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果然在这里,给我打。”随着一声咆哮,朱慈琅住的小院子里,突然冲进来一群恶奴,而在他们身后,就是那个穿的花蝴蝶一样的纨绔。他正在那里大呼小叫,喊打喊杀。
面对冲过来的纨绔,朱慈琅立刻堵住了自己的房门,这可绝对不能伤到小妹。
“打住,打住。打唐王世子,你们不要命啦?”朱慈琅大吼一声,毫不犹豫的报出了自己的名号身份。这是护身符.
被这一嗓子镇住,那群恶奴到是犹豫了。毕竟是皇家贵胄,打不得。
趁着这个机会,朱慈琅对着那个纨绔道:“你要是后悔花一百两银子买五首诗词,我将银子退给你也就是了,干什么喊打喊杀?我是斯文人,斯文人是君子动口不动手滴。”
“我呸。”纨绔跳脚:“你也太小瞧本公子了,买卖买卖,任买任卖,哪个反悔?”
还别说,这个家伙不但心软,而且还是一个讲信用的一代纨绔。
“那你找我做什么?”
“你干什么抢我老婆?男子汉大丈夫四大仇,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不但要打你,我还要杀了你。”
嚣张拔火罐了的人,可不管你什么皇亲国戚,那是打了以后再说的事。
朱慈琅恍然了,感情这个家伙把自己的诗词给了杏柔,结果杏柔打听到了出处,到自己这里来了一个以诗会友,又暗生情愫,这家伙吃醋了。
于是朱慈琅朱老三就笑了,施施然走下了台阶,推开挡在自己面前那群狐假虎威的恶奴,来到了花蝴蝶面前。
带着如沐春风的笑容,很郑重的道:“我从那日便看出公子是个多情而讲究的人。你也说过,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这样,人家张小姐不待见你,你又何必如此执着呢?有一种爱叫做放手。既然有缘没份,就放手吧。何必难为心仪的张小姐,也难为自己呢?”
结果这个纨绔却一拧脖子:“不,我绝不放手,我一定要把杏柔追到手,否则我就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张小姐已经病入膏肓,即便你追到手,也不能恩爱白头,何苦呢?”朱老三苦口婆心的规劝这个纨绔。
这个花蝴蝶再次一拧脖子:“我妻妾成群,何须一个白头到老?但我看上的,就必须弄到手,而且绝对不会让别人得到。”然后看着朱慈琅:“尤其是你这个穷酸朱老三。”
感情,这家伙是世界上,感情贩子的另一种。
对待感情有两种人,一种是真心实意,想要和心上人真正白头偕老。
但更有一种人,那就是享受追求心上人的追的过程。一旦追到手了,就会变得索然无味,再也提不起兴趣的那种。
朱慈琅最鄙夷的就是这种人。
不过这种人,最享受追的感觉,所以他不会用强,但似乎——
“你心仪张小姐,不巧,在下这个穷酸,也对张小姐情有独钟。”
“唉唉,先别急眼,别动手。”
躲开这个纨绔高举的巴掌,朱慈琅赶紧道:“要不咱们就比一比,赌一赌,看最终到底是你把张小姐弄到手,还是我获得张小姐芳心。”
一听说要赌,这正和了纨绔的本性,当时眼前一亮,但转而暗淡摇头:“我不跟你赌,我不会写诗,我赌不过你。”
行啊,还很理智吗,看来这家伙不是烂赌徒啊。
“在下是胸有文章,但公子你豪富多金啊。你有你的优势啊。大凡女子,谁不爱金银,漂亮的首饰,上街购物呢?”
然后摇头晃脑的道:“圣人说,想要推倒一个女人,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就是给她足够的金银。一百两不行,那就一千两,一千两不行,那就一万两,十万,百万两。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早晚佳人便是你的。”
纨绔捏着下巴眯着眼睛想了下,猛然点头:“你说的对。我的那些妻妾,原本嫁给我之前,一个个都是贞节烈女。但只要我的聘礼足够丰富,嫁给我之后,我的供应衣食足够精美,无不变得百依百顺。”然后跺脚:“好,我和你赌。”
然后对一个恶奴大声吩咐:“快去,到盛宝斋,定一副上好的头面首饰。不要怕花钱,老子有的是钱,明天我就登门张府,送给张小姐。”
“这就对了吗。孺子可教啊。”然后故意做沮丧状:“所以,看来这场赌约我是输定了,这样公子还有什么对我抱怨仇恨的呢?”
一看朱老三想要打退堂鼓,当时正在兴头上的花蝴蝶一把抓住了他:“怎么?你要拉松赖皮?不行,这绝对不行,这么好玩的事,怎么不玩下去呢?咱们必须赌一赌,否则——来啊,抓住他,打他。”
一群恶奴轰然应诺,扑上来就要开打。
朱慈琅赶紧摇手:“慢来慢来。”
“你还赌不赌?”
“赌,当然赌啦。”然后长叹一声:“但你年少多金,而且仪表堂堂,如果你时不时的送上金银首饰稀罕之物,再时不时的奉上几首惊艳的小诗词,讨得张小姐芳心,那我这穷酸小子,岂不必败无疑?”
一听这话,花蝴蝶立刻眼睛再次雪亮:“对啊,这样双管齐下,一定能把张小姐搞定。”
但似乎想起了什么:“但别人的诗词我也买过,都不能入张小姐法眼心坎,只有你的才爱不释手,这可怎么办啊。”
“办法简单啊,你从我手里买啊。”朱慈琅自告奋勇。
“那不还是你的吗,不还跟上次那样,杏柔跑你这里来了吗?你当我是傻子吗?”
朱慈琅就故意的拿出来很仗义的气势:“你怎么是傻子呢,我也是个仗义的人。我卖你的诗词,我打死不说是我作的,我会写自己写的送给张小姐,这不就完了吗?”
“当真?”
“当真。”
“果然?”
“果然。”
“一言为定。”
“君子一诺,重于千金。”
“好,成交。来人,拿一百两银子。”
身后的管家立刻拿出了两锭大银,花蝴蝶伸到朱慈琅面前:“来来,再给我来一百两的。”
朱慈琅毫不犹豫的接单,回到屋子里,让小妹为自己磨了磨,五首纳兰词一挥而就。
花蝴蝶心满意足的刚想走,但突然站住:“不行,你买我的诗词不错,但你自己给张小姐写的比我好怎么办?不行,我不能让你糊弄了。赶紧的,你再写五——不,一首,我直接替你给张小姐一起送去,让她评判。”然后得意的嘿嘿冷笑:“不要当我傻子糊弄我。”
朱慈琅再写一首,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奉上。
看着花蝴蝶得意的扬长而去,朱慈琅算是真的领教了什么叫纨绔,什么叫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