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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短暂团圆

这一个月的训练还是卓有成效的,杨家村离着清远县城有六七里地,秦风和秦元不到半个时辰就跑回来了,还拎着不少东西。

“爹娘,我们回来了!”

近乡情更切,离杨家村越近秦风就越想念家里的父母,离着大门还有好一段距离,秦风就放开嗓子喊了起来。

那座废弃庄院附近也有着一些住户,听到秦风的大嗓门在外面大喊大叫,不少人都放下手里的活出门看看。秦风和秦元之前参军的事已经传开了,不过为什么突然回来,给了大家伙儿很多猜想。

“老秦家这俩小子不是参军去了吗?”

“是啊,怎么又回来了?”

“莫不是在军中遭不住,又跑回来了吧?”

“这不能吧,军中可不是赶集,想走就走的。”

“你们在这里猜过来猜过去的有什么意思,一会他俩出来,问问不就知道了嘛!”

邻居们有的在一起窃窃私语,不过秦风和秦元没管那么多,一路上这边一个“大叔”那边一个“大婶”的称呼着,一溜烟的就跑回了家。

“爹,娘!”

“咣当”一声,大门被秦风一把推开,一眼望去,家里面整洁了不少,父亲秦于水正在庭院当中坐着晒太阳,其他人没有看到,估计正在屋子里忙活着午饭,这时候确实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

秦于水看到秦风和秦元回来,也是惊喜不已,立即站了起来,不过起身时好像牵动了腰部的伤势,右手扶着腰,额头上接着就出了一层冷汗,不过还是难掩欢喜之色。

“爹,您先坐着,别动!”

秦风赶忙跑到父亲秦于水跟前,扶着他慢慢坐到凳子上,然后伸手帮着揉一揉,以减轻疼痛。

“行了,小风啊,别揉了,这都是陈年的老毛病了,不碍事。对了,你哥俩不是参军了吗,怎么今天突然回来了?”

“这次是军队给我们放假探亲的时间,军队要出征了,我们也要跟着去,因此军队要我们先回家一趟,跟家里人告个别!”

秦元从大门外走进来,解释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出征啊,”秦于水眼神有些恍惚,像是又想起了什么,“那得多久啊?”

“这个,我们也不知道,快则几月,慢则几年。”

“奥,这样啊。”

“爹,您看,我们这个月的军饷已经发下来了,有好多呢,我们给您抓了药,还给家里人买了好多衣裳,我们还买了好多吃的,今天我们要好好吃一顿!”

秦风拿出了今天刚领的军饷和买的一大堆东西,有一大家子的新衣服,还有一包包的药品,还有给家里人买的大堆食物。

“这太浪费了,我哪用的了这些啊!”

看着那一大包药物,秦于水就知道肯定便宜不了。

“放心吧爹,以后我跟小风的军饷还多着呢,不愁花,爹,我扶您进去,咱们吃顿团圆饭!”

秦阳在屋里就已经听到两个哥哥回来了,不过他正忙着烧火做饭,来不及出门迎接,这会,秦元和秦风拿着好多食材进来,也不用出去打招呼了,兄弟三人一块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大哥,你回来了!”

这时候,秦月跑了进来,看到了正在锅灶旁边的秦元,惊喜的跑了过来,扑进了秦元的怀里。

“小月啊,大哥不在家,你想大哥吗?”

“想!”

秦月脆生生的回答道。

“那你在家里,有没有调皮?”

“没有,在家里,小月还帮三哥扫地呢!”

秦月对于调皮的事予以否认。

“那好,现在大哥正在做饭,这个桃酥给你吃,你去那个屋等大哥好吗?”

“好!”

得了吃的,秦月高兴的一蹦一跳的出了厨房,还不时的咬上一口手里的桃酥。

一刻钟后,兄弟三人端着饭菜到了堂屋里,今天这里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香喷喷的饭菜一端上桌,秦月就眼明手快的抓了一个鸡腿在手里,因为刚从锅里端出来,滚烫滚烫的,秦月又立即松开了手,手忙脚乱的,双手交替着放到了自己的碗里,把沾满了油水的双手放到嘴前吹了吹,迫不及待的开始大块朵颐。

秦于水看的哈哈大笑,一家六口人自从开始逃难,不仅吃不饱睡不暖,还要时刻担心自己能不能活下去,会不会被敌国士兵和土匪碰上,现在,这屋子里虽说并不华丽,但却很是温暖,一家六口人在不大的屋子里吃着饭,说着话,这光景,已经很久没有发生过了,看着看着,秦于水眼里,竟出现了一些泪花。

“爹,你怎么了,怎么还哭了?”

