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也就是我张小玄第一天去报到上班的日子。001号的人说要派稳重的司机专车来接我,我偏不,我是谁,张小玄呐!我要自己去,虽然知道001号在深山里,路途遥远,但我有电子地图导航,没有信号我有纸质地图,就算迷路了,我有罗盘。
我是张小玄,我怕哪一个,真当我跟随爷爷是吃灰的啊!
但我张小玄不是个孤僻之人,合群是我的优点,而且001号的领导都发话了,要派专车来接我,要是我张小玄自己去了,岂不是薄了领导的面子,留下了孤傲的印象。
种种原因,才使我勉为其难地答应坐001号的专车过去。
“叭叭叭.......”出租屋外响起了喇叭声。
我张小玄掐指一算,知道接我的司机来了,我背起我的百宝包出去了。
出门一看,是一辆加长的金杯车,我心中叹息,难道殡仪馆只有这种车么?
进车一看,还好不是改装车,后排有七个座位。也算001号殡仪馆对我的看重了,没有用灵车接我。
但对于司机我就不满意了,二十岁不到的黄毛小子,真的是染了一头黄毛的小子。身体瘦弱,脸色苍白,眼圈发青。看样子就不正常。
小黄毛也没有在意我审视的目光,他催促道:“哥,快点上来坐好,我们马上出发。头儿说一定要下午六点前回去,现在中午1点,开车四小时,我们能在五点左右到。”
我严肃的点点头,毕竟比这黄毛小子多吃了几年的盐,要表现得成熟稳重一点。
我上了车,自己抽上了烟,也给小黄点了一根,我强迫自己吸了大口烟,单指弹烟灰,表现得像个老烟枪一样,吐雾之后问道:“叫什么啊?去那个地方多久了?”
小黄毛随着发动机的抖动而抖动,他将嘴里冒出的烟又吸入鼻孔,然后吐出来,才说到:“我叫黄伟,去庄子有两个月了。还有我绰号小黄毛,庄子里避讳叫真名,怕客户惦记上。嘿!哥叫什么,绰号是什么?”
“哥叫张小玄,张学友的张,李小龙的小,玄冥二老的玄。绰号金枪不倒。”
小黄毛转头对着我,露出了男人都知道的坏笑。
“这路你熟不?开过几次了?”
“熟得很,来过七八次了。”
一路上我和小黄毛你一句我一句地闲聊着,我刻意没问001号的情况,我要保持那种对001号的神秘感,那小黄毛也上道,问什么答什么,不问的就不答。
半个小时后金杯车就从平原驶向了山区,进入了密林。金灿灿的阳光被茂密的树枝树叶阻隔,大白天的行驶在路上感觉阴沉沉的,并且这路上居然没有其他车辆经过,有点瘆人。
一路无聊,我就要找一找乐子,突然我惊慌得指着一棵参天大树,恐惧得说道:“快看,树上怎么一个人,还穿着红衣服、披着头发看不到脸。”
小黄毛一下子颤抖起来,目不斜视,咬着牙踩着油门就把车子加速了起来。
看到黄毛吓得不轻,我还是收起了笑脸,说道:“别紧张了,骗你的,瞧把你吓的。”
黄毛没有生气,反而严肃地说:“哥,这地方怪事特别多,以后就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适可而止是我的优点,我点头答应了他。
行驶一小时后,我忍不住又指着窗外,说道:“你看那树。”
小黄毛不高兴了,说道:“哥,一次就算了,还来第二次。”
我大叫停,小黄毛刹住了车。
小黄毛跟着也看到了我指的那棵树。那棵树不仅粗大,而且很有特色,两根最粗壮的树枝弯曲往上长,形成举手投降的样子。这是分明是一小时前我吓唬小黄毛的那棵树。
这是大白天,还没有鬼神出没,也就没有所谓的鬼打墙了,那就是迷路了。我黑着脸对小黄毛问道:“老实交代!”
看到我严肃的表情,小黄毛怯生生道:“之前和头儿办业务,只开过两次,对去路不怎么熟。”
事已至此,我也不再埋怨小黄毛了。我拿出手机一看,在意料之内,手机没有信号,这深山密林没有参照物,纸质地图也就没用了。还好我有罗盘,也清楚001号在西北方的大概位置。
耽误了一会儿,我们找到了正确的道路,正确的方向。车速快一点,如果不出意外,我们将六点左右回到001号。
但没有如果,在正常行驶十分钟后,“砰”的一声,轮胎报废了。
我和小黄毛下车查看情况,车胎被一种动物锋利巨大的獠牙给刺破了。
因为我们手法生疏,又花了将近四十分钟才把备胎换上。在时间上已经赶不上下午六点钟回去了,注定我们要走一段夜路。(下午六点至第二天早上五点为传统意义上的黑夜,是一切阴物活动的时间段,以午夜子时为最盛)
既然注定要走夜路,反而让我的心境平定了下来,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时间来到了下午六点,道路在密林的掩盖下已经进入黑夜状态,小黄毛还处于对黑夜的恐惧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