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陆续出手了几块肥皂姜柔就收手离开黑市,今天赚了近二十元算是很不错的收获了,再多卖怕是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自己只是仗着有个空间才有底气到黑市来发笔小财,可万一被人盯上可没有什么自保能力,总不能大庭广众之下拿东西砸人,拿武器伤人吧。那可不得被人当成妖怪,给喂了花生米,或者切片喽,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
要说县城里对姜柔有吸引力的,除了供销社、黑市,那就是废品站了。现在的废品站可不像几十年后,那真是废品站。现在的废品站里往往能有一些意想不到的宝贝,什么破旧家具、木盒子,破铜烂铁、旧书字画之类的,那可都是好东西。
县城的废品站不大,也好找,站里只有一个老大爷在整理废品,满满当当的废品堆积在院落里满是灰尘。稍微一打眼,姜柔就满心的土拨鼠尖叫。紫檀木和黄花梨的家具,也不知道是哪个败家子儿给祸祸到这儿来的,还砸损了不少。
“女娃娃,你到这儿来干嘛?是不是迷路了?”大爷见姜柔小小一只呆呆的站在门口,傻乎乎的模样像极了自家的小孙女,也放轻了嗓门问道。
“大爷,我来是想找一些有用的家具废品,家里分家出来什么都没分到,买新的也没有票钱也不多,就想着到您这儿淘换点有用的物件。”借口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不要太好找。
“怎么是你这么一个女娃娃来,家里人呢?”
“我爹娘都不在了,现在家里就我一个人。”
虽然就一句话,又不是什么不经事的小年轻,轻轻松松的大爷就脑补了一部悲惨的家庭伦理剧,对姜柔的态度愈发和蔼了。
“进来吧,废品都在院子里,你看有什么得用的就先扒拉出来,找好了就告诉我,遇到搬不动的叫我一声。”
“哎,知道了,谢谢大爷。”
“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爷爷。”
“好的王爷爷。”
王大爷嘱咐了姜柔几句就回到门口去了。院子里的废品堆成了山,姜柔从最近的一堆开始扒拉。这一堆都是大件的家具,有毁坏的床架子,完好的八仙桌,瘸腿的椅子,破败的衣柜,挑出几样料子最贵重的放到院中心唯一的空地上,期间还找出了几个做工精美的盒子。然后是破铜烂铁的那堆,挑出碗形、酒盅、镜子、花瓶之类日常用的到的,一些实在用不到到看起来很有价值的就偷偷放到了空间里,等结账的时候尽量多给点或者以后有机会再贴补王大爷一些。然后是一堆的纸质品,旧书字画什么的,就说是用来糊墙的。陶瓷玻璃的没几个好的了,废了老大的劲儿才扒拉出来几样,还多是碗啊杯子之类的。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些旧衣烂被的,挑了三件补丁最少的衣服,三双还能穿的鞋,还有一床破棉被,不是自己用的,可以用来跟村里人交换粮食。村里大多人粮食还是有的不够的,勒紧裤腰带,多吃点野菜勉强也能过,但是衣服和过冬的棉被都挺缺。本来还想着有锅的话可以淘换一口,就是破的也成啊!现在自己还没有好的借口拿出空间里的锅,但是很显然,铁制品貌似很稀缺,所以只能偷偷的用了。
挑好东西后,姜柔就去找王大爷算钱了。王大爷一看院中间那么老大的一堆,很是愣了一会儿。他不光担心姜柔的钱不够,也替她担心要怎么搬回去。钱不是他看女娃娃喜欢就能少的,这都是公家的东西,可以少算几样小件但不能优惠的离谱。
“一共给十二元吧,但是你要怎么拿回去,这么多东西你可没办法扛回去,还有那些家具都破成那样,也不能使了啊!”
