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他浑身的青筋暴突,就像千年的树根一样缠绕在他的身上,眼球也往外暴出,露出整个眼白,就好像眼珠随时会掉出来一样。他大叫一声,暴露整个牙龈,牙龈上的血管全都充盈发亮。
“唔啊!”他高声叫着挥动着楠木棍,想以”十八棍”将千夜二人至于死地。但如今,楠木棍已经无法承受他的劲道,他刚刚举起棍子,棍风就把棍子自身给折断了。
武僧将断了一半的楠木棍扔到一边,棍子瞬间被摔的粉碎。
他舞动着拳脚。一拳就将巨石砸成粉末,一脚就将地面跺得裂开一条大缝。
“哼!到底也只得一股蛮力!”千夜从鼻子中哼了一声,嘴角上扬,嘲笑地说道。
说完他将手指挪动一个笛孔,给那些鬼魅之兵鼓足干劲。在急促笛声的催动下,那些火炎之剑更加锋利地切割着武僧的皮肉。一时间之剑皮肉开花,乌黑的血结成块地流下来。
武僧最终不支倒地。呜呼哎呀地嚎叫着,口眼一直往外冒着鲜血。
“等等!”金非南本想给倒地的败将最后一击,了结他的性命,却被彩衣喊住。
“等等,我要问他几句话。”彩衣跑过来,揪起武僧的衣襟,把肥胖的上半身揪离了地面。
彩衣问那武僧,“你并不是我们苗疆的人,为什么会施蛊?谁教你的?”
那武僧并不是什么有骨气的人,现在被揍的已经鼻青脸肿,面目全非,生怕这些人要了他的性命,所以老实回答到,“你们苗疆的一个巫师。他让我帮他收集一些练蛊的材料,他教我施僵蛊和傀蛊,以方便我的行事。”
“练蛊的材料?就是那些镇上枉死的人吗?”千夜想了想,问道。
“是的。那些人吃了迟谷草,浑身长满脓疱,我就是要收集那些脓疱中的脓血,然后交给巫师用来喂养蛊虫。本来一切都很顺利,可是就是这个丫头治好那些人,让我收集不了材料。”
“所以你就因为这样把那些人杀了?”金非南问道,“然后嫁祸给彩衣小姑娘,你也太狠毒了点。”
那武僧看了看他们,心惊胆战地说,“大侠饶命,我也没想到会有别的苗疆的人会来,才出此下策的,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啊。”
千夜将他一脚踢翻在地上,厉声训斥道,“即便不是彩衣恰巧来到这里,你也不应该为了那个什么巫师练蛊就残害镇上的人。现在你残害不成,反而把他们都杀了,你真是可恶至极,死不足惜!”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武僧肿着嘴脸,一个劲地求饶。
有些事情彩衣必需弄清楚,所以她接着问道,“那个巫师是男是女,叫什么名字?”
“是个男巫师,叫什么我不知道,只是他身边的那些随从都叫他阿究尔。”
“阿究尔!”听到这个称谓,彩衣明显吓了一跳,她马上从蹲着的地上弹了起来,瞪大着眼睛仿佛不敢相信。
“彩衣?”千暮见状,询问道。
彩衣回过神来,给大家解释道,“阿究尔相当于你们这里长老,是我们那里辈分非常高的人。按理说,那样的人都是德高望重,不可能做这样伤天害理的事。看来苗疆出什么事了!”
千暮正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千夜感觉到不远处有个人影正在往他们这边窥望。
“谁?!”他喊道,同时一枚飞刀也应声而出。
那个黑影很轻松地就躲过了千夜的飞刀,转身如燕般飞奔离去。
众人看那身影身形,正是那日在山上偷窥监视他们的人!
“追!这次一定不能让他跑了!”
千夜、千暮、金非南分别往三个方向追赶那个身影,留下彩衣照顾笑雪。
有了上次追击黑影的经验,三人知道此人的速度极快,仅仅是追他而去,是不可能追上的。所以他们兵分三路,从三面包抄他的去路。
三人终将那个黑影堵截在了一片空地上。
那个黑影见自己三面受敌,无法逃脱。他倒也不着急,反而是气定神闲地站在了原地,嘿嘿笑了起来。
“呵呵,你们这两个小野孩,在外面这多时也没见长什么本事啊。不过学会了一些依靠别人的伎俩罢了。”
听到这个声音,千夜和千暮大吃一惊。随着月亮从云层中出来,四周逐渐亮了起来,他们更是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花卫荣?!”千夜惊呼。
这个身穿夜行衣,身材矮小精干,眼神犀利的黑影,正是当日时常欺负千暮的花卫荣。
“千夜,你的功夫怎么不见长进反而退步了,就那么一个小小的和尚,居然也值得你动用鸣闵。看来当初福伯真是看走漏了眼!”花卫荣从鼻子里哼出来这么一句话,非常鄙视和不屑。
看来这一路上监视千夜一行人的正是这花卫荣,刚刚的那一战他自然也是看在了眼里的。
他看了看千暮和金非南,冷冷地笑道,“现在落得追我这么一个人居然还要靠妹妹和一个外人。真是没用!”
“你说什么!”千夜快要被花卫荣激怒。再加上一些往事的回忆,千夜恨不能马上冲上去撕烂他的嘴。
“义弟。”金非南将千夜的情绪看在了眼里,赶紧出声制止。
看到千夜的反应,花卫荣有点幸灾乐祸,他继续挑衅到,“怎么?我说错了?!义弟!哈哈,看来你们这些野孩子还是改不了野种的习性。这么容易就让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还居然和别人结成兄弟!哼!野性难改!”
“真不知道福伯为何会将鸣闵和姣霓交给你们两个废物,哼!呸!”讲到这里,花卫荣有些恼羞成怒,他想起当日败下阵来,还被福伯重罚的情景,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
千夜虽然气愤花卫荣的态度,但毕竟考虑到彼此好歹算是同门,再加上金非南的制止,所以忍着没有发作。他不耐烦地说到,“少说废话!你为何要监视我们!难道只是为了来呈口舌之快?或是没有办法改掉爱偷窥的老毛病吗!”
“你!哼!你们这些野里野气的人有什么好看的。倒是那天夜里跳舞的那个白衣小妞还算有点看头,嘻嘻,呵呵”花卫荣露出一副淫邪神情,脑海里浮现着笑雪的舞姿身影。
“闭嘴!”千夜见他那下流模样,大声喝道,“你究竟来干什么?!”
花卫荣见实在无趣,“哼!左使让我来告诉你们,务必要在九月初七之前把福伯找回,否则你们就等死吧!”
说完,乘着三人不注意,花卫荣往上一窜。像是长了翅膀的老鼠,只见那个影子快速地窜了几下,没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