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灿烂的阳光下,毛姑娘家的大枣树上,报喜的鹊儿叫喳喳。
清秀可人的毛家姑爷白秋泽,亲自到柳树屯来迎亲了。
只是不知道,等待心比天高的毛姑娘的,又会是什么?
打扮精致的毛彩花,坐上白家配有两匹马的大马车,心中万分得意。
全柳树屯,有这样荣耀的,她可是独一份。
就算村里势头正盛的尹家,送货的马车也是一匹马拉的,还是光板不带车厢的。
“秋泽,就要走了,我还有点舍不得。能不能绕着村子走一圈?我想再看看这个自小长大的地方。”
娇滴滴的毛姑娘,满嘴的不舍,其实心里想的是林夕颜出嫁时的风光。
那天,尹大田带着花轿,绕着村子整整转了两圈,惹得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万分艳羡。
她毛彩花岂能输给林夕颜?定要让村里人看看,她比林夕颜嫁得好上百倍千倍。
“好啊,听你的。”
白秋泽抚着毛彩花的小嫩手,在她脸颊上香了一口,高声吩咐车夫沿着村子走一圈。
车帘高高挑起,毛彩花探出头去。
可惜这个时间,村里一部分人在忙着修建学堂,大部分在尹家的地里干活赚钱,还真没多少人看她。
倍感失落的毛彩花,硬要车夫驾着马车直往村东走。
别人看不到她的风光,林夕颜必须得看到。
云水河边,五田嘴里叼着根野草,倚在一棵大树上。
看似漫不经心,实则万分小心地盯着骑在小红马上的夕颜。
多日的精心呵护,小红马与夕颜建立起了深厚的感情,驮着她跑得特稳当。
加上五田的细心指导和自己的勤奋努力,林夕颜已经可以独自纵马驰聘了。
“嗒嗒嗒”的马蹄声,英姿飒飒的美少女,引得旁边地里种田的村民纷纷侧目,竟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白家的马车。
“夕颜丫头真厉害,看那骑马的架势,比男人还威风!”
“长得漂亮,又会赚钱,还敢像男人一样骑马,这丫头不得了!”
村民们的声声议论,传进毛彩花的耳朵里。
“林夕颜!!!”
毛彩花使劲绞着手里的帕子,恨不得将林夕颜拆巴拆巴吃了。
真是该死,这个死贱人为什么总是抢她的风头?
不甘心的毛彩花探头出去大声喊:“林夕颜,我来跟你告个别,我男人来接我了。”
村民的目光终于被吸引过来,看向眼前的大马车。
“彩花啊,这是要嫁什么人啊?”
“我男人是县城白家绸缎庄的大少爷,我要嫁进城里了。”毛彩花得意洋洋地宣布。
“毛姑娘,恭喜你!真心祝福你得偿所愿!”林夕颜诚恳地道。
她没有半点嫉妒的心思,只是替这个可怜的姑娘感到悲哀。
任何社会,任何时代,都不缺毛彩花这样的拜金女。
只是眼前看似光鲜,未来却未必光明。
少女的声音如山泉流水一样清脆,如黄鹂啼鸣一样婉转。
坐在车里的白秋泽忍不住探过去看。
嚯!小小的柳树屯,还有如此美艳动人的女子?比起小骚货毛彩花更胜了不知多少筹?
这样的女人,怎么能埋没在这个小破村里?就该收在他白家的后宅里啊。
白秋泽盯着林夕颜,眼神发直,张开的嘴角流下涎水。
“哼!说得好听,心里气得要死吧?”
毛彩花得意地回头,恰好看见白秋泽的这副饿相。
阅男无数的姑娘,一下子就看明白了。
“你……你看上这个小贱人了?”
“没有,哪能呢?”白秋泽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回应得无比顺畅自然,“她比起你来,还差得远呢。”
“算你识相!”毛彩花抬起手指,点了点白秋泽的脑门子。
白家的马车到了县城,没有进白家的门,而是拉着毛彩花去了她二姨家。
明天,毛彩花要在这里,坐上迎亲的花轿进白家门。
小吕氏眉开眼笑,将白少爷和外甥女迎了进去。
“彩花啊,你好好陪陪白少爷,姨母去买点菜,等晚上你姨夫回来,陪白少爷喝两盅。”
安顿好毛彩花,小吕氏挎上菜篮子便出去了。
姨母家的表兄弟、表姐妹也不知道都去了哪里,家里只留下毛姑娘和白秋泽独处。
白秋泽慢慢地挨向毛彩花,张嘴咬住她的耳尖,轻轻捻磨。
“彩花,我等不及了。明天就迎你进门,今天你就从了我吧?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
阅男无数却没有实质行动的毛姑娘,因为白秋泽的承诺与之前的铺垫,放下了一切戒心。
半推半就间,她将自己交给了白秋泽。
“你姨母说的没错,你果然是黄花大闺女。”
白秋泽提起裤子,掩好衣襟,满意地道,“明天晚上,我安排一顶小轿来接你,从此你就是我的一房小妾了。”
“你说什么?白秋泽,你说过,你要娶我做正妻的。”毛彩花如闻晴天霹雳。
“娶你做正妻?你想什么呢!你一个乡下丫头,我爹娘怎么可能同意我娶你做正妻?给我做妾都算是高抬你了。”
提起裤子便不认人的白秋泽,一点没有愧疚之意,“实话告诉你,我爹娘早就给我订下了徐家姑娘。
徐家是做脂粉生意的,家里开着好几家铺子呢,与我家算是门当户对。明天我的正头妻子进门,你来正好伺候着。”
“你,你,你休想!我决不会这样进你白家的门。”
从白家正室少奶奶,一下子变成了通房丫鬟,强烈的反差几乎把毛姑娘打倒。
她不能,决不能接受这样的羞辱。
“哈哈,毛彩花,你给我好好想清楚,你现在已经是我的人了。不进我白家,还有谁要你?
你也别在这跟我装高洁!打量我不知道呢?在你们村里,你跟多少男人不干不净的,自己都数不清了吧?
我若是不要你,也没有别人敢要了吧?现在我还愿意接你进白家,你就偷着乐去吧!”
“你给我滚!”毛彩花抓起床上的枕头,扔向白秋泽。
白秋泽轻蔑地嗤笑一声,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