“王大爷,我刚看到门口有一辆推车,你看我给您五元的押金,您能把推车借我一天,明天我就拿回来还您再退我押金可以吗!我知道给您添麻烦了,不过我今天来得及没有想到能淘换到这么多东西,所以没有带推车来。要是不方便的话我就找辆驴车帮忙带回去,也花不了多少的。还有家具,村里有会木工活的可以帮忙修,但是木料需要提早准备,我没有,而且工钱也不便宜。”说着低下头,一副知道自己错了,给人添麻烦了的不好意思的表情。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你拿去用就是了。”看这孩子安排的明明白白的,真是懂事的令人心疼。收了姜柔递过来的十七元钱,就帮忙把东西一起装到了推车上,还拿了捆绳子帮忙固定住。
在把推车拉到了没人的角落,姜柔就背着个空背篓返回青山大队。此时已经日头当空,待回到队里估计也是要到中午了。
临近村口的时候,姜柔将今天买来的旧衣服、旧鞋子、还有几口全新的粗瓷大碗和一个陶罐塞进背篓,手上抱着棉被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家赶。
“小姜柔你这是打哪里回来啊?”
“刘婶儿,我早上不是抓了几条蛇吗,就拿到县城换了些东西。”拿蛇换钱是早上就说过的,不用藏着掖着,再说自己得给往外拿的东西找个合理的出处。
“呦,瞧我这记性!都换了些什么,能给婶儿瞧瞧不?”刘婶儿是村里一个比较八卦的妇女,要说什么坏心眼也是没有的,就是爱打听,八个卦什么的。可姜柔不怕人多嘴,还怕没有人八卦呢。
“就换了些衣物和吃饭的家伙什儿。婶儿看这些衣服鞋子和被子,虽然说是旧的,可是架不住它便宜还不用票呢,这么老些,才六块钱。”姜柔语气带着点儿得意的说道。
刘婶儿看了看,呦,真不老少。光那条被子就值不少钱,这年头棉花布料都不便宜,还要票。做一条大棉被算上棉花和布料大概要十五元,票的话,这么条五斤的棉被大概得攒个好几年吧。要知道,村里嫁女儿,能准备套新衣服就不错了,大棉被那是想都不敢想的。钱挤挤还有,主要是票不够。一年一个人才分的一斤半斤的棉花,多是用来填充往年的旧衣,布料也就几尺,但是一条一米八乘两米的棉被需要的布料是二十多尺。一条新棉被需要用掉近十口之家一年的份额。还有加上三件袄子和三双棉鞋,正儿八经的做下来,不算票光钱就得四五十元。现在姜柔只要六元就买来了,还不用票。又不是破的不能用,至少比起一些穷人家用的要好的多。城里人可真不会过日子,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贱卖了,不过……
“姜柔啊,你看这被子你还能换到不?婶子家的几个小孙子都还没有过冬的棉衣,一到冬天就只能窝在炕上,这一条棉被拆了可以做六七件袄子了,可以的话帮婶子也换一条可以不。”
“婶子,不瞒您说,这棉被换来的不光是用钱,我还搭上了其他人情。所以用钱是不换的,但是可以用粮食换,五十斤粗粮加两斤细粮就可以了。这条可以先换给您,我再去寻摸就可以了。”虽然棉被换来只要四元,算成粮食也就四十斤粗粮,而且粮食现在也涨价了。但是账不是这么算的,且不说腿脚费。就说粮食现在虽然少,一家子挤挤几十斤那还是有的,但是棉花和布料农村人确实没有什么途径弄到。
都是精打细算的农村妇女,不用细想也知道姜柔这个价格是赚了的。但是如果自己去县城,找不找得到门路不说,说不定要的价格还更贵。不到十斤的粮食换一件棉袄怎么想都划算,五十斤粮食也就小半袋红薯的事儿。
两人就这么愉快的谈妥了,等姜柔回家刚安顿好,刘婶子就扛着五十斤红薯过来了,后面还跟了一串的小尾巴,都是听说刘婶跟姜柔用粮食换到棉被过来看看究竟的。
看刘婶儿把红薯跟两斤白面儿给姜柔,然后姜柔抱了床大棉被给刘婶儿一个个都沸腾了。棉被,谁不想要啊!不说像刘婶儿家似的因为缺布少棉的,一家子冬天躺炕上不敢出门。就是盖的棉被,也是基本上都不足的,一到冬天棉被上压着棉衣,一大家子挤在一起睡是常态。
大家纷纷问姜柔还能不能换到被子,姜柔只说看运气。最后耐不住各位大娘大婶的恳求,那三件棉袄和三双棉鞋也给换出去了。今天一共收入九十五斤粗粮和两斤细粮。
一下子收入近百斤粮食,连五条蛇的卖价都没用到呢,太开心了。姜柔决定了,下午也不休息,进山去寻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