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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往事(4)

这是卡门旅程最后的故事,也确实可以当成一个故事来看。

在罗丝的带领之下,卡门感受了这个世界的种种魅力,这些都让卡门感到了沉醉。原本他对于生命的认知竟然是如此的浅薄。世界的灿烂确实让卡门明白了生命存在的价值。没有生命的世界与卡门所在的世界没有任何的区别。

但是,任何的旅行都是有着尽头。

卡门的旅行最后还是迎来了落幕。

天空之中再也没有星辰的光芒,整片大地都被岩浆所笼罩。不仅仅只是卡门所在的这个世界,任何一个世界都已经迎来了末日。每一个世界都是这样,即使是至高世界都无法防止毁灭的发生,不断地发生着崩溃。

所有的生命都位于卡门的对面,眼神之中满是怒火。他们在不断地挽救着一个又一个世界,但是结果得到的也是一片荒芜。世界是生命的栖息之所,一旦毁灭,原本依靠着世界而存在的生命也会不断地消亡,不管是多么强大的生命都无法阻止。

混沌世界从衍生世界开始变为吞噬,原本在扩散的空间不断地回缩,崩溃的水晶大陆不断地复原,一根根黑色的水晶柱不断地升起。混沌世界之中,天空再次出现了一片片银色的光芒,一道道银色的纹路不断地延伸到了远方,对卡门来说,这充满了一股诱惑。

他已经离开了那些普通的世界,再次回到了混沌世界之中。

天空与大地再次复苏,也许正如他们所说。卡门所希望的,在这个世界之中都可以实现。

“你已经回来了吗?”

“嗯。”卡门说道,“外面的世界确实是非常的美丽,但是却是失去了很多的意义。我看到了无数的战争造成了世界的毁灭,无数的灵魂只能够被束缚在世界之上,不断地哀嚎。”

“这样的世界不如毁灭吗?”水晶大陆颤抖了一下,大地笑了笑,却是无法控制自己产生的影响。原本完好的水晶柱出现了一道道裂痕,一幅幅画面从水晶之中透出,每一根水晶之中就是一个世界。

“你创造了很多的混沌生命。”

“他们将会为我毁灭这个世界。他们不会死亡,依然可以存在于混沌之中,直至混沌再次衍生新的世界。”

“这就是他们的想法吗?每一个强大到了极点的生命都会想要知道在混沌之外到底是什么吧?这并不是好奇,应该是对于未知的一股恐惧而已。就像是混沌世界可以决定衍生世界的生死一般。也许在混沌之外,无比强大的存在正在沉思,如何决定我们的未来。毁灭与新生仅仅只是对方的一个念头而已。”天空的语气有些悲哀。

“可以让我去看看吗?”卡门问道。

“那仅仅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一旦属实,你一定会后悔的。”

“那时再说吧。”卡门望了天空与大地一眼,“罗丝还好吗?”

“你竟然分出了自己的一部分混沌力量。她现在是另外一片混沌,也许正在某个区域之中不断地演化,甚至会出现比你这个世界更加繁华的世界。”

“这算是我的补偿吧。”卡门轻声低语。

“即使是背叛了你?虽然你拥着这无比强大的力量,但是失败却是已经注定了。最终你还是不想要胜利吗?这些世界会恢复原状,代价即是混沌世界将会陷入沉睡之中。你原本就不想要胜利吗?”天空忽然露出了一股冷笑,整个世界的黑雾都在不断地翻滚,在水晶大陆之上留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

“也许,正是因为其中有些生命背叛了才会让我产生这样的想法。”卡门的语气依然平静。

他似乎不想再重复这样的话题了。

“让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吧?在我陷入沉睡之前。”卡门的身躯之上布满了一块块红色的水晶,这股红色在混沌世界之中不断地扩散着。黑色被染红,水晶之中散发的都是无比耀眼的红色光芒。

“你会后悔的。”天空与大地低声轻语。

一扇巨大的门扉出现在了卡门的面前,在如此巨大的门扉面前,卡门竟然第一次感到了自己的渺小。

“一位统治着整个混沌的强者竟然感到了自己的渺小?”卡门冷笑着,将自己内心深处的情绪全部压制。沸腾的恐惧不甘地停止了咆哮,随着卡门推门的动作而彻底消失。

四周无比的寂静,原本缠绕着卡门不断地哀嚎和诅咒的灵魂都已经消失不见。那扇门扉依然存在,但是卡门却是不能够看到门扉的另外一侧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世界。虽然他原本就是混沌之中的统治者,但是依然不知道混沌到底是怎样的形状,甚至这是不是一个世界都无法知晓。

