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辆载重30吨的油罐车,从这里出发,行驶一千八百多公里,途经一个无人区,一个第三待规划区和一个保留区,难度很大。”见蓝秋水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屑,肖章笑了笑,说,“我没有任何抱怨的意思,我只是在述说一个事实。”
蓝秋水点头:“如果没有难度,我也不会跟萧将合作。你继续。”
“无人区的问题不大,那里不适合人类居住,即使有人打油罐车的主意,也是独行大盗,不难解决。第三待规划区已经开始建设,要不了多久,会成为新的居住区,相对治安较好,有正式的驻军和警察,萧将已经打点过,他们虽然不会帮我们,但在第三待规划区的安全可以保障,问题就在保留区,那里是真正的边缘社会,道德和法治就是个笑话,所以那个地方将会是最高风险区。”
“所以呢?”蓝秋水不否认肖章的洞察力。
肖章沉声道:“为了减轻我方的运输压力,我希望能够由你们提供运输车,将其护送出第三待规划区,最危险的保留区交给我们。”
蓝秋水沉吟着不说话,秦宝在她身后低声道:“秋水,先前谈好了的,蕴叔那边轻易改不了口。”
蓝秋水的眉头微微一拧,低叱道:“我做事,需要你指手画脚吗?”
“秋水,我也是为了生意。蕴叔让我跟你一起来,就是担心事情有变化,你要是答应了他们,我会如实向蕴叔报告。”秦宝居然一点都不惧蓝秋水,话里话外都有威胁的意思。
肖章轻咳了一声,道:“你们好像有点分歧,那我们先回房,等你们商量好了再说。”
回到房间,夏雷钻进被窝,疑惑道:“我怎么有种不详的预感呢,你说他们起了内讧,会不会波及到咱们?”
周全道:“不会吧,事情是萧连长早就敲定过的,肖所无非就是想争取一点好处。”
肖章靠在窗边抽着烟,眉头紧锁:“那个秦宝有恃无恐,显然不是蓝秋水的人,看起来,蓝家有人想搅合这门生意,都小心点儿,都先别睡了。”
且说肖章他们离开,蓝秋水的脸就绷了起来:“秦宝,你是不是觉得你行了?”
“蓝秋水,我也是为了家里好。”秦宝争辩道。
“家里?”蓝秋水的脸上陡然间露出一丝愤怒之色,“秦宝,我提醒你,我爸答应你了,我还没答应你。这儿还不是你的家,哪怕是,也轮不到你做主。”
“那我呢?”一个中年人推开门,沉着脸走了进来。
“大伯。”蓝秋水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家里的生意就被你全败光了。”中年绷着脸,“幸好小宝打电话给我。”
蓝秋水厌恶地看了秦宝一眼,脸色更加难看,强硬道:“大伯,油厂是我家自己的生意,跟家里没什么关系吧?”
中年冷笑了一声:“住我的,花我的,现在想跟我分个你我?”
蓝秋水咬了咬牙:“大伯,我不是这个意思。”
“希望你不是这个意思。”中年沉声道,“这个生意现在由小宝接手了。”
蓝秋水脸色一变,就见门外呼啦啦冲进来四五个青年。
“别让她乱跑。”中年下了命令,向秦宝道,“打发那几个人滚蛋。”
蓝秋水咬牙道:“大伯,你这是来硬的了?”
中年霍地回头,一字一顿道:“那又怎样?”
蓝秋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油是我自己找的人炼的,没用蓝家一点资源,你跟一个晚辈抢东西,还要不要脸?”
中年厉声道:“大胆!你自己找的人?如果你不姓蓝,你能找得到人?想自立门户,可以,滚出规划区去立!”
话音落,中年迈步就走,蓝秋水紧追上前,却是被几个青年拦了下来,为首的道:“丝丝姐,别让我们难做。”
“黑子,你个吃里扒外的王八蛋!”蓝秋水一边用手指戳着对方的胸口,一边怒骂道,“你翅膀硬了是吧?”
黑子被戳得连连后退,一脸苦色:“丝丝姐,丝丝姐,我,我也得听蓝伯的啊。”
眼看着黑子被戳到了门口,一个青年伸手抓住了蓝秋水的胳膊:“你还是留下来比较好。”
蓝秋水目光一凝,也不见她肩膀摇晃,一米二的大长腿毫无征兆地原地抬起,直接蹬在了那青年的下巴上,将其蹬得仰面摔倒。
这时蓝秋水才寒着脸道:“你什么东西?我的手也是你能抓的吗?”
青年捂着下巴站了起来,一脸的狼狈,话却是说的铿锵有力:“在这个屋里,你想怎么样都行,但如果你跨出这个门,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黑子反手就是一耳光,咆哮道:“谁给你的胆子这么跟丝丝姐说话的?攀上人了?有后台了?老子在这儿,有你说话的份吗?”
青年面色铁青,迎着黑子的目光道:“黑哥,你最好想想你吃的是谁的饭!”
“厉青,你可以,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吃的是谁的饭。”黑子正要动手,那厉青一抬手,一把枪就指住了黑子的头,强硬道,“黑哥,蓝伯说了,谁跟他对着干,就杀谁!”
“行了!”蓝秋水也不想让黑子为难,上前拦了一把,“都是蓝家的人,自相残杀的事不干!”
黑子一推厉青手里的枪,大声道:“去他么的。丝姐,我跟你共进退。”
“进什么退。”蓝秋水口中骂着,却是闪电般卸了厉青手里的枪,枪口倒转,指着厉青,一步步地向门口退着,凶悍之色尽显,“别逼我杀人!”
黑子没有任何的犹豫,跟着蓝秋水出了门,在她的身后道:“丝姐,不是不干自相残杀的事吗?”
“我说的是蓝家,他是蓝家的人吗?一条狗而已。”蓝秋水将枪插到后腰,沉声道,“把你的人叫上,去炼油厂。”
楼上,蓝蕴和秦宝已经进了肖章三人的房间,蓝蕴没有任何前奏,直接表明态度:“生意黄了,睡一觉,明天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