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秦王子婴,定当竭尽全力,走好最后的路,心怀华夏信仰!”
说罢,子婴转过身对着韩蕴施礼鞠躬。
这着实吓坏了韩蕴,两步上前,拖住子婴的双臂惊讶道:
“殿下何故如此,晚辈万万受不得啊!”
子婴站起身摇头说道:“弱冠之子,竟有如此通天豁达之心,子婴无比佩服,更是因为你的话,让我豁然开朗。”
“原本满心仇怨,却化成了动力,本王定当竭尽全力,完成最后的使命。届时,本王如何,还望后生之辈予以再度评价!”
韩蕴赶忙回敬拱手。
“晚辈定当伴殿下左右,一睹国之交替,华夏之兴衰。晚辈也许诺殿下一件事!”
“不论殿下生死,韩蕴将让殿下一睹这华夏崭新未来,看一看新朝可否让百姓太平!看一看新朝帝王可否为华夏明君!”
子婴闻言,心中无比震撼。
韩蕴能穿越几千年而来,本事已经通天,那么他说能带自己见证未来朝代,那肯定无论自己生死,他都能做到!
“本王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此生能遇如此奇遇,此生无憾也!”
哈哈哈!
子婴仰天长啸,笑声中充满了欢心和无所畏惧的洒脱。
慕枫看着子婴的侧脸,不由得想起秦始皇的大笑。
不得不说,两人的豪迈真是神似!
...
斋戒第五日。
子婴脸容憔悴卧榻在床,韩谈埋伏卧房之外,韩蕴站于旁边,但并未携带物器。
他虽说一起诛杀赵高,但是作为后生之辈,他穿越历史已经违背常理,又怎能参与历史事情,改变历史。
弘扬历史,对话古今,是为了了解先贤,传递华夏精神,而非独恋某个朝代,改变历史。
韩蕴此刻除了韩谈和子婴,其他人根本看不见他。
他走到院内,等待赵高前来。
起初赵高派来找子婴的人均是无功而反。
由于子婴一直表现的极为柔弱,无悍勇之相。赵高位高权重更没把子婴放在眼里。
他还认为自己亲自前去定能让子婴去宗庙朝见。
所以此次前来他只带了些随从。
来到子婴卧房,屋内窗帘未开,有些昏暗,但仍可见子婴卧于床榻,赵高忙拱手致礼高声问候:
“殿下已斋戒五日,何故推辞朝见宗庙?”
咳咳!
咳咳!
子婴狂咳几声,转过身撩开窗纱。
他脸色苍白,双眼无神,的确像是重病之人。
赵高此刻心急如焚,哪里顾得上什么秦王龙体,便上前几步说道:
“朝见宗庙事关重大,殿下不可因身体抱恙推脱而去,满朝大臣都等候殿下,殿下不得不往啊!”
子婴艰难起身,小声说道:“你是要胁迫本王前去吗?”
赵高听不清楚子婴说话,便又是几步向前,此刻已入卧房中间,距离子婴只有四米之远。
他拱手说道:“殿下当随臣前往,不得推辞!”
赵高的语气显得有些强硬,根本没把子婴放在眼里。
然而就在这时,卧房侧门猛然间打开。
韩谈手持五尺长剑破门而入,没有半步质疑,持剑直刺赵高胸口。
赵高本无防备,未来得及反应,长剑已入胸膛,鲜血喷涌而出。
赵高瞪大双眼,指着韩谈说道:“你这...狗奴才,竟...”
还未说完,嘴角已溢出屡屡鲜血。
韩谈恶狠狠的瞪着赵高,厉声说道:“多行不义必自毙,你祸国殃民,奉秦王命,诛杀贼人!”
言语间,韩谈猛然间拔出长剑,赵高口吐鲜血,重重栽倒在地。
“我去,这演技太逼真了吧?那韩谈的演员是谁啊,这表情,这语气,简直铿锵有力啊。”
“有魄力,把身残志坚演绎的淋漓尽致。那句话叫啥来着?虽无男儿身,却有男儿魂!”
“韩谈好样的,杀的好,想到赵高那阉人祸乱朝纲,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死的好!”
“是啊,要不是这个狗人,李斯妥妥的万古第一宰相!蒙氏兄弟也不会死!气死我了”
...
由于刚刚的动静太大,门外的随从纷纷闯进门,手持长刀便要手刃韩谈!
子婴猛然间起身,拔出床边宝剑,高举头顶。
脸上的表情异常刚毅,一扫之前病态。
“都给我听着,本王已秦国三世之名,诛杀奸臣赵高!若再有叛乱者,杀无赦!”
子婴此刻怒目而视,帝王之威尽显无疑。
随从们左右忽视,纷纷扔掉武器,跪倒在地。
韩谈同样扔掉武器跪倒在地,齐呼:
“秦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响彻整个卧房,直冲天际。
子婴收回长剑,冰冷的说道:“将赵高尸首押回大牢,即刻诛杀三族,于咸阳城内示众!”
“是!”
一声整齐的呐喊,随从将赵高的尸体压进大牢。
并安排将士即可前往赵高家中,捉拿三族之人!
子婴对旁边的韩谈说道:
“告之所有秦国大臣,上朝!”
子婴刚诛杀赵高,此刻内心义愤填膺,急于向所有大臣宣告。
他阔步走于前,甚至连马车都不用,韩蕴伴其右。
“韩蕴,你这般装束,怕是会引起城内百姓异常啊。”
“无碍,晚辈既能从两千年而来,自然可以让他人见不得在下”
韩蕴指着一旁的百姓说道:“殿下请看,这路边之人无一人异常,除殿下和韩谈,其他人见不得我。”
子婴看向两侧,果真无一人异常。
他看着韩蕴的模样,微笑着说道:“本王总觉得,你并非两千年后学者,反倒像是从天而降之神明,为本王排忧解惑,指明方向!”
“哈哈,殿下谬赞了,我哪里可与神明比肩!”
韩蕴看着硕大的咸阳宫,想起和秦始皇在沙丘行宫的月下之谈,心中所感油然而生。
“殿下,为何如此急着上朝?”
子婴脸上突显紧张之色。
“本王并未正式登基,赵高那贼也不过是想让我做傀儡,今日,铲除赵高,本王必当让所有臣子知道,并尽早做出决断,不可荒废待日。”
说着,子婴看向咸阳东侧,摇头苦叹。
“函谷关早晚是项羽囊中之物,武关又有刘邦虎视眈眈,大军压境啊...”
韩蕴并未说话,此刻如何安慰都起不到任何作用,莫不如静静观看。
看这位临危受命的秦王子婴,当如何处理这山穷水尽的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