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丫的悉心指导下,林夕颜终于勉强完成了一方黄色帕子。
家里就剩下四小只、四田、五田和秦氏,第一块帕子就给四田吧。
秦氏和五田在家里,一般没大事。
四小只更是条件得天独厚,天天可以与她亲密接触。
中级共享,足够保证他们不受伤害。
四田每天都要往外跑,最容易遇到事。
“大嫂,你怎么突然想起给我送帕子了?”
四田看着那缝了拆,拆了缝,貌似狗啃一般的收边,脸色说哭不哭,要笑不笑,那可说是相当的精彩。
“这不是天热了吗?送你条帕子擦汗。这是我第一次缝的帕子,虽然不大好看,却是我的心意,你一定要时刻带在身上啊。”
夕颜抓住四田的胳膊,郑重地嘱咐。
很好,她趁机连与四田的中级共享都做到了。这样四田再出门,安全问题就更有保证了吧?
“好看不好看有什么打紧的?大嫂是做大事的人,针线活差强人意也情有可原。”
五田冲四田眨眨眼,满脸的幸灾乐祸。
“老五,你也有,等我明天缝好了就送给你。”
“我,我就不要了吧?”五田指指自己的鼻尖,摇摇头,“大嫂,不要忙活了,您还是歇会吧。”
“那不行,我要给咱们家一人准备一块。”
“哈哈哈……”五田的垂头丧气,换来四田一阵大笑。
笑归笑,他还真的很听话地将帕子放在怀里。
大嫂给的,即便是不好看,他也要好好保存,不然大嫂会伤心的。
第二天,林夕颜继续忙活着缝帕子。
她得赶在尹家另外几兄弟回家之前,把帕子缝好。
大山娘喜滋滋地来到尹家,一进门就给几小只分糖果。
“夕颜,婶子今天是来感谢你的,大丫终天答应嫁给大山了,你可是他俩的大媒人啊。”
“婶子不用谢我的,我算什么媒人?他两个互相有情有意,我不过就是给大丫开解了一下。”
夕颜热情地拉着大山娘,坐到炕上。
“不管怎么样,婶子都得谢谢你。定了下月初八给他两个完婚,你们一家都要来喝喜酒啊。”
大山娘喜气洋洋,多年的心事终于要解决了,怎不让人心欢畅?
“夕颜,我来的时候,看见你那个堂伯祖母孙氏,拖着个小凳子,往你家鱼塘方向去了。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你可得注意着点。”
哦?孙氏这都众叛亲离了,还想使什么阴招?
夕颜倒不怕孙氏对她自身使坏,有谁能跟她这锦鲤体质对抗的?
可是她怕孙氏伤害到别人,比如看鱼塘的毛宝松一家,养鸡的毛明义一家,还有养猪的明义叔的大舅兄。
送走了大山娘,林夕颜背起萱宝去鱼塘那边查看。
鱼塘边,毛宝松站在那儿,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扒着塘沿往鱼塘上边爬的孙氏。
他爹去帮忙建学堂了,把他留在这里喂鱼看鱼。
孙氏这个老妖婆,不知道要作什么妖?他得看住了她。
鱼塘里的鱼真如夕颜所料,很是不遵守自然规律,生长的速度有点惊人。
一个多月的时间吧,体型大的鱼种已经有两三斤重了。
体型小的,比如鲫鱼也有半斤多了。
照这个趋势,不用到年底,大概就可以收了换银子。
蟹子、虾等长在水底,也不知道有多大。
一百只鸭子、一百只鹅浮在水面上,互相嬉戏,相处和谐。
孙氏乜斜了夕颜一眼,恶狠狠地道:“小贱人,看我干什么?怕我偷你的鱼?”
林夕颜轻蔑地一笑:“我不怕你偷我家的鱼,是怕你掉在里面,弄脏我家的鱼塘。”
“贱人,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就算你爹过继出去了,我也是毛家的长辈!”
“少在我面前充长辈,我敬你,你才是长辈;不敬你,你就是狗屎一堆。”
“唉哟,大家都来看看啊,叫我老婆子怎么活哦?”
孙氏拍着大腿,嚎起来,“我老婆子都五十多岁的人了,还被林夕颜这个小贱人欺负。她指着鼻子骂我是堆臭狗屎,我还怎么有脸活啊?”
鱼塘周围抬高的土地上,恰好有几个妇人在给南瓜打心。
听到孙氏哭叫,都停下手里的活,跑过来看。
孙氏看人越围越多,挑衅似地冲夕颜翻了翻白眼。
“乡亲们,我要去找村长告状,你们可得给你做证啊。你们可都看到了,林夕颜她不敬不孝,欺负我老太婆。”
“嗐,听见这鬼一样的叫声,我还以为谁家孩子掉在水塘里,赶着过来救人呢!早知道是你这死老婆子,我连过来都不过来,白耽误我功夫。”
“孙氏,你可别不要脸了。你说夕颜欺负你,我就想问问了,你若不是存着坏心,跑人家鱼塘边来寻摸什么?
到底是夕颜欺负你,还是你欺负夕颜?我们是都看到了。你不是要去村长那告状吗?走,现在就去!”
几个妇人说的话,孙氏就是再愚笨,她也听出来了。
画风不对,孙氏有点傻眼。
这跟她想象中,众人谴责林夕颜的场面直接翻转了。
她也不想想,这群妇人在干什么?
吃人家的饭,赚人家的钱,哪有去指责人家的道理?
她本来就没理,就算是有理,又有谁会向着她说话?
“宝松,去把毛家老大和老二叫来,把他老娘背走。告诉他们,若是死在这里,我可不负责。”
“把婶子们打下来的南瓜心,顺道背到作坊里,晚上绰了水做包子馅。”
夕颜掏出五个铜板递给毛宝松,轻声道,“这是夕颜姐姐给你的跑腿钱,好好攒着,等以后上了学好买笔墨。”
她就是要让大家看看,她林夕颜是个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对她好的人,愿意帮尹家做事的人,她都会好好给以补偿。
一段小插曲之后,林夕颜回家继续缝她的帕子。
“大嫂,大嫂……”四田高声大喊着,兴高采烈地跑进来。
“唉呀!”
夕颜吓得手一抖,一针扎在手指肚上,一滴殷红的血珠滚落到帕子上。
在白色的帕子上,绽放成一朵美丽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