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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别让遗憾成回忆

今天,天气很冷,真是冬天里无雪无风的清冷,中午的太阳很好,瓦蓝的天空里,只有树枝在摇晃所剩无几的树叶。我比平日里来的早了一点点,刚刚停好了车子,心想就在车子里稍稍静一下吧,一个上午的心烦意乱,什么也没写成,小宝净捣乱了……

以前,很喜欢这种自由写作的日子,一个人静静地在电脑桌旁一坐就是一上午,甚至都忘记了喝水。自从有了老二,写作时间大大缩减,尽管老公一直在强调不必为金钱担心,照顾孩子是首要任务,写作随性即可。可是,说归说,对于一个视写作为梦想的人来说,没有了作品简直就是一种个性的亵渎。然,今天上午又是一个极尽崩溃的上午,电脑写到一半,小宝这个那个的喊叫不停,过去一看,真是狼藉一片啊,不得已放下手头工作来给孩子收拾场子,再回去,电脑去被孩子关掉了,还抱着键盘跑去卧室玩……

我微微闭上眼睛,不想再想。

“校服,加绒的校服,有需要校服的嘛?”一个声音顺着风声闯进耳朵。

加绒校服,金子应该需要吧,我这么想着便熄火下车。

“高几的孩子,你看看这绒,真的是母亲牌的。”一个五六十岁的阿姨立马向我兜售介绍,热情的不得了。

“高二的,有吗?”

“有,多大号?”

“一八五。”

“给!”

话语非常节俭到位。我试图打开看看,阿姨去制止了我说:“你看这件吧,都一样,质量你放心吧!”跟着她的介绍,我毫不犹豫地用微信扫码支付了这件加绒的校服裤子。

再回到车子上,就看到金子从校门口走出来向我走过来,看到我的车,她几步并跑过来。

“呵呵,买什么了?”今天看到裹着校服裤子的袋子。

“给你买的加绒裤子,妈妈牌的!”我打趣地说。

“呵呵,谢谢了,我不冷!”他幽默地回我。

一问一答,像极了这段时间关于秋裤的梗,可是,关心冷不冷的妈妈总是坚持不懈地去关心,而抗拒温暖的孩儿也始终毫不退让地被动退缩。我想大概我那时候也是这样始终跟母亲在对抗吧:

那时跨世纪前几年吧,我读高中那阵子是需要寄宿学校的。高中学校管理比较严格,高中能够放松的时间只有高考结束后,每当返校班主任老师总是毫不客气的严厉告诫,那时候的作息时间都是一样的,冬天的早晨格外冷,冬天的晚上格外深,似乎太阳都熬不起这三年的时光了一样,偷懒似的早早夕阳西照。

有一次天气特别冷,我和我的一个小伙伴回到宿舍后,棉衣都没有脱就裹到了被窝里,我将母亲做给我的棉裤在黑衣里悄悄套到了已经冻得冰凉的腿上,又裹上校服裤子。那一夜,我在温暖的春天里美美的做了一个梦,只可惜,第二天梦太甜了,我起晚了, 想到是班主任的早自习,我没来得及脱掉棉裤便匆匆跑往教室。还好赶在了班主任前面,那个早自习,我端着英语书极其投入的背诵了一个早上,居然一次都没有拧鼻涕,也没有跺脚……

下课了,我伸了伸胳膊,居然从脚底传来一股暖暖的感觉,我突然想起来了,偷偷站了站,我装作无意又认真的审视了一下我的腿,粗不粗,胖不胖,似乎看不大出来吧!我安慰自己说:“今儿上午就少出去吧,免得让人笑话胖。”

一个上午的学习时间,我都觉得特别惬意,也没有同学发现我的秘密,因为没有人看到我穿棉裤,也没有人知道我穿了棉裤,我心里偷偷乐着呢。中午回到宿舍午休的时候,我又和衣躺下,心里想着要不要脱下棉裤来呢,想着想着居然又睡着了,再醒来真是浑身舒畅啊,起床铃声响了,我直接翻过被子叠起来,下床,去教室上课,棉裤就这样跟着我再过一下午吧,晚上再说。

到了晚上,天空少了太阳,多了一个清凌凌的月亮,感觉更冷了,棉裤就又跟着我钻进了被窝。第二天,思想又挣扎了一番,还是没勇气脱下棉裤,后来,后来就一直穿着,鼻涕也不流了,脖子也不缩着了,后来,居然没有棉裤过不了冬天啦!

一个人,真的能够改变自己只有自己,任谁的思想工作都是微弱的,只有自己试图 改变自己才能从根本上改变自己,这话一点也不假。我决定不再做金子的工作。等到晚放学的时候,我要穿上厚厚的棉裤跑着来接他,再和他一起慢慢走回家,我想这个过程应该比较美好。

当我把这个想法大致跟金子说了一遍时,他拼命摇头,甚至想到一些与我而言极不适合的借口。我一一摇头拒绝了。金子明白,只要我的主义够狠,金子爸爸绝对会严格执行的,而况金子爸爸是个非常自律的人,每每送金子去学校后,都会为强身健体去跑个三千米或者五千米,这点距离与他而言不算什么。金子只好讨好地说:“今天下午我就穿上,晚上冷着呢!”看着他屈从我的安排,甚是欣慰。一股母性光辉油然而升腾。

在这轮PK中,我站了上风,这几分钟的车程里,我便不再督促他好好学习,我想他知道了我不好惹就行了,他真正能够“怕”我,倒是一个不错发展,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该不会是阳奉阴违吧,算了,就暂且相信是真的吧。

中午的时间很宝贵,不能有片刻的耽搁。匆匆回家,吃过饭,金子总要睡上半个小时,这个时间段,我需要让小宝保持安静,一般能够睡着最好,实在兴奋的时候,我就带小宝下楼,等金子睡醒之后再回家,一起去送他上学,等他进入学校后,我再和小宝回来慢慢悠悠地开始睡觉。

小宝睡着之后。我才有自由的写作时间,可是灵感不一定能够跟着安排的时间轻轻巧巧地跳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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