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翻看着他的眼睛,只觉得从背脊寒到了心脏,她从没有见过这么可怕的上官锦年,他简直要把自己一口吞吃下去一般。
“是你放过他,还要替他求情么?”上官锦年星眸微眯,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加大力道,花翻觉得难受之极,却又反抗不得,避开他的目光,咽喉不舒服地咳出声来。
上官锦年没有一点放过她的意思,手指向下,猛地扼住了她的脖颈。花翻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去扳他的手指。却怎么都使不上力气。
”你把五色诏视作生命,不拿到誓不罢休不是么?为了那个诏书,你可以不止一次与我反目不是么?如今你竟然轻易地就把诏书给了他,还来为他求情,嗯?”
花翻被扼住了命门,分辨不得,呼吸不得,面颊通红,额上沁出豆粒大的汗珠来。她惊恐地看着上官锦年的眼睛,觉得他今天杀了自己才可作罢。
“放……开……我。”花翻费力地挤出三个字来,手指也拼命地去掰开上官锦年扼住自己命门的魔掌,用力到指节发白,却不能把他的指移开分毫。痛苦的眼泪滴下,打在上官锦年的手指上。
他终于有一丝手软,松开花翻的脖子,反手一挥,轻易地挥开花翻的手,花翻一脱力,重心后仰,摔在地上,身体触上地面上的丝绒毯子,发出一声闷响。
脊背上的钝痛让花翻闭了眼睛,离开他手指的束缚,终于顺畅地吸了一些新鲜空气,可还没等她吸进去的气体吐出来,唇上就被一丝冰凉堵住,冷冷的吻转眼变作吸吮与噬咬。
花翻的唇舌被他的唇堵了个严严实实,身上又压着他的体重,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起来。只能在他的吻的空隙里稍稍错开头去,大口地喘气。一只手抓进他的头发,想要推开。“叮”一声,上官锦年的挽着发的青玉簪子落在地面上,如瀑的黑发铺开,散落了两人一身一脸。
花翻不知为何上官锦年会如此的生气,但似乎又并不是为了五色诏。不及她细想,闭上了眼睛,脑中只充斥了无尽的恐惧。
唇上的疼痛终于有所松懈,却突然觉得衣带一松。室内温暖,花翻只穿了家中随常的单衣,并没有什么复杂的构造。上官只是轻轻一拉,衣裳便尽数散了开来。露出大片冰肌如雪。花翻暗道大事不好,手臂拼命挣开他的束缚去拉过自己的衣服。
上官锦年抓回她的手来,一只手卡住她双手的手腕固定在她的头顶。
花翻使不上力,听天由命般地向后仰起头,欣长的脖子弯折成一个优美的弧度,像是一只待死的天鹅。
“我是在恼你放过他,还要为他求情。”上官锦年轻言道,声音又变回原有的温柔,一手紧紧禁锢着她的双手。
花翻摇着头,想要辩解,“我没有!”她道,可无论她说什么,都更像是在软语嘤咛,反而更加诱人,两腮飞红,揺乱一室暖光。
上官锦年的动作却开始温柔,锢着她双手的手,也不再霸道,十指与她的指交握,甚至还在轻轻挠着她的掌心。
利落地褪/去自己的衣衫,转而张口轻咬住她向后仰起的脖颈。
花翻看着他的眸子望着自己,眼里有对她刚刚声音的赞许,还有无底洞一般的温柔,绵绵不绝。
花翻从来没有时候觉得自己的脑子是如此的混乱,好像发烧一般,以至于上官锦年放开她的双手,她也失去了抗拒的能力,像一具木偶一般。
最后的理智也被融化殆尽,五脏六腑像陷入湿热的泥沼中,只有他的怀抱中,才有渴望着的那一丝清凉。窗外月挂中天,像是一只惨白的冰轮。
泪珠从她的眼眶中滑下,二十年前的家仇,十年的旧爱,一局局没有尽头的猫鼠游戏。她也不再清楚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黑夜深不见底,熄灭了烛光,室内只剩下兽香不断,烟气袅袅。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回归沉寂。花翻觉得自己已经散架,濒临阵亡,瞬间就陷入了睡眠。
没多久就被上官锦年扰地醒转过来,他在花翻耳畔低语,要她去床上睡,没有得到回应,便要便要抱她上去。花翻彻底回过神来,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滚开!”花翻用尽最后的一点力气,一拳朝他砸了过去。
上官锦年并没有阻挡,过了许久,轻叹一口气。拿来被褥枕头,睡在地上终究怕着凉,上官锦年想了一会儿,抬起她的身子,拿被子把她像是裹花卷一般裹了一个卷,又整整她的发,垫上枕头。他的动作极其地轻缓,生怕扰了她的睡眠,做完这一切的时候,他低下头去,想要在她的额上印上一个吻。
可朦胧的月光中,她的脸上却写满了抗拒,睡梦中都深锁了眉头。
上官锦年终于没有吻下去,他自嘲地轻笑一下,除了抢夺,他也找不到别的办法可以拥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