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望着这满屋子的人,那个不是心怀鬼胎,充满算计。
不过是陆侍郎攀上睿王,有郭贵妃作倚靠,笃定他不会下死手。
“臣妇和夫君什么都愿承受,可晚儿无辜,不如让她和阿朝回府?”
陆晚深吸一口气,虎毒不食子,可如今她这幅原主的身上父亲,不紧紧是要吃掉她,还想敲骨吸髓,狼子野心。
他导演这一出,不仅是为睿王,宸王妃的名头若是能由自己女儿拿下又怎能便宜旁人。
陆晚冷冷的望着,可如今她亲女儿的名声也毁了,竟还不打算放过。
陆晚攥紧拳头,心知仇要慢慢的算。
陆晚看着黑暗处一人托着锦盒,递给侍卫。
陆晚看着郭氏眉头舒展皱眉,冰凉的眼眸淡淡的望着他们,如同望着猎物的最后的狂欢。
只看到宸王接过盒子打开,薄唇勾起一抹嗜血的笑意,那双如玉般眼底的怒气,陆晚看清清楚楚。
“滚吧!”
宸王闭上眼,手紧握掌心滴出血珠,脖子,额头青筋暴起,吓人的紧。
看到她这个丧心病狂的爹,拉着他的夫人郭氏哆哆嗦嗦的就跑了。
抛发妻的一双儿女于不顾。
“这丫鬟?”陆晚为难,但是陆晚知道他已经将宸王得罪尽了。
“她呢?”
陆晚指着那个丫鬟,害她差点又命归西。
“杀主忘恩的东西死不足惜!”宸王睁开眼笑了笑,明明嘴唇惨白虚弱无力却莫名透着骇人杀意。
陆晚瞥见陆侍郎背影依旧两股战战,心中冷笑
宸王这样的人,东山再起,就是不屑针对陆家,怕是陆序舟自己也把自己吓破胆了!
装死的丫鬟没想到这时突然被提起吓得磕头求饶:“奴婢一时间被吓傻了,不是故意谋害小姐的!求王爷饶命,求夫…小姐搭救!”
丫鬟浑身颤抖,明知王爷给了陆晚休书还是怕的要死。
地上深红的血迹和着丫鬟不知是悔恨还是怕死的泪珠晕染开。
咚咚的声音越来越大,丫鬟目光逐渐麻木,不知疲倦的磕。
陆朝似被丫鬟不要命的磕头吓着,手蓦然紧攥着陆晚的衣裳。
陆晚将弟弟搂入怀中下巴抵着他额头轻语:“阿朝,看着这一幕,不翻身,她就是你我前车之鉴。”
陆朝扭头嘴角耷拉,哽咽压低声音:“阿娘就是这样求夫人的。”
那个温婉的江南女子,记忆中的她总是从容不迫,独自躲在暗处舔舐伤口……
陆晚蓦然抱紧陆朝,裂开干裂的嘴说道:“阿朝,记住这一刻,永远也不能忘记,娘怎么磕的,以后就让他们怎么磕回来。”
陆晚一滴泪也没有掉,现在掉,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
宸王并没有在看他们一眼,冷冷的说道:“滚吧。”
一旁看呆的侍卫,赶忙推着椅背伺候。
陆晚抓起桌上被泪水打湿的休妻书,拉着幼弟跑到宸王面前跪下,她拉起学她下跪的陆朝护在怀里。
朝宸王一拜,不卑不亢的说道:“小女陆晚,丧母父不疼,夫人歹毒伪善,若被王爷休弃,回去怕是难逃一劫……”
沈誉不耐烦的打断,“街尾有家积善堂。”
陆晚言下之意是他不接受托孤,他只是惨,不是善。
“小女身无长物……”
“疾风。”宸王抬手。
一名黑衣男子抱着陌刀出现在陆晚、陆朝面前,威慑力十足。
陆晚跪的笔直,冲一旁过去的宸王扬声:“小女苦修医术数年,恰好有本事治愈王爷腿疾!”
宸王深邃的眼眸淡淡的瞟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有本事的人从不必跪着说话。”
更不会落得这副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