秦风看着父亲夹了几筷子就停下了,抬头一看,父亲眼角似乎有些泪水。

“没有,我这是高兴啊,咱们一家,太不容易了!不过,有你们兄弟两个,咱家也算是有了顶梁柱,苦尽甘来啊,哈哈哈!”

“以后啊,就让我跟大哥给咱家遮风挡雨,以后咱家,越过越红火!”

“对,越过越红火!”

一家人其乐融融,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团聚更好的了。

“爹,你先趴着,小阳你也过来,以后我跟你二哥不在家,敷药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晚上,秦风一家人都围在了秦于水跟前,看秦元给秦于水的腰上敷药。一边敷药,一边不停的教着一旁的秦阳,这样,即便秦元出征后,也不耽误秦于水治腰伤。

“知道了,大哥,我会好好看的。”

秦阳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想要记下秦元的每一个动作。

“其实用不了这样的,这都是老毛病了,治不治的都没事,这钱存下来还还有大用呢。”

秦于水是不想花这个钱的,眼看着秦元和秦风都到了二十多岁,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这个钱存下来,可以给兄弟俩娶个媳妇,至于自己,这么多年不也挺过来了吗。

“爹,反正这药已经买了,退不了,您就安安心心的把这腰养好就行了,别的什么都不用管,有我很小风呢!”

秦元知道父亲的脾气,所以提前买下了,不然父亲肯定各种阻拦。

“好了,敷上了,爹,这药啊,要敷在身上四个时辰,四个时辰以后再换,一天十二个时辰,换三次。”

“咝~这腰上凉飕飕的,还挺舒服的。”

“那是当然,爹,您先歇着吧,我跟娘和小风小阳出去收拾收拾。”

看着黑色的药膏均匀的涂抹在了秦于水的腰间,秦元露出了如释负重的微笑,喘了口气,出了屋子收拾东西。

“小阳,过来。”

“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收拾完后,秦风在跟秦月一块玩耍,秦元把秦阳拉到了一旁,嘱咐了一些话。

“小阳,我跟你二哥出门了,家里可就剩你一个男子汉了,别的我不担心,就怕爹他怕花钱,治着治着就不治了,这次回家来,那几个包袱里面装的药其实并不多,吃穿的更多,我骗爹说那里面算是药,足够爹把病都治好了。”

“所以,你千万别让爹知道了,出去抓药的时候别让爹发现了,买东西的时候顺带捎回来就行,郎中嘱咐了,这药放的久了,药效会流失,所以需要随用着随抓。一定要记住啊,可别让爹发现了。”

“行,大哥,我记下了。”

秦阳郑重的点了点头。

“天也不早了,回去睡觉去。”

秦元拍拍秦阳的肩膀,兄弟俩一块回了屋子。

第二天中午,秦风和秦元在家中陪家人吃完午饭,又到了要离别的时候了。

“小风啊,你跟老大又要走了。”

秦于水看着收拾东西的兄弟二人,不由得开口问道。

“爹,您就别担心了,军营里没那么可怕,你看我在那里呆了一个月,这不什么事都没有嘛,身体还壮了不少呢!”

秦风回头给父亲一个灿烂的笑容,又用手拍了拍胸膛,以表示自己的身体非常结实。

“这不是看你们出远门了吗,在军营里可不比其他地方,要听话,跟你大哥学学,别老是冲动。”

“是是是,爹,您已经唠叨好几遍了,再说,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你走了后,想听我和你娘唠叨还听不到了呢。”

说话间,秦元和秦风已经收拾好了包袱,两人看着一家,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眼圈一点点的泛红。

“什么也别说了,你们走吧,家里有我跟老三,不用担心了。”

还是秦于水站出来,催促着秦元和秦风快些上路。

“爹,娘,我俩走了,我会跟军营说的,把军饷都寄到家里来,别太省了,该花就花。”

“嗯,这件事听你的,我们可劲花,你俩可要努力了,别让我给花光了啊。”

“不会的,我们走了!”

秦于水突然的一句打趣,冲淡了一些离别时的伤感,借着这句话,秦元和秦风背上包裹,在家人和附近一些邻居的目送下,不舍得离开了家。

“这回一走,还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呢。”

秦风回头看着视野中渐渐消失的杨家村,口中喃喃道。

“别看了,再看,我怕会舍不得走了。”

秦元虽然这样说着,可却也是一样不停的回头,似乎这样就依然能够看到正站在家门口不停挥手的爹娘。

秦风在回去清远县城的路上速度变得慢了许多,回家用了不到半个时辰,回来却用了一个多时辰,直至太阳偏西,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未时过了大半,秦风才一步步的回到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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