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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宫宴风波(上)

到了紫宸殿在宫门外恰好遇到了乘坐凤攆而来的骆宁,以及跟随在骆宁身边的慕容嫣,慕容曦和慕容皓。

骆宁见到景德帝急忙行礼,景德帝扶着骆宁起身:“看起来气色并不好,不过皇后是美人,这一妆扮后反而添了几许柔美。”

骆宁只是微微含笑点了点头,而身后的宫女太监也向景德帝行礼,慕容嫣,慕容曦和慕容皓则纷纷向自己的父皇行礼道:“儿臣见过父皇。”

:“好了,咱们进去吧,这里风大,你们母后可受不了这风。”

帝后一前一后走了进去,而宫内的宫人则唱和道:“陛下,皇后娘娘,二公主殿下,四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驾到。”

已经坐好的各位大臣家眷们急忙起身跪拜行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二公主殿下,四皇子殿下,七皇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来吧,今天宫宴款待是北鹰特使,随意就好。”景德帝微笑着说道。

帝后二人走上高台坐下,而此时皇太后也走了过来,帝后等人行礼,皇太后和皇后坐在了陛下的左右手。

皇太后见到脸色并不太好看的皇后关切的问道:“皇后,身体可好些了?知道你病了,哀家也不好去看你,哀家最近身子也不爽利,怕带来病气给你,让你身子越来越差啊。”

骆宁向皇太后点了点头,而凌兰则代替自己主子道:“回太后娘娘的话,皇后娘娘身子已经比前几日好些了,还请太后娘娘放心。娘娘请太后您保重凤体。”

:“好一些就好,哎,可怜的孩子,自从你嫁入我们大周啊,似乎就没过过什么好日子。这可怎么好,如果先帝还在世,他看到你这样该多伤心啊。”皇太后喃喃的说道。

皇帝面色不太好,见自家娘亲竟然如此说,不过说来,他还是知道自己这个娘亲的,母亲的娘家是赫连家族是先帝时期的武将,不过自从他登基后,赫连家族自动隐退朝堂,避免落下外戚干政的口舌,不过这些年他们虽然不涉朝堂,到是在其他方面风生水起。

然而将门之后就是将门之后,虽然赫连家族的人尽量隐藏自己,不过怀安王的世子赫连成虽然年纪轻轻却已经显露了将门之子的将才风范,而景德帝也大方,准许赫连成和众皇子在左右威卫历练。赫连成到也出息,今年也不过十二岁已经被景德帝封为从五品的游击将军,看来是前途不可限量啊。当然这次宫宴,怀安王也会携家眷出席这次宫宴,同时要去寿安宫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毕竟是现任怀安王的亲姑母。

景德帝的其余嫔妃也陆续坐下后,宫宴正式开始。宫廷舞让北鹰使者看的不亦乐乎。他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时不时还要大声议论一番,到让周围以礼仪廉耻教导的诸位大臣们直皱眉头,毕竟这位北鹰使者是不是太过随意了,一点都不将他们天朝上国的皇帝放在眼里啊。在人家地盘上做客居然如此放肆。

景德帝看了一眼北鹰使者却不说话,而是慢慢品着自己杯中的果酒。骆宁始终没有饮酒,她只是随意的品尝了一些果品便没有再食用什么了。

一曲舞结束,北鹰使者忽然起身走到大殿中央单膝跪下抱拳道:“天朝陛下,微臣代我家汗王求娶大周一位美丽的公主殿下。两国联姻也好世代和平相处下去啊。”

北鹰使者其实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件事告诉了景德帝,但是景德帝并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告诉他需要和宗亲们商量一下,没想到这宫宴上这位北鹰使者居然等不及宗亲们商议了,而是直接这样堂而皇之的说了出来。

这让极其好面子的景德帝心里极其的不爽,他没有说话,而是看着北鹰使者,北鹰使者似乎就是杠上了再次发问道:“天朝上国的陛下,都说中原出美女,而今我代我汗王来求娶天朝公主实乃诚意之举,也是为了咱们两国和平相处。陛下不觉得送一位公主给我们汗王,这是无上光荣的壮举吗?”

景德帝见北鹰使者不依不饶,已经有些恼怒。但是他压着火问道:“那蒙屺使者,你觉得在座的有谁能够入了使者的眼,远嫁你北鹰的?”

蒙屺一听景德帝松了口不禁笑了起来,毫不迟疑的指向了慕容嫣:“都说嫡公主继承了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好容貌,我来天朝之前就听说了皇后的美貌无人能及,想当年汗王求娶皇后不成,却没想到西月国主将皇后娘娘远嫁于天朝上国了,这次本使来之前汗王陛下就说了务必要让嫡公主远嫁我们北鹰国,陛下您觉得呢?”

:“汗王到是想的好。”景德帝冷哼了一声。

皇后骆宁此时手心里有已经攥紧了拳头,凌兰和念雪担忧的看着她们的主子,而此时皇帝轻轻的拍了拍骆宁的手看了她一眼,骆宁抬头看着景德帝。却放松了下来。

到是贵妃宇文婷笑着说道:“看起来我们嫡公主确实是最佳人选,她可是我们陛下和皇后娘娘的心肝宝贝,也是陛下和皇后娘娘第一个公主,宠爱自然是无人能及。不过本宫也是听说了,贵国的汗王可是足够做我们嫡公主祖父的人了,况且他还有一位正妃十位侧妃,更别说什么妾室了,那真是风流快活的人啊。就是不知道我们嫡公主嫁过去,你们汗王给予什么位份呢?”

