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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得鱼忘筌

院子里的众人见苏大运是那样的神色无一不是难过的。他这样说,摆明了是用那些不可能的理由来打发他们。

“都走吧,留下最后的尊严。”老人说完转身往外走。背影落魄且萧条。

苏大运终有些不忍,开口道:“苏伯等等。”他转身进屋准备把袋子里那唯一一点白面赠给他。手被小九离拉住。

听她奶声奶气的道:“河里真有鱼,为何不信我?”

院子时里的人惊讶极了,原来河里有鱼不是苏大运说的,是小九离说的。他竟拿一个小女娃的玩笑话来诓骗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好你个苏大运,竟拿一个小女娃的玩笑话来戏耍我等,当真是欺人太甚。”

小九离看了一眼跳得最高的男人,后者吓了一跳,心里阵阵的心悸感传来。连血液都感觉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固。

这,这女娃的眼神怎么...怎么如此的骇人?

“如果没有鱼怎么办?”这时一个五十开外的老人站起来,道。

苏大运接触到小九离的眼神,心下一怔,他竟连自己的女儿都不相信了么?当年可是她让苏家脱离饥饿的。

听到老人的话,苏大运当即信心十足的道:“如若没有鱼,我苏大运愿意把家当拿出来为大家伙买米买面,平安度过这个寒冬。”

有他这句话,院子里的人都放下心来。眼下也不管是深秋还是河床外露,只要去看看,确定没有鱼后,再回来找他也不迟。

“走吧,我们都去看看,大运也去吧,免得说我们欺骗于你。”年纪最长的苏伯发话了。

苏家至从发了家后,每天盯着的人不在少数,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如果带动他们乃至全村至富。这样还能落个大善人的名头。

这三年来因为干旱,收成少得可怜不说,新皇登基还要增收税值,百姓们都苦不堪言。更别说因为干旱朝廷开仓拨粮了。

那河里确实没有了鱼,谁叫遇到了来自未来的她呢?

来到小河边,众人无不感到唏嘘:“天,这河水又下降了,看来明年还是个干旱的季节呀。”

更多的是感觉难过与悲伤。这样下去,饿死是早晚的问题,可怜了屋里那些年幼的孩子啊。

小九离挤开人群,上游只有一小股水往下流,而仅剩的一点水还在往邻村流动。

一众人都把目光落在苏大运的身上,“大运小侄,你看到了吧,这点水能有鱼吗?”且已是深秋,即使有鱼也没办法打捞。

个个都想着不劳而获。

那姓曾的看苏大运的眼神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苏伯又道:“大运小侄啊,做人要讲诚信是不?我们知道你前些日子打了大虫,换了些银子,又因树鸡攒了些银子,那萧陌又是个能干的,早晚会为你苏家带来好运。眼下帮大家度过寒冬,来年我必定报答你的恩德。”

一个个想给苏大运戴高帽,如若不给真的是对不起众村民先前对他的施舍。

苏大运没有说话,而是跳到了河床上。来的路上,小九离告诉他,只要下到河床上去等便可。

众人不明白苏大运要做什么?他不回去,谁也不愿离开,还要等他兑现承诺呢。

苏大运下去了,站在岸上的人小声议论道:“他不会又想找理由推脱吧?”

“不知,先等等看。”

这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小九离的动作。只见她小脸一肃,右手高抬,五指成爪朝前。一股肉眼无法捕捉到的能量波动从手心冒出,直奔上游。

不多时,“哗啦啦——”有人听到了水流的声音,那是从上游下来的。

“你听,什么声音?”

“好像是水流的声音,我听到了。”

“是的,我也听到了。”

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张望。不多时,一股如碗口大的水流从上面流下来,最另人震惊的是那水里还有好几条大鱼。

万万没有想到还真的有鱼。

“天,快看,那有条大鱼。是草鱼。”

“不对,还有鲤鱼。”

一时间,全都跳下了河床。眼红不已的看着这一幕。他们已经有好多年没有吃过鱼了,都快忘记鱼汤的鲜美,鱼肉的嫩滑。

“快抢啊。”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也不顾及深秋水温的冰冷,跳下了河。

苏大运也是惊喜不已,他惊喜的不是有鱼吃而是小九离的神通还在。听他道:“各位,我先前说过,打到的鱼送到我这里来,我可以支付你们银子。”

“有了鱼当然是自己拿去镇子上卖,谁还会卖给你呀。”那姓曾的又开口了。

闻言,小九离眼眸一眯,手腕翻转。

连一旁的萧陌也生气了,他道:“你们好不讲理。”

“嗤,卖给你们,那价钱肯定比市面便宜,你以为我们是傻的吗?”姓曾的笑嘻嘻的搂着手上的大鱼,还没有走上岸,手中的鱼挣扎两下掉下了水。不止是他手上的鱼跑了,抓到鱼的都跑了。

没办法,一众人只好又下河去抓,可是这一次没有先前那般轻松,怎么都抓不住。最后眼睁睁的看着那些鱼往下游去。

心疼的同时,心里又有些奇怪。明明抓得那般牢靠,怎么会挣脱?

“阿秋......”年长的苏伯在水里站了一会儿,冷得直打哆嗦。

苏大运在岸上看着,把众人贪婪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道:“我好心为你们着想,你们不是想着不劳而获就是得鱼忘筌。呵,我苏家的白面就是这般好吃的么?真是搞笑。”

小九离很意外苏大运会这么说,心下欣慰不少。至少他不是一味的发善心。

那苏伯自知心中有愧,也不说话了。

上游的水和鱼还在往下流,愣是没有一人抓住鱼。还冷得直发抖。

这时那个瘦弱的佝偻男开口了,“大运,你的话当真么,我把鱼抓住,你给多少银子一斤。”

“二钱。”苏大运道。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五斤鱼便有一两,那岂不是非常划算,比市面上的高了接近一钱。这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方才那姓曾的简直说的是混话。

一个个的都把目光放在了姓曾的身上,后者恨不得当场去世。

有这么好的条件他还怎么可能再拿到镇子上去卖,至于苏大运怎么卖出去,就不是他该知道的了。

有了苏大运的承诺,众人又铆足了劲儿的跳下冰冷的河水。苏大运带着小九离和萧陌回了家,他相信一会肯定有人拿着鱼来卖。

小九离回头看了一眼那姓曾的男人,嘴角泛起一丝冷意。

听到河里有鱼,闻询而去的村民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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