卡门看着那扇门扉缓缓地关闭,有几次甚至想要逃入门缝,回到原本的世界之中,但是每一次他都已经忍受住了。他看了看自己的身躯,也许这并不应该被称为身躯。他更像是一种灵魂的存在,原本灵魂的容器却是已经不见踪影。

之后,他看到了战争结束了。原本无比强大的混沌世界之中的存在竟然退却了。

卡门通过了关闭的门扉看到了自己不断地向着世界的尽头飘去的身躯。一个个弱小的生命都在不断地咆哮着,他们抒发着自己无比巨大的怒气。甚至有一些生命竟然想要将卡门的身躯毁去,反而自己最后被彻底毁灭。

他的身躯虽然失去了灵魂,但是本身就是混沌的一部分,根本是无法毁灭的。

但是,他竟然就这样输了?原本收缩的世界已经恢复了正常,除了原本倾向于卡门的一部分混沌生命之外。另外还有一部分也背叛了,虽然卡门已经预料到了这些,但是当这个时候来临的之时,卡门依然感到了失落。

已经不用再看了,卡门转过了头,打量起了这一片空间。

这里并不是世界的构造,没有物质,没有规则,似乎一切都没有一般。真正的虚无,即使是混沌世界都无法做到。混沌也是一种存在,只不过卡门可以利用混沌创造一切,也可以依靠混沌毁灭一切。而在这里,卡门除了自身的存在之外,似乎一切都已经失去了,这里并没有力量这种东西的存在,那么一切的斗争都已经失去。

绝对和平的世界?卡门只能够用这些词来描述。

“绝对的和平吗?确实可以这样描述。”一个声音从这片虚无的空间之中透出。

这里到底是怎样的颜色?如果叫卡门来描述,那么这里就是没有任何的颜色,四周都是透明的,不管是黑暗还是纯白,所有的颜色在这里都失去了自己的价值。这里就是一片透明,通过这里,甚至可以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任何一个世界,不管是混沌还是新的世界。

似乎,一切都在对方的窥探之下,当然,用掌握更是恰当。这里的存在掌握着一切,这是卡门无论如何都无法做到的。但是在这里却是如此的轻松,仅仅只需要看一眼就可以了。

“欢迎你的到来,无数的混沌之中,会来到这里的却是仅仅只有寥寥数位而已。”对方似乎有些感慨。

“无数的混沌。”卡门冷笑,“你掌握着无数的混沌?那么告诉我,我们这些存在的意义吧?难道你不是因为这样才出现的?”

“果然,你是进化的最为完整地一部分。最初的混沌将自己分为了无数的部分,每一部分都有着一小块意识,正是因为这样,这些分散的混沌将会不断地演化,不断地吞噬着自己的同类,最后,将会再次变为一个整体。”对方似乎没有丝毫隐瞒的意思,将卡门想要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这就是我们存在的目的?甚至所谓衍生出来的世界仅仅只是战争的牺牲品。”

“战争?确实可以使用这个词描绘混沌之间的争斗。那就是一场战争,为了整块混沌可以再次合一,衍生出正在的世界。”

“那么,你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

“每一位来到这里的混沌都会这样问。”那个声音无比的平静,“我仅仅只是监察着这一切而已,混沌之前的战争是需要判决的,只要失败的一方被我认可了,那么就可以被另外的赢者吞噬。”

“只要你认定了一块混沌,根本不需要战争,一切都可以复原。”

“我绝对的公正。”对方并不在乎卡门的偏见。

“绝对的公正是永远都不存在的!”卡门的语气越来越冷漠,甚至充满了愤怒。

“你还在想着什么?”罗丝看着一瞬间陷入了迷惘的卡门,感到了很有趣。

“你说,我们混沌意志真的有这绝对的公正吗?”

“绝对的公正?这根本不可能,只要是意志,那么总是存在的私心的,就像是对于自己存在的威胁,那么及时是不合理的毁灭,我们依然会想要抹去那种存在。这更像是一种自我保护,只是对方无力抵抗而已。”罗丝对于卡门的这个说法嗤之以鼻。

“不存在吗?”卡门并没有多说什么。

混沌世界在不断地隐蔽,卡门和罗丝出来的时候就是在原本那座城市的最高处。

这次又是一个夜晚,充满了雨水的夜晚。天空之中没有一颗星辰,即使是城市之中的灯光都无法驱散那浓浓的黑色。一个银色的月亮出现在了这座城市的顶端,那是一扇门扉,卡门与罗丝从中走出。

城市之中的生命都是这样的迷惘,他们却是在俯视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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