北鹰使者没说话却笑了起来:“本使只是来传递汗王的旨意,至于汗王如何安置嫡公主,当然是汗王的意思,我们做臣子的又如何干涉陛下的宫内事物。”

而刚刚还在凤栖宫向母后哭诉的慕容嫣此时却淡定无比,自顾自的品着果酒不发一言,似乎殿内所说的人和事和她无关一般。

此时作为嫡皇子的四皇子慕容曦则淡淡的看着北鹰使者道:“本殿下觉得北鹰使者此来我天朝上国并非真心实意,在我大周帝国谁不知道皇姐是父皇和母后心头肉,更是嫡公主,身份何其尊贵,况且当年大皇姐及竿的时候,大皇姐自己选的佳婿,父皇也因此答应每一位公主及竿后可以自主选择夫婿,父皇乃我天朝上国的皇帝,是真龙天子,一国之主,说的话那就是金口,金口一开又岂能是随意更改,即便北鹰使者真的有诚意来我大周朝联姻来的,也要问皇姐愿意不愿意,若是愿意,北鹰国的汗王应该亲自来我天朝上国,下足以匹配我皇姐身份的礼单,拜见我父皇和母后,以正妃也就是王后之礼待之,哪里有你们这样随随便便请你这样的使者来求娶的?当我大周帝国没人了还是觉得我们大周朝好欺负?况且,若是我皇姐不愿意,那么要么请我父皇为尊重你们汗王选择适合的女子,或者就是你们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北鹰使者没想到看起来淡然的一个小男孩居然敢这么跟他说话,不禁有些生气的看着四皇子:“不知道你是何人?”

慕容曦也不客气:“你说我是谁?我是父皇和母后的嫡皇子,四皇子慕容曦是也。”

:“哼,原来你就是慕容曦,不错不错。不过可惜,我们汗王就是冲着嫡公主来的。”北鹰使者不死心的说道。

品着果酒的景德帝看着自家闺女,忽然问到:“嫣儿,回答父皇,你愿意远嫁北鹰吗?当然了,你是朕和你母后的掌上明珠,也是我大周朝的嫡公主,你想做什么,父皇都支持你。”

慕容嫣一听内心已经激动不已,她一直觉得自己父皇宠爱贵妃娘娘孩子比他们三姐弟要多的多,但是此时父皇的话语无疑是给了她无比的支持,更是一颗安心丸啊。

慕容嫣无比的激动,反而没说话,到是弟弟慕容皓问道:“皇姐,父皇问你话呢,快些说不愿意啊。”

而慕容曦则道:“皇姐,有父皇为你做主,不用担心什么。如果北鹰国公然因为你不愿意远嫁而想来侵占我边境扰我大周百姓,大不了弟弟我为父皇,为母后,为皇姐为百姓披挂上阵罢了。”

景德帝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个似乎一直不放在眼里的儿子,此时却觉得这个嫡皇子长大了。:“皇儿有骨气,不愧是朕的好儿子,是大周朝的好皇子。”

慕容曦也不骄傲,淡淡的说道:“父皇谬赞了,这是身为儿子,又身为臣子该做的。”

此时慕容嫣则道:“父皇,儿臣不愿远嫁,儿臣也并非不想为国而献身,但是儿臣却觉得我大周朝乃天朝上国,又何惧这蛮夷的国度,说什么让我们的公主远嫁给他们北鹰,为何不是他们北鹰派他们的公主远嫁和亲来我大周朝?我们不论从文明程度还是军力都比北鹰强上好几倍,何惧他们的威胁。若是北鹰汗王觉得我大周朝的文化等等对他们有吸引力,大可以让我朝有经验的师傅们远赴北鹰教导他们。这也算是我天朝上国对北鹰国的支援和支持,难道一个公主的远嫁,就能促成两国的和平?”

慕容嫣说完,景德帝反而微笑着点了点头。

北鹰使者听了慕容嫣的话有些恼怒,怒目圆瞪的看着慕容嫣:“嫡公主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本公主相信使者将我大周帝国的汉语说的那么顺,想必应该听清楚本公主话中的意思。”慕容嫣根本不想和北鹰使者说什么干脆直截了当说。

北鹰使者恼怒的看着慕容嫣,便走到御阶前拱手对景德帝道:“北鹰使者蒙屺代我汗王迎娶天朝嫡公主殿下,请天朝陛下允许。”

景德帝看着御阶下的北鹰使者并不接话,自己端起矮桌上的杯子轻轻抿一口 。

北鹰使者见景德帝不说话再次拱手:“北鹰使者蒙屺代我汗王求娶天朝嫡公主殿下,请天朝陛下允许。”

景德帝还是不说话,依旧慢条斯理老神在在的品着他杯中的果酒,北鹰使者有些愠怒,而身为皇后的骆宁则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夫君,再看看北鹰使者她那苍白的脸上似乎第一次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种笑意也是转瞬即逝,她端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了一口香茶。

皇太后看着这两方更是不会开口,干脆闭上眼睛,而坐在皇后下首第一位的贵妃娘娘宇文婷则忽然打破了这样的僵局道:“陛下,北鹰使者还等着您回信了,您看是答应还是另择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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