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吃饭的间隙,周淡妆当着叶飞的面,把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四伯黄多财骂了一顿后,便将其赶回了家。
虽然话语中没有多么的煽情,但叶飞还是能够感觉得出来,自己这个九师姐非常在意黄多财。
“有了这次教训之后,估计四伯也不会继续赌博了。”周淡妆松了口气,又自顾自嘟囔道,“不过,那可是五十万呀!说给就给!我得上多少天班才能够赚回来?”
“我说九师姐,怎么跟二师姐比起来,你混的这么差啊?”叶飞好奇问道,“咱师父也太没良心了,就没教你点什么发财的招儿?”
“你说啥呢!臭师弟!”周淡妆直接伸手拧着叶飞的耳朵,气呼呼道,“说!你这赌博的本事,是不是从师父那儿学来的!你知道聚众赌博是犯法的吗!”
“哎呀疼疼疼!”叶飞惨叫道。
“哼!”周淡妆轻哼一声,喝了一口汤,眯眼笑道,“谢了师弟!今晚回去我就在你二师姐面前替你美言几句!保管让你有地方睡觉!”
“不行啊,二师姐肯定不会轻易原谅我,要不这样——”叶飞嘿嘿笑道,“今晚我去你房间睡!”
“去死!”周淡妆俏脸一红,正了正色道,“那个……小师弟,我跟你说说你让我查的玉佩是个什么情况。”
“好。”叶飞也正经了起来。
“你那天把玉佩给我的时候,我就让同事查了一下这枚玉佩,正好发现它跟一个拐卖儿童的组织有关!”
“拐卖儿童?”叶飞不禁愣了一下,好奇问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顺着线索一路查,最终查到了一个人贩集团,还发生了一起枪战,要不是你师姐我反应快,一枪给那个人贩子的首领给毙了,估摸着今天你就见不着我了!”
周淡妆扬了扬下巴。
叶飞一脸无语,说道:“师姐,能说重点不?”
“急什么!”周淡妆瞪了他一眼,轻声道,“这个案子虽然了结了,但背后的关系错综复杂,局长没让我继续调查下去,我就暗中调查了一下,跟一个叫秦叔的人有关,这人在杭城的来历,似乎特别大。”
“秦叔?”叶飞皱眉,“师姐,你怎么调查到这人身上去了?”
“怎么?不行吗?”周淡妆愣了一下,听出了叶飞话里的意思,问道,“你认识‘秦叔’?”
“不认识。”叶飞想了想,没有多说什么。
周淡妆跟林绮青一起住了那么久,后者也没有告诉她四大家族的事情,想必有其中的缘由在,所以叶飞也不想多嘴。
毕竟,九师姐看起来是那么的天真,那么的稚嫩。
跟社会经历老练的二师姐,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哦。”周淡妆,没有多问,自顾自道,“调查到这里,我就没有继续下去了,而是换了个思路,顺着这个人贩组织近几年来拐卖的儿童信息查了一下——”
说着,掏出叶飞的那枚黑色玉佩,放在了桌上。
“这枚黑色玉佩上纹着的图案,跟杭城郊区一家孤儿院里的logo图案,非常相似。”
“而且,这家孤儿院里,在十年内的时间里,同时出现过二十几个叫做叶飞的人。”
“什么?”
叶飞神色一滞。
同时出现过二十几个叫叶飞的人?
这……
怎么可能?
“是吧?很惊讶吧?”周淡妆挑了挑美眸,说道,“我刚从同事那里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觉得很惊讶,结果一对资料,发现还是真的!”
“那家孤儿院在哪?现在带我过去!”
叶飞果断道。
……
与此同时。
杭城秦家,别墅。
一个穿着中山装,气质斐然,梳着大背头的中年男子,正抬头望着客厅墙壁上挂着的诸多古朴画作。
这些画作,若是放在外界,一副就价值将近百万以上。
而画作的主人,正是——
秦家家主,秦永奉。
同样,秦永奉在杭城有个响亮的名号。
秦叔。
偌大的客厅内,除了死寂唯有死寂。
沙发上,还坐着一个人。
正是秦永奉的儿子,秦飞扬。
他阴沉着脸,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自从踏入家门的那一刻起,就没有说一个字。
而在他旁边,还站着沉默不语的两个人。
秦永奉拿起手里的烟斗淡淡撮了一口,回头看向绑着绷带的阿鬼,平静质问道:“阿鬼,我让你回国就来见我,你没听,这两天,去哪儿了?”
阿鬼低着头,没有说话。
只是眼神中,带着些许怨恨和耻辱之色。
“秦……秦叔……”一旁,穿着花衬衫的周虎连忙苦笑道,“这事儿在我,是我安排阿鬼去做了点事情,您要罚罚我就好,跟少爷没关系。”
“罚你?”
秦永奉回头讥讽一笑,“你不过是我秦永奉身边的一条狗而已,罚你?你有资格让我罚?”
“是,秦叔说的是。”
周虎满头冷汗,身躯瑟瑟发抖,不敢多说一个字。
跟了秦家将近八年,他当然清楚秦永奉的脾气。
说一不二。
最忌讳越俎代庖。
一旁,秦飞扬只好硬着头皮道:“爸,是我给虎子打电话让他帮忙的,您别生气,要怪怪我好了,是我不懂事,我只不过是想教训一下那小子而已,没想到阿鬼会伤这么重,连手都断了。”
秦永奉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作为秦家的独子,秦飞扬一向在襁褓中长大,从小到大都没有受到过什么责骂,哪怕遇到了什么麻烦,秦永奉都会第一时间叫人摆平。
这就导致秦飞扬平日里的行事方式不但嚣张跋扈,甚至目中无人。
这一点,可以说学了秦永奉八分像。
但,秦飞扬始终无法弄明白一点,就是这个世界上还有一句话,叫做“天外有天,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虎子,从今天开始,飞扬跟着你做事,什么时候学会管理我名下的那些场子,什么时候放他回来!”秦永奉淡淡瞥了秦飞扬一眼,冷声道,“他要是敢不听你的话,替我代为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