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跟把整个大理寺架在火焰上炙烤没有区别了。
吴秋心中叫苦不迭,他这到底什么命啊,那么苦的摊上天香楼这事儿?
“王爷,三皇子如今不在京都,微臣便是想找人来问话也找不到啊。”吴秋忍了忍,到底还是没忍住哭难。
他就是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哪儿能跟三皇子比?
让他去查三皇子,那不是让他往火坑里跳吗?
傅沉可不管吴秋的哭难,径直摆了摆手,“三皇兄不在京都,那三皇嫂不是在么?自己的夫君做过什么,三皇嫂身为贤妻,应当是知道一些的吧?”
“你们去三皇兄府上查一查,看他府里是否有出现属于天香楼的东西不就成了?”
“……王爷这话说得简单,三皇子府,那是微臣能随意进去查的吗?”吴秋哭丧着脸,他真就是一个大理寺的,哪儿能跟皇子比呢?
傅沉起身,云非见状顿时忙不迭地走过来扶住傅沉,迈步往外走,“这事儿皇上发了话,务必要查清楚,吴大人,你可不要让皇上失望啊。”
说罢,傅沉在云非的搀扶之下踏出了门,往虞知知的药房而去。
吴秋起身就想追,可还没来得及迈开腿,前路就被枭张开手给拦住了。
“吴大人,王爷的话,要好好品,您现在追上去,王爷会生气的。”枭提醒至此,要是吴秋还听不明白的话,那他就没别的话好说的了。
吴秋怔了半晌,方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登时不敢置信地瞪圆了双眼,“这,你的意思是……”
“嘘,吴大人心中明白了就好,便不要说出来了,我还有事儿要办,先失陪了。”枭阻止了吴秋把话说完,随后迈步离开。
虎啸军见没自己的事儿,面面相觑了一眼后,也纷纷抬脚离开,往安置那些姑娘的院落而去,他们得去看看布防,可不能让贼人有机会在有他们虎啸军在的时候都能对那些姑娘们动手。
要不然事后,王爷发起火来,肯定没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若是只挨一顿板子,那倒算是好的了,怕就怕王爷要将他们丢到森林里历练,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森林,那是个他们每一个虎啸军都不想去的地方。
很快,原地就只剩下吴秋和他带来的大理寺那些人。
他们相视了一眼之后,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吴秋,忐忑地开口问道:“大人,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继续查了!”吴秋咬了咬牙,他们从被叫来梁王府的那一刻,天香楼这事儿就已经没办法抽身离开了。
其他人脸色瞬间都有些勉强,“那可是三皇子府,我们这么没有证据地找上门去,真不会被三皇子府的人给轰出来吗?”
“他们不敢的,这可是皇上亲口发话要彻查的,三皇子府若敢将我们轰出来,那就是他们心中有鬼。”吴秋咬牙切齿,尽管他也觉得自己这么说,挺不合理的,但除此之外,他暂时想不出别的话来安抚他们。
没有他们一起,要他单枪匹马地跑去三皇子府盘问,他可办不到。
众人被吴秋的模样给带歪了,他们仔细一想,顿时发现事实还真就是如此,心里的惶恐不安相应的就减弱了些。
吴秋缓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做好心理准备,带着人离开梁王府,直奔三皇子府而去。
待人都走远了,隐在暗中盯着他们的枭,方才回去给傅沉复命。
“王爷,吴秋带着大理寺的人已经往三皇子府去了。”
“继续盯着,有任何异动再来报。”傅沉摆了摆手,表示自己都知道了。
枭点头转身离开,不多时他人就离开了梁王府,直奔三皇子府而去。
到三皇子府之前,枭没想到能看到这么精彩的一幕。
按照他们王爷的推测,三皇子妃面对大理寺的盘问,应该会替三皇子遮掩一二,毕竟那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夫君,她不帮着自己夫君,那还能帮谁?
可这三皇子妃不,她反其道行之,三皇子背地里都做了些什么东西,大理寺的人一问,她就哭着全招了,还非要进宫找皇上请罪。
枭见势不对,才刚到三皇子府外,就立马转身赶回梁王府。
短短一刻钟的时间,枭他人就站在了傅沉面前,张嘴语速飞快地把事情禀报了一遍,最后问道:“可要属下派人将三皇子妃给拦下来?”
“不用,让她去。”傅沉听完没什么反应,老三是心大不是傻,他能让自己妻子知道的东西肯定只是表面上的。
三皇子妃现在去到父皇面前所说的东西,屁用都不会有,自然也就不用费心思去拦着。
枭转念间就明白了主子的意思,他心里原先的那点急切彻底消失无踪,整个人平静了下来,“王爷说的是。”
这时,药房的门打开了,虞知知满脸疲色但眼睛却很亮地从药房里走了出来。
“解药研制出来了?”傅沉听到动静,顿时笑问。
虞知知好奇地看着傅沉,不答反问:“王爷怎知我是将解药给研制出来了,而不是单纯的累了想歇歇?”
“对了,剩下的那两位太医呢?我记得他们被请出来的时候还不肯走,非要守在这儿等着来着,人怎么不见了?”
“本王让人将他们都请下去休息了。”傅沉从后往前开始答,“至于本王为什么知道,那自是因为本王了解王妃的性子了。”
“你一旦开始做什么,就是不做成不罢休,绝不会从药房里走出来,甚至连饭都可以不吃,难道知知你忘记了自己曾经干过的事儿了?”
虞知知轻咳了一声掩饰尴尬,“王爷知道就好了,其实不用解释得这么清楚的。”
“那不行,万一本王没解释清楚,王妃误会本王了怎么办?”傅沉失笑地摇了摇头。
虞知知噎住,愣是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转移话题:“行香子的解药我是研制出来了,不过具体药效还得试过才知道。”
“试药的风险是什么?”傅沉这么问倒不是不相信虞知知的医术,他只是在为万一做万全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