆嗦,同时让她止住了脚步。
那是夏白他们所在车没有禁得住枪林弹雨爆炸了。
白莎脑袋又是一顿眩晕,眼泪无声的流下,她想起来伊莉莎最后看她的眼神,想起自己跳车的瞬间大哥和夏白似乎在说什么,是“快跑?!”还是“活下去!”?
白莎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她觉得自己的心可能也被摔碎了,疼的她几乎喘不上气。
白莎重重的咳嗽了一声,吐出了一口血,她努力站起身,迅速向花圃里面跑去,白莎的脑子已经无法思考,脑子里只有刚才爸爸妈妈大哥说的话,“逃出去,活下去”。
白莎的眼泪止不住的流,她知道她现在除了逃跑什么都做不了,痛苦与无力感侵蚀着她的心。
白莎实在摔得太严重了,一根一指粗的枝条贯穿了她的左肩膀,浑身上下几乎都被划伤了,同时而产生巨大的疼痛,也侵蚀着白莎的意识。
在白莎跳下车的同时,夏白迅速的把车往远开去,他自信自己的车技,刚才跳车那一瞬间,外面的人应该只看到了车子只是为了躲避花圃而调转方向。
车上的伊莉莎与夏伊凌都浑身是血,似乎奄奄一息,车窗已经挡不住枪林弹雨,他们渐渐暴露在敌人视野,夏白的意识有着模糊。
“老公……”伊莉莎虚弱的声音传来,她全心全力的护住了白莎,自己却是伤痕累累,她从后面抱住了夏白脖子。
夏白一愣,没想到伊莉莎没有和白莎一起跳车,但是她马上明白了,伊莉莎是想要给白莎争取存活的机会,白莎一个人跳下去才不会让周围的抢手注意到,才更有机会躲过去。
夏白用一只手紧紧抓住了伊莉莎抱着自己的胳膊,转头看向满脸是血狼狈不堪的夏伊凌颤抖着声音道:“儿子,对不起……外面枪声太密,找不到让你跳车的机会……”
在商场上无所不为的夏白此时只有深深的无力与悔恨,他救不了自己的家人与孩子。
夏伊凌在旁边抹了抹电脑上的血,手指颤抖的按下最后的回车键,清楚了所有数据,之后手指就再也动不了了,他中枪了。
听到夏白话的夏伊凌,平时不苟言笑的脸上竟然有了丝笑,他看着面前的父母:“我知道,这个情况,刚才只有小小的白莎可以逃出去,我爱你们。”
伊莉莎脸上血掺着泪,拉过夏伊凌和夏白三人抱在一起。她把头埋在夏白肩膀:“老公,开车冲出去!”
“今天会怎么样还不一定呢?”
然后,这后半句淹没在了爆炸声中……
白莎努力的跑着,想要跑出去,找人来救命,她终于看到了人影,还没分清是敌人还是谁,严重的摔伤与内心的痛苦就让她失去了意识,猛的向前载去,她昏了过去。
爆炸声过后,枪声逐渐消失,这片原本热闹的街道,依旧安静的像是死了一样,直到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才有了人影窜动,奔向爆炸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白莎觉得她做了一个的梦,梦里是她的家人,是他们欢声笑语的日常。
然而最后梦里的家人全部淹没在爆炸声中,白莎被吓醒了。
她猛的坐了起来了,一阵眩晕,脑子里只有一个“逃”字,可她突然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破旧的小屋中,不是梦里那片地狱。
突然,白莎紧紧闭上了眼睛,但是又马上睁开了,再次看着完全陌生的环境,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了出来,她喃喃道;“原来不是梦……”
声音很是沙哑,也许任何人都听不出她说了什么,就在这时,传来了推门声,刺眼的光亮照在了昏暗的小屋,白莎觉得刺眼,紧紧的闭上了双眼。
有人过来了,她眯着眼睛,看着走过来的人,她很想动一下,可是身体很无力,当她又一次尝试着坐起的时候,那人开口了,声音有些熟悉:“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呢。”
白莎听着这声音,眼睛已经适应完全睁开了,睁开后,他就看到了一个大约十五六岁的男孩,一头短发,与他刚毅的小脸很配,给人一种很成熟的感觉。
白莎看着男孩,男孩也着看着她,白莎觉得眼前的男孩很是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分不清是敌是友,她没有说话,一脸警惕的的看着男孩。
男孩看出了白莎的警惕,内心揪了一下,有些心疼,他故作轻松的开口道:“喂,不会吧,这才过了多久,就认不出我了,亏你当初还给了我特别珍贵的项链,我真是太伤心了。”
白莎听了这话,一个满脸青紫,浑身是脚印的的哭鼻子的小男孩涌入了脑中,她想起来了,沙哑的声音道:“左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