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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羡慕

屋子里很安静,静到可以听到浅浅的呼吸声,木以凝的步子也有些轻,明眸澄澈,只是深深地看着床上躺着的人。

黄玉素睡得并不安,虽然呼吸很轻,但是好看的眉头微微地皱起,她一定很难受。

木以凝也不知站了多久,从小到大,从来不会如此在意一个女子,她身为夕阳教蓝圣姑,从小就被众星捧月,性子也任性骄傲。可是自从遇到了黄玉素,她便觉得自己非常渺小,不够坚强,不够大气,不够强大。看了看黄玉素,木以凝清艳的脸上渐渐浮上一丝忧愁,黄玉素与夏云洛从小便一起经历了艰难苦恨,刻骨铭心,又伤别离,是她所不能靠近的曾经。

也不知过了多久,黄玉素紧闭的双唇微微一动,睫毛也跟着微微颤抖,不一会儿,只见她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

木以凝清艳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玉素姐,你醒了?”她并不想对她好,可是却忍不住欣赏她,似乎一切有关他的人,她都情不自禁地在意。

黄玉素睁开眼睛便看到木以凝淡笑的脸,她内心微微一跳,想起那日在秋水城与她交手,自己惨败的情景,又想起那日她对夏云洛说的那一番话,心里竟然说不出地难受。

“我想……”看到黄玉素不说话,木以凝淡笑,自顾自地说了起来,“我想跟你聊聊天……虽然我知道你不喜欢夕阳教的人,但是,我还是想跟你说话。”

“你想说什么?”黄玉素虽然有些淡漠,可是心里却有些难掩的激动,她也想与想与木以凝好好说话,可是又怕和她说话,一个女子的心事,她永远都不想听,要说心事,谁不苦呢?

“也没什么……”木以凝突然轻笑,露出甜甜的笑容,她本就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只要微微一笑便能牵动人心。

黄玉素眉头紧蹙,这样的木以凝,她在冰雪岛见过,木以凝只有在夏云洛面前,才会如此微笑,“你是不是想说云洛的事情?”

“嗯……”木以凝点点头,继而又低下头,“我不知道他的过往,与他相处的时间也并不多,我……很想了解他的过去,可是我发现这样不是办法。对云洛来说,玉素姐才是他最重要的人吧……我深入了解,只会徒加伤心罢了。玉素姐也知道,我喜欢他。可是,他……”

“你是我见过的最坦率的女孩。”黄玉素的语气虽然有些淡漠,可是却也有一丝情感,她抬起右手,挡在眼睛前,那样子有些无奈。

木以凝听到她的搭话,心里也有几分高兴,“或许吧,但是即使坦率,也还是无法靠近半步,玉素姐才是他念念不忘之人,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羡慕过任何人,但是我却非常羡慕你。”

听到“羡慕”二字,黄玉素右手轻轻拿开,淡淡地看着木以凝,其实她不知道,她才是最让她羡慕的人。

木以凝的明眸对上黄玉素的冷眸,然后淡淡一笑,“我羡慕你与他有个曾经,但是,现在,我会努力,我要一个与他的未来。如果可以……”

黄玉素听了这番话,动了动身体,挣扎着要起身,只见她已经慢慢地靠在床边,如此坐下来,便高了几分,心里也不会那个难受,“这是宣战吗?”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木以凝顿了顿,又继续道:“这是我的决心!如果他选择你,那我会祝福,但是如果他需要的是我,那我不会谦让。”

“我明白了。”黄玉素也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原来真的不能靠曾经,她现在还不够努力,要说感情是坐享其成,一定是错的,如果没有坚持下去的信念,又怎么能一起走到未来,“木以凝,或许你不知道,我考虑问题可能多一些,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不会如此坚决,我还会考虑自己与他的身份,你义无反顾,却忘了他的身份,你们之间的距离,不是两颗心而已,还有世仇。如果有一天,云洛真的选择了你,你能保证他两不会痛苦吗?”

听到这,木以凝的笑容突然僵凝,久久的说不出话,她怎么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这就是输给黄玉素的原因吗?

