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出示证件。”酒店前台微笑道。
江悦不动,吴信宇也未动。
前台:“……”
江悦侧头:“身份证……”
吴信宇自然道,“和行李一起让司机送回去。”
江悦:“……”
她转头对前台说:“那用我的吧。”
说着她便开始拿身份证。
前台接过:“是您一个人入住吗?”
江悦摇头,指着吴信宇道:“只有他住。”
前台:“那还是需要这位先生的身份证。”
江悦:“……”一人一证,她怎么给忘了。
“算了算了,那不住了。”
两人回到车里,江悦发动车子开上道路,说:“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吴信宇没应声。
江悦余光瞄了一眼,他居然闭着眼睛靠着副驾驶上。
“吴信宇?”难道是睡着了?不会吧,这才上车几分钟?
“吴信宇?”
她把车子停在马路边,开着双闪,想要叫醒吴信宇:“醒醒。”
吴信宇呓语了声,没动,但脸色却不好看,别不是烧糊涂了吧?
江悦不得不伸出一只手再次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跟刚才差不多啊。
难道要把他送回豪庭吗?
今天齐森就跟她说了那些八卦,她已经有些注意了,如果今天再跟他两步出现在酒店里,跟自己的客人还是VIP客人产生过多的私生活交集,很难不让人去多想吧。
江悦很纠结,住其它酒店也不行,没有身份证,而现在看他的样子,是感冒发烧加醉酒为一体,很是需要休息了。
算了算了,就带他回自己的家里吧,反正家里也没有其他人,而且这是个病人。
江悦这样安慰自己,然后带着吴信宇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前进。
进小区之前,她又去门口二十四小时的便利店里买了退烧贴,儿童专用款,没办法,这个点儿,药店都关门了。
停好车,江悦才犯了难,如果吴信宇真睡着了,她要怎么把一米八几的人挪到屋子里去呢?
先不管了,再试试吧。
她关好自己的车门,走到副驾驶那边打开车门,吴信宇的头半靠着车门,门一开,他便惯性地闪了一下。
这一闪,便醒了。
“嗯?这酒店怎么这么黑?”吴信宇迷糊着,显然他已经分不清楚这是哪里。
“这是烧糊涂了呀。”江悦自言自语道,她从便利袋里拿出退烧贴,撕出一张来,啪一下贴在吴信宇的额头上。
四目相对,吴信宇的目光闪过诧异,他伸手去摸额头上冰冰凉的东西,“这是什么?”
“别动。”江悦以为他要取下退烧贴,立时按了过去。
触手的是一片冰凉,但却不是退烧贴,而是吴信宇的手,一片汗湿。
他本身就穿的单薄,在车上有空调开着还不觉得,但车门一开,地下停车场的冷风灌过来,直往人身上扑,吴信宇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发低烧的人容易盗汗、全身酸痛。
江悦收回手来,侧过身:“既然你醒了,那还是送你回去吧。”
吴信宇眸色低垂,“这不是酒店吗?”他从车里出来,身上却不稳晃动一下。
江悦赶紧扶住他,“算了算了,是酒店,上去吧。”
打开房门,玄关的声控小灯应声而开,江悦让吴信宇先进去,带他上来也没费什么劲,本以为他发着烧,还有点醉酒,肯定走不动,没想到贴上退烧贴后,他还清醒过来,走路除了最开始的晃一晃外,其他时间都很稳。
关上门换好鞋,江悦回过头来,吴信宇已经端坐在她家的沙发上,瑟缩着脖子。
他肯定很冷。江悦想,低烧导致出汗,在这寒冷的季节中肯定很难受。
江悦瞥了眼江浩的卧室,那房间的衣柜里还有很多小浩子没有带走的衣服。
她把空调打开,脱掉外套,来到吴信宇面前:“吴信宇?我去给你找两身干净的衣服换一下。你等一下哦。”
吴信宇全身酸软没有力气,更不想说话,只是听别人说,他便应一声,至于说了什么耳朵却自动给屏蔽在外面。
江悦转身进了江浩的卧室里,翻来翻去,也就只有一件长袖套头衫和休闲裤估计吴信宇能穿下。
她将衣服拿出来,“衣服找好了,你先去卧室里换一下吧。”江悦指着江浩的卧室方向。
吴信宇迷蒙地看着她,醉酒后的人大脑都被酒精麻痹,意识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
他没动。
江悦只好将他拉起来,吴信宇穿衣时显的清儒俊瘦,但醉酒后才让江悦明白过来:再看起来瘦的人,那一米八多的个子也不是白长的。
她没拉动。
“吴信宇,起来去把衣服换了,不然你会更难受的。”江悦说着又去拉了一下吴信宇,她以为刚才是力气没用够,所以没拉动。
这一次,她便用了九成力气,“起来。啊!”
也不知是她脚下打滑,还是吴信宇抗拒的用力,最终江悦并没有拉起他来,反倒因为惯性直直地栽在了吴信宇身上。
她慌张地想要撑起身子,腰上却被一只手给禁锢住。
江悦抬头,正撞上一双眸色深沉地双眼,吴信宇已经没有刚才的迷蒙,他完全清醒过来。
江悦没敢说话,近在咫尺的距离很危险,似乎只要一开口就会发生什么意外,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地快要跳出了嗓子眼。
吴信宇的手很有力量,江悦的腰盈盈一握,他一只手就给圈个满怀,他身上还发着汗,感觉没什么力气,但额头上贴着冰凉的东西让他感觉很舒服,面前的女人神色略带慌张,双唇又微微抿着,透露出一股抗拒,他仔细端详了下,意识里先出声道:“江悦?”
他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暗哑,又带着一丝疑惑,或许他还没搞清楚现在的情况。
听见吴信宇叫自己,江悦定神:“唉,是我,你先松松手。”
吴信宇却笑了,“好。”这样说,但手上的力量却增加了两分。
江悦又被往前带了一截,不行,这样下去,手快要撑不住了。
“吴信宇?吴总?您还记得您是谁吗?”她已经快被消耗完耐心,连着好久没有出现在尊称都一并叫了出来。
“快放开,不然您就要被病魔折磨死了,当然我也快被折磨死了,早知道就不好心带你回家,酒店住不了,随便找一家旅馆也给你安排了……”
江悦劝说着,论力量,再加一个她也未必是吴信宇的对手,虽然他是发着低烧,但人的本能与潜意识是不会骗人的,她越挣扎,他就会越紧固。
“别让我好心没好报啊,我们的合约里可没有亲密接触这一条,别借着醉酒撒酒疯啊,不然明天我……唔……”她话未说完,便感觉一个黑影迅速靠过来,然后嘴唇被柔软的物体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