就在这时,只听见院子里有说话声,黄玉素眉头紧蹙,淡道:“他回来了。”

木以凝顿了顿,僵凝的笑容又化开,她深深地看着黄玉素一眼,笑道:“我得先回夕阳山了,祝福的话我说不出,但是你不努力,只会被我打败。告辞!”

看着木以凝以轻快的步伐匆匆走出去,黄玉素依旧眉头紧蹙,一脸冰霜,思考着她的话,缓缓地低下头。

院子里,夏云洛正向范伟与莫萱问情况,便看到木以凝悠悠地走出来,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木以凝看了看范伟与莫萱,又看向夏云洛,虽然没有笑容,但是却是一脸温和,“我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这就要赶回夕阳山,周灵心与秦仁义的事情,我一直没有跟我爹说,这次要赶回去要好好处理夕阳教的事情。”

现在听到“夕阳教”三个字,夏云洛已经不再像从前充满恨意了,他顿了顿,看着木以凝依旧和平时一样,不安的心也落了下来,“我送你。”

“送到哪里?”木以凝一脸坏笑,明眸闪动如星明亮,“夕阳山吗?如果送不到夕阳山,那我还是自己回去吧。”

一旁的莫萱忍不住笑,“夏公子可要想清楚了,要是送到夕阳山,说不定就回不来了,有可能被夕阳山教主抓了当上门女婿!”

听到莫萱的玩笑,木以凝也忍不住轻笑,眼神也不离夏云洛。

夏云洛却笑不出来,他一脸冷俊,看着木以凝,不知想了多久,才慢慢地开口,“你自己回去要小心。”

听到这,木以凝心里说不出地难过,可是还是淡淡一笑,“夏云洛,我是夕阳教蓝圣姑,武功完全在你之上,还用你操心?我回去办正事,等日后有时间,便会过来找你切磋武艺!”

夏云洛却不说话了,看着木以凝自言自语,看着她掩饰情绪,看着她故作轻松。

突然,木以凝深深吸了一口气,收起笑容,看着前面的三个人,“你们保重!”说罢,微微抬起头,看了看白夜城的天空,依旧阳光明媚。

“木姑娘保重!”范伟与莫萱异口同声,也不知道再说什么。

夏云洛低头,不再去看木以凝,直到再也嗅不到她的气息。

也不知如此站了多久,更不知道再想些什么,夏云洛微微抬头,向黄玉素的房间走去。

范伟与莫萱见了,都一脸疑惑,面面相觑,本来以为夏云洛会送送木以凝,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狠心。

夏云洛走进房间,这里依旧很安静,他低低的脚步声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一直坐在床上的黄玉素别过头,看着夏云洛,第一句话便问,“木姑娘回去了?”

“嗯。”夏云洛坐到床边的椅子上,微微低头,也看不出情绪。

黄玉素看到夏云洛低下头,她便知道他的心情,她顿了顿,笑道:“木姑娘应该很茫然,她不知道过去的你,可是她也很坚决,她想要跟你一起。”

听到这些,夏云洛也不觉得惊异,他早就懂的事情,只是自己无法做决定,“以后我会跟她说清楚,现在我想留在白夜城,最白夜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要选出新任掌门人,我是上层弟子,不能退缩。”

“你会当白夜城掌门人吗?”黄玉素突然问道,以夏云洛现在的武功,完完全全在白夜城其他弟子之上,而且他手中的明悬剑也是厉害,今后练成明悬剑剑法,或许就是江湖上的姣姣者了。

这一问,却见夏云洛久久沉默,没有回答,白夜城此时群龙无首,上层弟子还有三弟子范伟,四弟子白秋露,七弟子陈恒,还有他自己。如今白秋露要隐退一段时间,就剩他与范伟、陈恒,范伟不喜欢被牵绊,一向自由自在,游戏花丛;而陈恒武功相对他们来说比较薄弱,做事也不够果断。夏云洛眉头紧蹙,自己也是一样,太年轻,根本无法担当太重的责任。

黄玉素看着夏云洛思绪万千,便提醒道:“你要考虑清楚,白夜城掌门人是不能与夕阳教的人有瓜葛的。”

夏云洛只是抬眸,深深地看着黄玉素,却没有一句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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